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高利审判案之后，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送到这里来软禁。园丁楼顾名思义，就是照看隔壁王室花圃的。
昨天被大人物传唤的时候，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好在后续一切顺利，自己还交代了重要信息，以后日子也会好过一些吧。
他这么想着，脸上的微笑不禁洋溢起来。
“就是这里了，真奇怪，既然是软禁，总得安排点士兵把守吧，为什么一个也没看到。”
“好像被一起调走了，我刚看到路上有别的士兵也在调动。”
两个女孩子的声音在门口徘徊。
卫斯理疑惑不已，起身刚准备过去看看——
“让我来弄开这扇门~”
嘭！
火球在房门上轰然炸开。
“开了开了，小艾你看，里面有人，我就说是在这儿。”
艾菈循声一看，还真有个人，穿着在花园里干活的衣服，手上拿着一顶烧焦的帽子，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
薇娜探出小脑袋，好奇地说：“应该是他吧，为什么躺在地上？”
“我觉得，”艾菈观察了一下现场，“应该是被你刚才那一下炸倒的。”
“那正好，这就是所谓的下马威。”
小魔女上前一把将人提起来，往角落里还算完好的椅子上一放：
“你就是卫斯理吧。”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头发烧焦的男人露出茫然的眼神，“也不认识什么……”
小魔女伸手抓住一根冰锥，缓缓地往他手指上扎去。
“是是是！”男人瞬间改口，“我就是卫斯理！”
“切~”薇娜朝艾菈眨眨眼睛，“他是一点苦也不想吃啊。”
确实，真没骨气。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艾菈还记得自己的人设，于是柳眉微蹙，一副不忍心看到那副画面的样子：“卫斯理先生，请好好配合，你就不会受伤了。
请你告诉我们，寂静圣堂是什么，格里高利审判案又是什么，它们和零的关系是什么？”
这是两人在路上商量好的三个必修问题，简洁明了，直达核心。
粉毛大雷萌妹子的声音很柔软，让卫斯理又有了点幻想：“我没听过啊，什么叫……啊啊啊啊啊！！”
薇娜一下子把冰锥扎进他手指。
锥头锋利，低温速冻，血没流出来多少，但是整个手已经发青了。
眼看小魔女手上出现第二根冰锥，卫斯理脸也青了：“别别别，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艾菈后知后觉地捂住眼睛，不忍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女孩看不得这个。
“说呗，”薇娜手里拿着四根冰锥，催促道，“别拖延时间。”
“我说我说……寂静圣堂是一个王国内的绝密组织，起源于‘高等生灵联盟’后期。”
高等生灵联盟是一百年前的事了，虽然名字叫这个，但并非所有高等生灵都在其中，受限于需求不同和地缘限制，联盟中只有人族、精灵族和部分兽人族，以及少量的近海海妖。
从一开始的军事结盟，到后来互通有无，最后因为种种原因联盟破裂。
“当时已经是联盟后期，各族之间的不信任逐渐加剧，但经过数年的互通，王国境内不乏盟友种族的人在活动。为了防止它们在内部搞破坏，寂静圣堂秘密成立，旨在培养排查可疑目标的人才。”
艾菈顿时了然，原来是个反间谍组织。
卫斯理手指没那么疼了，歇了口气继续说：“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各族之间矛盾越来越大，高层失去耐心，将寂静圣堂的任务重心进行调整，从排查变成了排除。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寂静圣堂实际上成为一个秘密杀手组织。
原来的那些人能力不足以胜任，我们从孤儿中挑选有天赋的苗子，送到寂静圣堂里从小培养。在联盟正式破裂后，他们……几乎除掉了境内所有的外族人。”
薇娜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哇哦~一声。
“在这场内部清洗的过程中，一些高层看到了秘密杀手组织的潜力，于是寂静圣堂被保留下来，继续培养专业的杀手，用于一些不方便明说的事情。”
“政治暗杀有什么不好明说的，当我小孩子吗。”薇娜拿着冰锥在卫斯理手指上比划，吓得他冷汗直冒，“有什么你就说什么，没什么不好说的，听到没？”
“好！好！我说……然后就是，在寂静圣堂肆虐的那段时间里，政治斗争一度发展到血流成河的局面。渐渐的，高层厌倦了这样你死我活的日子，有人出面和解，对寂静圣堂颁布限制法案，限制职责、限制权能、限制经费……从那以后，组织便开始走下坡路。”
卫斯理偷瞄一眼，美丽温柔的粉头发大胸女孩眼神中满是同情和不忍，她好善良。
但是另一个兴奋得很，桃花眼一眨一眨的，好像随时要把冰锥扎进来，吓得他吸了口气，连忙继续往下讲：
“格里高利是寂静圣堂的总负责人，他从鼎盛时代一路走来，无法接受自己的心血日渐衰败。于是十几年前，他孤注一掷，想让王国重新重视起寂静圣堂。
这个计划，叫作‘归零’。”
…………
嗒，嗒，嗒，嗒。
重装禁卫的脚步踩在城市的地面上，仿佛重若千钧，虽然速度不快，但他们面对的正好是一个不会移动的建筑。
篝火营地在正午时分被团团围住。
咔嗒，大门开了，白银铠甲包裹着少女曼妙的身体，右手反握着骑士剑，冰蓝色的长发被风吹起。
“塞蕾丝小姐，我们怀疑你的同伴是刺杀泰丁爵的凶手，请你配合。”国字脸看见她身上的铠甲，目光一沉，“请你不要做不理智的事。”
少女的长靴踩在地上，声音轻盈，一点也不似禁卫那般沉重。
“麦肯先生，家中长辈与老师都和我说过，你是个刚正的人，一心为王国利益考虑。”塞蕾丝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我想请与你讲述，关于这件事……”
“不用了。”
麦肯好像知道她想说什么，摇了摇头，目光未变分毫：
“正是站在王国的利益上考虑，这件事才没有讨论空间。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们从里尔堡回来那天，议廷曾深刻探讨过特别小队的不安因素和危险性。”
“……记得。”
“所以，无论泰丁爵个人如何，零的行为都证明了这点。”
塞蕾丝轻叹一口气，她听明白了，今日无法善了。
哧——！
少女举剑一挥，地上出现一道泛着剑光的横线。
“我拒绝配合，若有人跨过此线，当视为与我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