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先给我承认错误。”梦清桐满脸得意,直直的盯着元宝。

对不起。”元宝先开了口,声音带着说不尽的疲惫 每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尾音落下的瞬间,他自己都觉得荒谬,梦清桐她只会颠倒是非。

手指在掌心掐出深深的印痕,疼意让他更清醒几分。他看着梦清桐眼里那点得逞的微光,忽然觉得可笑。自己做错了事,偏要旁人来低头。这算什么?

梦清桐还是不为所动

元宝深吸一口气,胸口的伤被牵扯得发疼。他垂下眼,声音比刚才重了些,却依旧带着藏不住的冷硬:“我说,我错了。”

心里那点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她要的哪里是道歉?不过是想看着他把自尊踩在脚下,看他明明受了委屈,还要弯下腰来顺她的意。

元宝垂着眼,掩住眼底翻涌的厌恶,只有紧到发白的指节泄露了一丝真实情绪。

他抬起头,视线怯怯地往上抬,撞进梦清桐那双森寒的眼睛里。她微微扬着下巴,指尖漫不经心地摸着栏杆。

元宝的心脏颤了颤,心里清楚一句道歉远远不够。

他停在她面前,腰伸直,几秒的沉默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交缠,他的急促,她的平稳,形成鲜明的对比。

元宝知道自己该继续做什么。就像过去那样,在她冰冷的眼神或骤然收紧的手下,把所有不甘和憎恨都咽进肚子里。

踮起脚尖的瞬间,膝盖的旧伤隐隐作痛,那是她上次发怒时留下的印记。这个动作带着屈辱的弧度,他能闻到她发间的香水味,甜腻得像裹着毒药的糖。

蠢瓣相触的刹那,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抗拒,却被更深的恐惧死死摁住。

他的唇很凉,带着点紧张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贴上她的,没有敢立刻加深,像在无声地请求原谅。

梦清桐的睫毛颤了颤,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她能感觉到他蠢上的温度在慢慢变热,带着点笨拙的虔诚,甚至能尝到他池见残留的、淡淡的苦涩,那是他方才妖着蠢隐忍时留下的味道。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元宝的呼吸开始不稳,鼻尖抵着她的脸颊,带着湿意的热气落在她的皮肤上。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吻得越来越轻,最后只是把额头抵在她的胸膛上,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

他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诚意,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容错辨的讨好,从急促的吻到轻微的触碰,他的眼神里除了无能,还有一种豁出去的执拗

这个吻在元宝看来干硬而僵硬,他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机械地模仿着讨好的姿态。

直到元宝抱着她,他才敢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闭上眼,把那点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恨意压下去。怀抱的力度很大,不是因为眷恋,而是怕稍一松懈,就会泄露出眼底的冰冷。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逐渐软化,甚至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喟叹。

这后续的弥补行为更像一场酷刑。每一次触碰都像在凌迟自己的尊严。他看着她闭上眼,心底却没有丝毫涟漪,只有一片死寂。

等到一切平息,他趴在她胸口,听着她平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的甜腻香气几乎让他窒息。他能感觉到她指尖划过自己后背的力道,不轻不重。

接着他的手臂慢慢收紧,抱着梦清桐,带着假装的哭泣:“别生气了,清桐,我错了,真的错了。”

此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刻意伪装的委屈和茫然,说话小心翼翼,和她预期的反应分毫不差。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话里藏着的不是委屈,是藏在骨头缝里的恨。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等找到机会,自己一定要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可是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此刻,他只能继续扮演那个温顺的、离不开她的元宝,任由她肆意摆布,感受着那随时可能收紧的力道,像一条被驯兽师抓着项圈的狗,哪怕牙齿咬碎了,也要对着主人摇尾乞怜。

元宝只觉得自己像泡在黄连水里,里里外外都透着苦。身体的伤会好,可心里的呢?那些被践踏的尊严,那些被迫咽下的委屈,又怎么办。

梦清桐的怒气确实散了,眼底的冰霜融了些,甚至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点慵懒的餍足。

她睁开眼,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委屈的模样那股平息下去的火又莫名地冒了上来,不够,这样太轻易了。

凭什么他做错了事,用几句道歉、一个拥抱、一个吻就能揭过去?她心里那点被冷落的委屈,被忽视的愤怒,难道就这么轻飘飘地算了?

她的拇指用力按着他的下唇,那里还留着刚才吻过的红痕。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很,有怒意的余烬,有掌控的强势,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怕再次失控的恐慌。

“几句对不起,一个吻,一个拥抱就想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她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元宝,你把我想的太好哄了。”

她松开手,却顺势捏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继续带了带。

“我们说好的,你是我的,你的所有决定都该由我决定。”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他耳边呵气,却带着冰冷的重量,“你越界了,就得受着。现在你做的这点东西,还远远不够。”

她就这么看着元宝,元宝却先抬起头,眼眶红得厉害,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怎么能这样?不是说好了吗?”

他的手指拽着她的手腕,力道不大,满是不可置信:“说好了只要我认错,只要我听话,你就会原谅我的,你明明都回应我了,为什么现在还这个样子?”

他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她的胸口,滚烫的一小片。梦清桐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那点不甘突然就缠上了别的情绪,有点烦躁,有点心软,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掌控欲,他这副只能依赖她、只能看她脸色的样子,真是让她欲罢不能。

梦清桐的指头在他的后劲不停的慢慢敲打,突然猛地收紧,带着不容错辨的警告,她俯下身,唇贴着他的耳廓,呼吸温热,语言阴森:“说好了?元宝,你倒说说,我们说好什么了?”

“说好你要听话,可你偏要犯倔。说好你的事都得经我点头,可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用极为冷漠的眼神看着元宝“现在跟我提‘说好了’?你配吗?”

“这根本就不是两码事。”元宝突然大声说道。

她伸出手紧紧握着他的拳头,把元宝捏疼了,可语气却缓了些:“还两码事?”

又用手指摸着他的后背,轻笑一声:“你的道歉,不够让我满意。”

她的吻落在他的下唇,看着他民干的身体,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这场名为“弥补”的较量,显然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元宝还要说些什么,梦清桐却没等他开口,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脸。他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眼底泛着红,看起来可怜又温顺。

她盯着那双眼看了几秒,手指忽然放缓了力道,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颌线,语气软了些,却更像裹着蜜糖的刀子:“不过,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可以当你刚才那句话是气话。”

她俯身,吻了吻他的眼角,将那滴虚假的泪弄去:“我告诉你,元宝。‘说好了’这些回答,只有我能说。我说原谅,才算原谅;我说还不够,就必须接着补。”

她的手滑下去,按住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摸到他胸腔里的心跳,快得要撞出来。“元宝我还是那句话,不要以为刚才那样就算弥补了”她笑了笑,在他心口轻轻画圈,

“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现在这样,顶多算开胃菜。”

她突然从兜里拿出一个黑色丝绒小盒子。转身时,元宝看见她手里捏着条细链,链尾坠着枚小巧的白玉环,环上刻着个极小的“桐”字。

“过来。”她朝他抬了抬下巴,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元宝迟疑了一下,还是撑着酸软的身体挪过去。刚靠近,就被她按住肩膀压跪在纸板上。膝盖磕在上面,仍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被迫臣服的屈辱。

梦清桐蹲下身,捏起他的左手腕。他的手腕细,皮肤白,衣服里侧几道旧伤的浅痕像淡色的花纹。她拿起那枚白玉环,轻轻扣在他的腕骨上,链条不长,刚好贴紧皮肤,既不勒得疼,也挣不脱。

“这是我之前托人做的。”她低头,用指腹摩挲着那枚刻着字的白玉环,声音轻柔,呼出的热气打在环上。

元宝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枚白玉环贴着皮肤,凉得像块千年的寒冰。

“别想着弄断。”梦清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手指猛地收紧,白玉环陷进皮肉里,勒出一圈红痕,“这环可是我的心意,你可要好好珍惜它呀。”

她松开手,看着那圈红痕慢慢淡下去,才满意地站起身。

元宝低着头,没敢应声。

“怎么?还不服气?”她弯腰,双手抱住他的头颅,眼眸紧紧看着元宝的眼睛。她的眼神里没有怒气,只有一种近乎温柔的残忍,

她的拇指擦过他的唇,这唇红润润的,让她喜欢,每次都看不够:“让我看看,我喜欢的人有多听话。”

他看着手腕上那枚刻着“桐”字的白玉环,反射出刺眼的光。他看见了自己被钉死的未来,永远被她控制在掌心里。

她又拿出一条蕾丝带,那条蕾丝带流苏上的碎钻在阴影里闪着细碎的光。粉白色的缎带边缘绣着镂空花纹,柔软得像一捧云,深深的烙印在元宝的眼里。

“系上。”梦清桐的声音很轻,五指一松,丝带便轻飘飘落在他腿上,带着丝滑的凉意。

元宝的手指紧握,没去碰。这料子太柔软,贴在皮肤上,带着让他浑身发僵的羞辱感。他宁愿她像刚才那样动怒,至少疼痛是实在的,不像此刻,一条轻飘飘的带子就想捆住他所有的不情愿。

“快点。”梦清桐的语气里添了点催促,手指敲了敲栏杆的边缘,发出笃笃的轻响,“还是说,刚才那些道歉和保证,都是装出来的?”

元宝只能伸手捡起那条丝带。缎面在指尖滑过,如同细水流过磐石。他慢吞吞地将丝带绕到颈后,手指在打结时顿住了,光是想象那柔软的触感贴在喉咙上,就让他觉得呼吸都滞涩了几分。

“不愿意?”梦清桐忽然笑了,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弯腰看着他失落的脸庞,“怎么这都不愿意?”

她伸手,指尖挑起丝带的一端,轻轻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迫使元宝抬头看她。丝带在他颈间勒出浅浅的印子,让他眼睛微挤,脑袋斜着看她。

“我的要求,你到底放在哪里了,元宝?”她的眼神沉了沉,双指摩挲着他颈侧的皮肤,从脖颈一直滑到丝带边缘,“让你说句软话,你说了;让你低头,你也低了。怎么系条带子就这么难?”

她俯得更近,鼻尖碰到他的额头,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亲昵的悄悄话,语气十分不满:“还是说,在你心里,这点脸面,比让我消气更重要?”

元宝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白了几分。他知道她在步步紧逼,知道这条丝带不过是她试探底线的工具,可那点残存的自尊和羞耻心,让他根本不想行动。

“我没有,我系还不行吗?。”他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手指胡乱地在颈后打了个结,动作快得像是在完成某种酷刑。缎带松垮地挂在颈间,流苏垂在锁骨处,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动。

梦清桐盯着那个歪歪扭扭的结看了两秒,忽然伸手将他的手拨开,指尖灵巧地一绕一系,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她的指腹偶尔擦过他的雪白,带来一阵战栗的痒意。

“这样才好看。”她直起身,退后两步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满意的笑意,像在欣赏一件终于摆对位置的藏品,“记住了,元宝。心意不是靠嘴说的,是靠行动。”

她抬手,指尖轻轻扯了扯那个蝴蝶结,丝带瞬间收紧,在他颈间勒出清晰的红痕。元宝闷哼一声,下意识想后仰,却被她另一只手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让我看看。”

“我的元宝就是可爱。”

元宝站在原地,颈间的丝带还在微微发紧。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枚刻着“桐”字的白玉环,又摸了摸颈间的蝴蝶结,心里只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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