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的笔啪地掉在地上:“清桐,我等一会儿还想预习一下课本”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梦清桐的手收得非常紧,仿佛在无声地说“你敢再说一个字试试”。

他盯着演算纸上那道刚解完的数学题,他根本就不想去,可他还是被半拖半拽地站起身,后背的肌肉因为抗拒而抖动不止。

这是今天的第八次,每次把他拉到天台都是为了和他亲近,稳他。

从早读之后被她拽到天台;到上午课间,刚把课本摊开就被拽着冲上天台;再到午饭吃到一半,筷子还没放下,就被她拖着穿过食堂熙攘的人群来到天台。

她从来不需要理由。或许是看到天边飘过一朵奇怪形状的云,或许是突然想起天台上的风比别处凉,或许什么由头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想和他亲近。只要她下一秒想起来,无论他正在做什么,手里拿着笔还是筷子,脚边是课本还是餐盘,都会被她再次拽向那道通往天台的楼梯。

“清桐,这次能不能不去?” 元宝几乎是被半拽着走,他急得额角冒汗。

“我难道还没有作业重要吗?” 梦清桐突然停住脚步,猛地转过身。她的眼睛亮得吓人,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暴躁的情绪,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撞出回声,“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元宝被她吼得一愣,下意识地想解释,可是看着她愤怒的样子,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梦清桐盯着他紧张的侧脸,心里像被东西堵住了。他张口闭口,都是作业。难道在他心里,那些思的东西,就这么重要?

元宝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说不出反驳的话。他知道在她那强势的外壳下,藏着一种奇怪的执拗,一旦认定什么,就必须得到回应。如果现在硬要挣脱,只会让事情更糟,他只能和她去。

听到元宝愿意和她去,梦清桐的脸色缓和了些,却没松开拽着他的手,只是力道放轻了些,拉着他往顶楼走。

刚到地方,元宝就被梦清桐猛地拉了过去。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元宝踉跄着撞进她怀里,还没等他站稳,梦清桐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脸颊,把他的脸往上抬。

梦清桐的稳铺天盖地压了下来。没有试探,没有温存,是带着明确侵略性的掠夺。像要把他的呼吸连同魂魄一起吸走。她的蛮横地撬开他的池管。一只手死死按在他后脑,把他的脸往自己这边压,另一只手缠上他的妖,五指深陷他的皮肤里。

元宝的手只能被迫拽着梦清桐的胳膊,没有力气的抬起来。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去,无力感顺着气管往上爬,可这些都抵不过胸腔里那阵尖锐的空茫,他就像是沉在很深的水里,四周都是她的气息,密不透风。

梦清桐闭着眼,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稳得又凶又急,既是在宣泄刚才的愤怒,又是在确认对他的服从度。她并不理会元宝的挣扎,直到她满意了才稍稍松开些,额头抵着他的。元宝这才猛地呛进一大口风,胸腔剧烈起伏,咳嗽不止,眼角因为缺氧而泛起湿意。

梦清桐却笑了,拇指轻轻擦过他泛红的眼角,动作是难得的轻柔。“你看,”她的声音里带着欢呼,“你的眼睛都湿了,不过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讨人喜欢。”她的拇指又蹭过他红肿的唇,眼神又开始发亮,那点光比刚才更盛。

元宝脚步发飘。后背被栏杆硌出的印子还在疼,蠢上的痛感没散,肺里留下一片麻木的酸胀。

每次被她拽上天台,那无处不在的濒死感总会准时掐住他的喉咙。元宝从来感受不到半分暖意,只有她无穷无尽的恶意,从头到尾都是她的独角戏。

他呢?在这过程中得到的是什么,只有疼痛。元宝半分松快的滋味也尝不到。而梦清桐,她的开心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在宣告这场单方面的掌控有多让她满足。

不管元宝怎么反抗都是无用的,就如同这天台上的风,永远会准时卷过来,梦清桐会带着她的稳,带着她那近乎偏执的喜爱,把他牢牢禁锢在这日复一日的循环里。

元宝还在低低地咳,肩膀微微耸动,脖颈处的皮肤白得透光,青黑色的血管在皮下若隐隐现,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他垂着眼,睫毛上的水珠还没干,沾在眼下那片薄薄的皮肤上,显出几分脆弱的红模样。

梦清桐盯着元宝这副模样,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收紧,浑身燥热。

她突然松开他的手腕,转而恰住他的下巴。用力迫使他抬起头。元宝的眼睛还蒙着水汽,瞳孔微微缩着,带着明显的惊惧,那点恐惧太吓人,太直白,顺着她的胳膊爬上来,让她下意识的摩擦双腿。

破坏欲在血液里翻涌。她想看看这双干净的眼睛里再多些恐惧,想看看他苍白的脸颊染上更重的红晕,想听听他压抑不住的痛呼再响一点,就像捏碎一颗饱满的浆果,看汁液顺着指缝流出来,那种带着毁灭感的掌控,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烫。

“很舒服吧?”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笑意,却更用力地家住元宝的双颊。元宝的嘴唇被挤得微微嘟起,说不出话,只能从嘴里发出细碎的呜咽,身体因为疼痛和恐惧而轻轻发抖。

这发抖的模样彻底引爆了她的暴力欲。她猛地抬手,这次不是她的稳,是带着风的掌风,擦着他的脸颊扫过,重重拍在身后的栏杆上。

元宝吓得猛地一颤,眼睛睁得更大,水汽里浮出清晰的恐慌。

梦清桐看着他这副样子,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狠戾。她伸手,轻轻划过他颤抖的睫毛,动作又变得近乎温柔,眼神却像盯着一件即将被拆碎的珍宝。

“别怕啊,元宝”她凑近他耳边,热气喷在他耳廓上,带着危险的语气,“我不会弄疼你的。”

滑到他那纤细的白皙脖颈,缓缓按住那处跳动的脉搏,感受着那微弱却固执的跳动。她能感觉到掌下的雪白在发抖,能听见他屏住呼吸的可爱声音。

她甚至把耳朵凑到元宝的胸膛前,听他那小小的心脏不断跳动的搏动。

破坏的念头和占有的欲望交织在一起,在她心里那名为疯狂的土壤中野蛮冲撞的生长。她要这具弱小的身体彻底属于她,要他的恐惧、他的疼痛、他所有细微的反应,都由她来掌控。就像把玩一件易碎的物品,既想捧在手里,又忍不住想看看它摔碎时,会发出怎样动听的声响。

梦清桐把元宝按在一边,动作算不上轻,膝盖抵着他后腰,两个胳膊穿过他那汗湿的肩窝,死死的焊住他 ,让他连动一下的可能性都没有,接着她又收紧了一些,甚至能听见她那拉紧的声音。

元宝的领口被她车开,露出颈侧到锁骨的一片皮肤,新旧交错的伤痕在她面前泛着青白。

有指甲恰出的红痕;有旧伤结疤后又被磨破的浅疤,如同被撕碎又勉强粘起来的纸;更往下些,被衣料遮着的地方,隐约能看见几道青紫的瘀痕,是前几日她没控制住力道留下的印子。

梦清桐的手指落下去时,先是轻轻蹭过那道最新的血痕,指腹碾过结痂的边缘,细得像线的写珠立刻冒了出来,随后被她抹去。元宝的背猛地抖了一下,肩膀下意识地往回收,却被她按得更紧。

天台角落堆着几张废弃的纸板,梦清桐走过去,抬脚把最上面那张勾过来,扔到元宝面前。

“躺上去。”她踢了踢纸板,压抑着按耐不住的情绪。

元宝的膝盖还在发颤,此刻只能踉跄着挪过去。纸板比他想象的硬,表面倒是有些干净,边缘翘得厉害,蹭过手臂时,把结痂的伤口刮得一阵锐痛。他被她推了一把,膝盖一软,重重跪下去,纸板被压得陷下去一块,发出闷响。

“脸朝下。”梦清桐的手已经搭上他的后背,稍一用力,就迫使他伏低身子。

元宝的脸颊贴上纸板时,粗糙的纸浆蹭得皮肤发疼。硬纸板硌着他的颧骨,呼吸时胸腔起伏,都能感觉到纸板上凹凸的纹路在蹭着锁骨处的瘀痕。他不敢动,只能把手臂蜷在身侧。

梦清桐看着他乖乖伏在那里,心里非常满意,她慢慢俯下身,膝盖先压在他腿弯处,把他想蜷起的腿死死按住,接着上半身的重量缓缓落下去,雅在他的背上。

元宝的呼吸猛地一窒。

她的重量不算重,却压得他肺里的气都被挤了出去,后背的伤口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碾着,额角抵着纸板,把脸埋得更深。梦清桐的手撑在他耳侧的纸板上,把纸板压得陷下去一个小坑,她的呼吸落在他后颈,带着点温热的痒,却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要乱动,给我好好受着。”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身体却又往下雅了雅。

他能感觉到她的膝盖抵着自己腿弯的旧伤,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都带着古偷摩擦般的酸麻。纸板在两人的重量下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是随时会裂开,可他连抬手撑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梦清桐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按在纸板上。

梦清桐身形比元宝高出许多,此刻整个人雅在他背上,从天台边缘往下看,她把元宝整个人完全的盖在在下面,连他的脚都没露出半分。

她的手指动了动,指头顺着他的指缝往里钻,扣住他的指骨,再翻手抓紧,掌心贴着手背的皮肤,连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都能摸得一清二楚。他的手在她掌心里抖,她却更加用力。

头顶的风忽然停了半秒,是她垂低了头。长发垂落,从他头顶罩下去。发梢扫过他的耳廓,带着点微痒,接着顺着颈侧滑到后背,更多的发丝缠上来,与他细软的头发绞在一起,根缠着根,丝绕着丝,密密麻麻地裹紧。他的发短,她的发长,那些乌黑的发丝穿过他的发间,缠上他的发根,拉得他头皮微微发紧,却挣不开。

梦清桐微微偏头,鼻尖蹭过自己垂落的发丝,她看着那些缠绕的发丝,看着自己的黑彻底漫过他的浅,嘴角慢慢扬起。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画着圈,感受着发丝间传来的细微拉扯,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嗔,眼底漫开的笑意浸着满满的暴欲,这样真好,他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被她按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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