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使薪焰市这些比小孩还叛逆的人发出异议。

“四年都这么过来了!”

“虚拟烟花?那玩意儿有灵魂吗?”

“安全?老子崩了四年公司的安保无人机当烟花,怎么没见炸死几个?”字里行间充斥着对新规矩的抵触和对“传统”的固执。

不过何予函对于群众的这种反应,首先想的不是他们在无理取闹,而是释怀,认为他们会有这种反应是情有可原,并且去使用一些温和的手段安抚群众情绪。

“无论是责怪群众的行为,还是反思自己的过错,其实都不能够全面的看待、处理问题与矛盾,终归到底,还是要找出矛盾的源头是什么,并且通过实践解决矛盾。”

何予函可不会像有的专家一样,把问题完完全全归咎于这里或那里,她的观点体现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深刻洞见。

这种“溯源 + 实践”的思维方式,固然需要智慧、勇气和耐心,但这是唯一能带来实质性进步的道路。

何予函还会把自己的观点给AI过目,让AI来分析自己的观点是否犯了形而上学或主观主义之类的错误,然后立马改正,避免自己的观点成为暴论或阴谋论。

而这一次的问题,何予函采取的措施主要有:临时政府组织举办与烟花相关的活动、反抗军成员免费发放烟花爆竹、元旦欢庆时临时政府使用虚拟烟花庆贺……

本来何予函是不想以自己的偶像身份去和一家大企业搞什么联名烟花的,虽然这样应该同样有效果,不过也没必要,但是雨涵非要她借这个机会去捞钱。

雨涵还顺便剽窃了何予函的个人观点,进行了一番修改保持原意不变后,写在了下一本即将出版的《我们的奋斗》中:

“只有深入分析,像剥洋葱一样层层深入,找到那个最核心、最具驱动力的源点,才能对症下药。否则,解决措施可能只是隔靴搔痒,甚至按下葫芦浮起瓢。”

而在何予函依然焦头烂额、给自己注射兴奋剂提升工作效率、完全不给自己好好的放半天假的这一天,天行键仍然与往常一般,在网络上自己的直播间里谈经论道——

“延续了6000多年的等级观念,再过多少年才能土崩瓦解呢?迭代了6000多年的剥削制度,再过多少年才能不复存在呢?存在了6000多年的贫富分化,再过多少年才能烟消云散呢?”

天行键提出的这三个问题,本质上是在追问人类阶级社会不平等结构的历史深度和韧性。

但在他的直播间中本就微乎其微的观众当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昏昏欲睡,与其是来听天行键演讲的,更像是来听催眠曲治疗失眠的。

而在少数几个没有昏昏欲睡的人当中,估计心思也完全不在天行键的演讲内容上,其中一个人还是过来捧场的熟人日月巅,他显然是稍微抽空来看一眼的。

“嗨喽,哥们,最近过得咋样呀?”日月巅突然打断了天行键的演讲,语气轻松的问候道。

“嘿,您瞧瞧!正说到关键处呢,您这‘啪’一嗓子插进来,多不讲究啊!就算咱哥俩熟,这也有点儿忒不地道了不是?”

天行键习惯性地想拍桌子,手举到一半才想起这是全息直播,面前只有空气,自己也没有买相关的音效服务,只好悻悻然放下。

“Sorry,sorry.但是你瞧瞧呀,你这鸟不拉屎的直播间能有几个人在好好听你讲话,都什么时候了还鼓捣你这演讲,这些破事都丢给那小妞就好了。”

日月巅回答后,咧出他那虚拟形象嘴里的骰子牙齿,头上残破并且噼里啪啦冒着电流的数据线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挪动。

“哥们儿,你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昂?那个女人,不过是在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吸引那些被信息过载冲昏头脑的群众罢了。”

“而你,我的朋友,还在用你那枯燥乏味的修辞和深奥的理论,试图唤醒对深度思考早已麻木的大众。你的真理需要观众,而观众需要娱乐。”

天行键似乎想说什么,三个鲁班锁缓缓转动,内部的榫卯结构发出轻微的、仿佛叹息般的摩擦声。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下线后的天行键坐在伊甸区的公园长椅上,身边放着一本打开的《乌合之众》。哪怕现在伊甸区的治安和以前一模一样,也不会有人偷走他的这本书。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普遍鄙夷书籍和看似深奥的知识。

书本和它所承载的、需要咀嚼的思想,本身就是一种“过时”的奢侈品,一种被算法推送和感官刺激淹没的“无用之物”。

课本上的主义?对大多数人而言,不过是考试时需要死记硬背、考完即抛的知识点。

文化人可能没有文化,教书匠只当是份工,高学历的脑子里也可能塞满了精致的利己主义理念。

伊甸区的生活节奏被强行调慢了,但人们思维的“带宽”似乎还停留在信息爆炸的垃圾场里,难以接收、更难以消化真正有密度的文本。

他们更容易被一个偶像的舞姿、一条煽动的标语、一次免费的派送点燃情绪,却很难静下心来,理解那本《我们的奋斗》封面标语背后的真正重量。

“唉……”天行键叹了口气,在现实中他的模样是一名身强力壮、虎背熊腰、但却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体上装载的义体经由他部分改装,略微差于军用义体。

他是一名早已退休的间谍,至今除了相关人员,没有人清楚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公园里还有两名哑巴说唱歌手,这两名哑巴的双手都戴上了能将手势动作转化为音频的手套,通过音响互相比试说唱技术。

“隋洛文,还真是巧,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你。”肆道的影子从树荫中缓缓走出。

肆道依然穿着一件灰色的道袍,只不过现在他身上的这件道袍是崭新的、没有任何破损的一件。真名叫隋洛文的天行键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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