王子殿下策马上前，居高临下地指着她：“塞蕾丝，你想叛国吗？我命令你马上让开！”
少女眼神微动，但最终坚定下来，手中骑士剑握得更紧了些。
王子气急败坏，俊美的五官变得狰狞起来：“所有人听令，给我拿下叛逆……”
“住手！”
军队外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纷纷回头，只见金发的圣女大人带着她的护卫队，从外围硬生生撞了个口子进来。
她今日的穿着与众不同，身披纯白色镶金丝的裙子，头戴光明之冠，手里还拿着金光灿灿的太阳法杖——这些东西平时都是供在圣殿里的，是光明教会最高贵的象征物。
“我不同意今日对零的审判，光明做出的判决是，无罪！”
正午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到处都发着光。裙子发光，头冠发光，法杖也金光闪闪。
要不平时干嘛放圣殿里供着呢，穿在身上太夺目了。
“圣女莉娅，别忘了教会之人不干预政事，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王子冲她吼道，“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
但是护卫队纹丝不动，忠诚的战士只听圣女的命令。
“你说得没错，光明教会不干预政事，这是一直以来的规定。”莉娅莲步款款，走到护卫队前，面对众人，“但是，我是圣女。”
刀刃相向的禁卫们不太敢看她——因为她全身发着光，看一会儿就眼睛疼。
“我是，教会第13任圣女，莉拉莉娅·莱特·雅儿碧翠丝！根据光明圣约，我作为光明神选，拥有神谕的最终解释权！”
金发圣女小姐昂首挺胸：
“现在我重新解读神谕——光明无条件支持一切惩治邪恶的行为！”
军队包围了篝火营地，平民被隔在外面，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看不见内部的情况，但是能看见人群中漏出来的金色圣光，能听见圣女大人掷地有声的话语。
外围一时间嘈杂起来。
国字脸麦肯来到高头大马旁边，沉声说：“王子殿下，圣女在王国内的声望很大，外面人太多了，他们都在看着。”
“该死的，难道她……”
话没说完，营地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爆炸烟雾升上天空，引起一片骚动。
军队纷纷拔出武器警戒，现场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莉娅漂亮的脸蛋微微发白，感觉腿肚子也有点抖，但还是没退回去。
“怎么回事？”麦肯找人问道。
“是魔法陷阱。”禁卫队长擦了擦头盔上的黑灰，“我们的人想从后墙翻进去，但是触发了防御性魔法。”
“先别动手，原地待命。”麦肯吩咐他一句，又回头找到刚才受惊的高头大马：“王子殿下，现在不能动手。”
刚才爆炸吓得马一蹦跶，王子差点被摔下来，这会儿脸色跟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一样阴沉。
“调集王都所有军队，把平民隔开以后，先控制住圣女，然后全军强攻！”
…………
王室花圃隔壁，园丁楼，薇娜神色一动。
被扎了两根手指的卫斯理哭嚎着说：“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参与寂静圣堂的内部事情，只负责找好苗子送进去，归零计划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只知道到十多年过后，只有一个人活着走出来……”
“走吧。”小魔女扔掉手里的冰锥。
艾菈微微一愣，有点不理解，但还是跟着她出去。
离开园丁楼后，薇娜第一时间解释道：“我在营地设置的警戒魔法被触发了，有人想要强闯。”
刚才营地后墙外那一下爆炸就是这么来的。
艾菈顿时明白过来：“他们是去抓零的。”
“嗯哼，所以没办法，得先赶回去帮忙了。”薇娜耸了耸小肩膀，“我啊，可是很讲义气的。”
在同伴水深火热的时候一定会拔刀相助，至于谁导致了水深火热，你别问。
艾菈跟着她走到花圃附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这里的士兵，还有路上看到的那些，他们就是被调去围攻营地的。”
“还真是哦，那我们得快点了。”
薇娜往前小跑几步，忽然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队友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大胸妹小姐站在花圃旁边发呆。
“怎么了小艾？”
艾菈从口袋里摸出几朵花，一朵白玫瑰，几朵不知名的野花，一朵仙女木，时间太长，放在口袋里已经蔫了，但她还记得零摘下来送给自己时的模样，记得杀手少女开心的笑。
花儿从手中落下，掉进王室花圃的土壤里。
“你先回去，尽量拖着，如果真正打起来，跟整个王都的高手和军队死拼，我们胜算不大。”
还是委婉了，胜算不能说不大，应该说压根没有。
薇娜歪了歪头：“那你呢？”
“我去取一个能扭转形势的东西。”
…………
卫斯理不忍多看自己肿起来的手指，忍痛拿纱布缠好，躺在椅子上直哎哟。
不过不管怎么样，好歹活下来……
咔嗒，门又开了，他吓得全身一哆嗦，定睛一看，心里悄悄放松下来。
是美丽善良温柔的粉毛大胸萌妹子。
“是你啊，还有什么事吗，我知道的都说了。”
再悄悄往后面看看，那个小恶魔没跟着一起，太好了，只有她的话应该不会有事吧。
“卫斯理先生，我还有个问题不明白。”粉毛大胸萌妹子眨了眨可爱的酒红色眼睛，“为什么王国高层对寂静圣堂三缄其口，几乎没几个人知道，知情人也不敢说漏半个字。”
她对这个很好奇呢，当初泰丁爵还活着的时候，在朝堂之上呵斥零，两度差点说出来，最后却都忍住了。
连那么没脑子的人都能忍住，到底是什么事啊。
“因为……因为培养杀手的过程太黑暗了吧，就像归零计划，十多年只有一个人活着出来。”卫斯理叹了口气，“我也很痛心，但还好我没有参与其中，所以才没跟他们一起被审判。”
他觉得自己的回答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然后他看见粉毛大胸萌妹子叹了口气说：
“算了，不装了。”
“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手腕处传来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同时全身被冰冷的死寂包围，卫斯理忍着剧痛睁开眼睛，只见一只白骨森然的亡灵抱着自己的胳膊，嘴里还叼着自己的一只手。
或者准确地说，是一只手的灵魂。
被袭击的右手彻底失去知觉，皮肤是死灰的颜色，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在手腕处持续，仿佛什么东西正从伤口流逝。
死灵魔法？！
卫斯理惊骇万分，抬起视线一看，美丽温柔善良的粉毛大胸萌妹子小姐，正冲自己嘻嘻地笑着。
猩红双眸中流淌的不是葡萄酒，而是鲜血。
“卫斯理先生，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和人族王国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对你们还是有点了解的。”她说，“让一些孤儿自相残杀，养蛊式培养杀手什么的，因为这种原因不敢说，我觉得王国的脸皮没那么薄。”
艾菈伸了伸懒腰，身材超棒的娇躯在阳光下是那么美好。
“你可以满足我的好奇，也可以让它们饱餐一顿。”
耳畔传来嘶嘶的笑声，卫斯理不敢看，但他知道，现在自己身上一定全都是这些东西。
几颗豆大的冷汗掉了下来。
“寂静圣堂第一次改组之后，我们需要从孤儿中挑选有天赋的苗子，把他们培养成顶级杀手，但这其中有个小问题。”他咬着牙说，“孤儿们大多不太有天赋，而有天赋的孩子也大多不是孤儿。
所以，为了满足需要，我们在挑选苗子的时候……做了一点人为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