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实在不记得。”米小脂看着眼前这位少女说道。

她来塞罗尼亚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虽然也有不少,也的确有一些人的面孔已经变得陌生,但唯独眼前这位少女。小脂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认识过对方。这样的一副脸蛋,以及脸蛋后火烧一般的鲜红色头发,无论是谁看见过都不会忘记。

“是吗?”少女似乎早有预料。

小脂能感受得到对方的笑容里带着耐心与轻慢,就像是一头狮子在听诉家养狸猫的烦恼似得。

“的确,你应该不能记得我的。”少女接着开口。“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自己再回头来相认,恐怕都认不出来这一副模样的主人是谁。”

她动了动自己的玉手,细嫩软柔的手掌来回握紧,像是在反复打量着。在月色下,小脂可以看得相当仔细。对方的小臂细长,但绝不是皮包骨头架子的那种难看模样,脂肪、肌肉、以及白哲的皮肤,一齐构成了相互完美的形状。用手轻轻上去一捏,也许能掐地出水来。

“谁会想到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呢?”她抬眼看向米小脂,眼角闪过一丝怨毒。

“你以前也不是这么一个样子的吧?看看你现在,多么美丽。高挺的个子,谈不上丰满却盈盈可握的胸脯,还有你的这一张脸。刚才和你告别的那些男人,有哪一个没有看你的这一张脸。”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说什么?”少女反问,声音悠长,仿佛是对着遥远地某一个影子发问一样。

“我还能说什么?”她说。

接着小脂看见对方止也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米小脂!你在问我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居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狂笑的少女猛地颤抖起来,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那怨毒的眼神再一次通过指间的夹缝流出。

“你这个怪物。”

“是你把我变成这个该死的模样,你居然还在问我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在我变成这个狗屎样子的每一天......”

“每一天!!!”

“我都在想着你,在漆黑的梦里,在那些人嘲弄的眼睛里,在无数个夜里。我都在想着要是遇见你,该怎么做。”

“你还是没有记起吗?”

米小脂没有说话。

见到对方并不回答,少女转眼看向站在小脂一旁的小白。

“你呢?”她问。

“记得。”小白说。“我当然记得,你的味道没有那么容易忘记。那一条带子,还被你带在身上对吧?”

“当然。”

少女的怨气顿时消失,她再一次在脸上挂上虚伪的笑容。接着,米小脂看见对方从衣服的口袋里抽出一条细长地红色带子出来,将它系在了自己的手上。

“现在知道了吗?”她问。

“红带。”小脂冷声念出对方的绰号。

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与对方会在这里再次相遇,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变成现在个模样。她记得很清楚,这个剥人皮的家伙,被自己打碎了脊梁骨。

“对,很对!”见到小脂认出来,少女模样的红带的嘴角大大咧开,露出里面两排锋利而闪着寒光的牙齿。“不过我还有一个名字,希望你可以记住,叫做萨耶夫维奇。”

她上前朝着米小脂的位置走了两步,一双眼睛瞧着对方手中紧紧握住的匕首轻笑。“不用这么紧张,我已经表达了我的最大善意,不是吗?你的那些士兵朋友们,我可一个没动,难道这换不回来信任吗?”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望着身前只到自己胸膛高度的红带,米小脂继续发问到。

“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不还是因为你吗?要不是你在塞罗尼亚森林里留下的那些血肉,我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吗?”

萨耶夫维奇顿了顿神情,接着说。

“不过,我或许也该感谢你。要不是你留下的那些血肉,零区的杂种们也不会想着把那些玩意往我身体里塞,也许我现在还是之前那一副残废样子。”

米小脂没有答话。

她当然晓得眼前这个家伙的这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感谢?对方现在恐怕想要把自己扒皮抽筋的想法都有。不然何必这么快的追过来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萨耶夫维奇两手背在背后,挺起自己的胸脯,大大方方地上下打量米小脂和小白。在盯了好一阵后,她突然冲着米小脂说:“你的胸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

小脂感到一阵恶寒。

她的身子不自觉微微后缩,左手上前挡在自己的胸脯。而伴随着这一动作,萨耶夫维奇的打量也旋即停止。

“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对方笑了。“很简单。”

她朝着眼前二人伸出一支手指来,“你们把衣服解下来,跪在地上,让老子我爽一爽。”

米小脂和小白都没有说话。

“第二。”她继续开口。“去后面当零区的实验素材。”

米小脂的匕首几乎是紧跟着“素材”这两个字刺出,在房前的小空地上,她的羽翅瞬间展开。一个呼吸间,她与红带的距离被急速拉近,来自匕首锋刃的寒光在下一秒就可以淹没在红带的胸膛里。

“不用这样吧。”对方说。

小脂预想中的鲜血并没有从身前红带的胸膛里涌出,握紧匕首的那一只手被拿住,萨耶夫维奇一动不动。

“不用这么着急嘛。”对方重复到,脸上依旧带着轻慢的笑容。“我不是说了,我可是对你们表达了足够的善意。”

“谁要你的善意!”

米小脂猛地抽回握住匕首的那一只手,接着左脚紧紧踩住地面以作支撑,在下一秒将右脚如游龙出海一般朝着红带的小腹直踢过去。

红带赶忙收手向后翻身。

她退开几米,接着重新把视线朝小脂的方向聚焦看去。但还不等她重新紧盯住对方,夜空里一道寒光突然闪来,来自丝忒的直觉迫使其迅速偏头。

几乎是下一秒,一道破空身便在耳前响起。。

是那一枚匕首!

那一枚尖牙呼啸着划过萨耶夫维奇的脸颊,带起一阵滚热的热浪,紧接着便向后插入夜色里的土地之中。

打空了?

红带来不及思考,在下一瞬间一道巨力猛地踢在她的身上,连反应都不能反应,这一副少女的躯体顿时倒飞出去。

随着沉闷的扑通一声,米小脂瞧见,对方像是一具布偶娃娃似得在地上滚了两三圈。

她走过去,用鞋子紧紧踩住对方的胸膛。

“咳...有趣。”感受着稚嫩胸膛前的压力,萨耶夫维奇伸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哈哈,有趣,真的有趣。”

米小脂在脚上微微用力,如果她想,她可以在下一秒就像踩烂一团软泥一样踩烂脚下这位叫做萨耶夫维奇的家伙。

“是谁叫你来的?”她问。

“叫我来的吗?”萨耶夫维奇向上仰视着米小脂的那一张冷峻面孔。她展开嘴唇,露出里面布满唾液与血丝的牙齿,呵呵呵地笑了。

“有没有人告诉你。”她欣赏地看向那位踩住自己的女人。“其实,你确实适合戴上狗链子在男人的腰间耸动吗?”

米小脂能听见自己的牙齿在咯咯咯地作响,她加大了脚上的力度,在一寸寸的深入中,只要再叠加上一份力气,她就可以踩烂对方的心脏。

“说!”小脂保存住最后一丝耐心。“谁叫你来的。”

“其实我真的很想看见你这样子的人会如何胯下承欢。”

米小脂两拳握紧,手背上的血管青筋冒出。她低头盯住这位正倒在自己身下的萨耶夫维奇,眼神彻底冰冷下来。

“你这是在自己找死。”

“是吗?”

红带朝她玩味的一笑。

下一刻,小脂瞧见对方原应该瘫在地上的双手突然暴起,紧紧抓住自己踩上去的那一只脚。接着对方的那一双腿,软柔无骨似得借腰力向上突然反钳住自己的下半腰身。

“现在到我了。”

萨耶夫维奇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她已经缠上的双腿骤然用力。如一道道捆在树干之上的铁索似得扯动小脂的身子,随着重心偏移,米小脂一时把控不好身体的方向,只得踉跄向旁侧倒去。

“小脂姐!”

小白见到情况反转,赶忙上前帮忙。

而也乘着对方上前,萨耶夫维奇干脆松开双脚,向前一个鹞子翻身重新站起身来。

“怎么样?”她重新站定身子后,对着身前二人悠然一笑。

“不过没完呢。”

借着米小脂还没有完全起身,她首先将目标放在赶来帮忙的小白身上。左腿弹簧似得踢出,容不得对方有任何的闪躲,只听到倏地一声,下一秒小白便怦然向后倒飞出去。

初中生大小的身子在地上滚了两三圈,一直撞到门沿才看看停了下来。小白捂住自己被踢中的腹部,感觉有十七八根骨头被踢断了。

“还有你。”

她继续看向米小脂。

“如果说,我对你的那些同伴我没有兴趣是假的。我放他们走,只是我对于你有兴趣。”她洋洋洒洒地开口,脸上挂着笑容,刚才的还流淌在嘴角的鲜血此刻已然和小巧而殷红的薄嘴唇融为一体。

月光洒在米小脂的身前,她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但头发却被眼前的这位少女扯住。萨耶夫维奇将她按倒在地上,双腿跨上腰部,一双手向下掐住小脂的咽喉。

她能通过对方白细的颈部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动,一起一伏,象征着生命的活力。

“想一想吧。”她纤细而白哲的小手缓缓用力,将米小脂的喉咙逐渐掐紧。

发觉喉咙被死死摁住,小脂慌忙挣扎起来。她的双手死死扯住萨耶夫维奇的那一双手,想要把对方扯开,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整个身子往复挪动,但由于萨耶夫维奇的屁股压住了她的腹部,再怎么挣扎也脱身不开。

“想一想。”萨耶夫维奇重复到。她相当享受眼下的这一刻,尽管自己已经永远的和男性身份告别,但是当跨坐在小脂软糯地小腹上时,她重新找回了一些东西。她喜欢这种支配别人生死的感觉。

“如果我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到时候去丢给车上面的那些人。他们会怎么样?或许有人会向我叩首也说不定。”

米小脂原先白哲的脸颊已经逐渐变得青紫,渐渐地,连手上的力气也小了下来。萨耶夫维奇判断,对方已经进入到最后关头了。

“你会死吗?”她继续故意拉长的了音调,对于小脂来说,这一刻似乎有十年那么长。

“当然不会。”

下一秒她松开掐紧米小脂脖颈的手。

“求我,跪在地上求我放你一命。我就绕了你。”

“去你他妈的!”

趁着萨耶夫维奇松手的那短短一刻,小脂的左手猛地挥出,一拳砸在先前跨坐在自己身上那人的鼻梁上。一霎时,腥的、酸的、呛的全部涌上鼻腔。萨耶夫维奇的身子微微一偏,但马上她便重新抽手按住米小脂想要挣开的双手。接着大腿两侧用力,将这位还有活力的家伙夹紧,防止对方乘机挣脱。

“呸!”

下一秒,小脂的唾沫被啐到她脸上。

“好...好...好......”

萨耶夫维奇用手抹去脸上的唾沫和鼻血,一双通红的眼睛向下俯视已经被控制住的米小脂。杂乱的发丝被汗水黏在一起,在朦胧地夜色里,对方白嫩的胸口正来回起伏。

“如果我还是男人,我一定把你办了!”

她恶狠狠地说道。但嗓音早已经不复男性时那低沉而富含凶意的样子,以少女的音调讲出,这比起威胁更像是调情。

“谁叫你不是呢?”小脂讽刺道。“连自己的二弟都管不住,我猜猜它现在应该被那只小狗叼走当做晚餐了吧。”

“说,接着说。”萨耶夫维奇强使自己冷静下来。“我等着的,等你到了零区那些人的手上。我看你还怎么嘴硬。你跪倒在那些男人面前为他们服务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去欣赏!”

“说得这么明白,你不会已经体验过了吧?”

“我他妈撕烂你的嘴!!!”

“小白!动手!”小脂喊道。

而随着这声音,萨耶夫维奇才终于意识到在自己把重心放在米小脂身上的这一段时间,那个被自己一脚踢开的家伙已经恢复过来了。

钢管破空的挥动声几乎近在咫尺。

躲不过去!

萨耶夫维奇慌忙抬手去档,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她整个人瞬时横飞出去,左手整个断开,只是由皮肤吊着。她趴在地上,左手手臂像是一截在夏日要融化的胶状物一样仍旧还挂在肩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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