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剧场到幕布一般笼罩着这种城市,唐泠月穿着浴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红茶。俨然一个优雅惬意的大小姐形象。

她转过头看着外面的星空,嘴角露出笑意。

“唐泠月,你可真是一个的坏女人啊。”她嘴里念到,思绪已经回想起了以前……

那是在她还是“他”的时候……

******

粘稠的黑暗,混杂着劣质速食面、汗液和电子设备散热的塑料焦糊味,构成了他记忆里最熟悉的底色。

十七平米的出租屋,唯一的发光体是眼前那块巨大的曲面屏。

屏幕的光刺眼地映在他布满血丝的瞳孔里,也映出他油腻腻的、几天没洗的头发和下巴上青黑的胡茬。

屏幕上,是《星空恋曲》的最终结局CG。在细雨霏霏的墓园,一块冰冷的墓碑上刻着那个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名字——林晚歌。

游戏里的“他”,那个叫辰宇的男主角,正撑着黑伞,一脸沉痛当然这场景在他看来虚伪至极,他站在墓前,身边依偎着笑容温婉的女主角唐泠月。

而那个身影,那个总是苍白着脸,眼神里藏着怯懦又固执的希冀,像一株风雨里摇摇欲坠的白色小花,最终在冰冷的病床上无声凋零的身影——林晚歌,只剩下一座沉默的墓碑。

“操!操!!**妈的辰宇!混蛋制作组!我*你祖宗!!”

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带着绝望的嘶哑。他猛地抓起手边早已冰冷的半罐啤酒,狠狠砸向墙壁!“哐当”一声巨响,黄色的液体和泡沫在肮脏的墙纸上炸开,蜿蜒流下,像一道丑陋的泪痕。拳头砸在廉价的电脑桌上,震得屏幕疯狂晃动,键盘上堆积的烟灰簌簌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是这样的结局?

在他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叫“林晚歌”的纸片人时就被她那脆弱但坚定的行为给深深吸引,游戏里林晚歌的每一段剧情,每一张立绘,每一段CG他都会视若珍宝一般收藏。

从那时开始林晚歌对他而言,就不只是一堆代码和像素点。是她笨拙地试图扎起黑长直时,几缕碎发总是不听话垂落的侧影;是她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强撑着站在混混前伸出手臂抵挡;她的指尖细微的颤抖和强装的镇定;是她体能测试晕倒时,像一片羽毛般轻飘飘坠落的脆弱;更是她最终躺在惨白的病床上,望着窗外,眼神空洞却依然固执地不肯完全熄灭的那点微光……

她像一面扭曲的镜子,映照出他(那个蜷缩在出租屋阴影里的他)全部的、不被看见的狼狈、挣扎和不甘的微光。他迷恋这种破碎感,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

林晚歌对他这个职场情场双双失意的可怜人来说,她就是照进他现在晦暗的人生里的一束微光,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孩。

看她在屏幕里,哪怕只是系统预设的几个微笑动作他都珍藏于心;他反复刷她的剧情线,试图在每一个选项分支里找出能让她活下去的微弱可能,哪怕明知是徒劳。她是他在这个操蛋世界里,唯一能投射全部爱意(或者说,偏执占有欲)的完美容器。

而现在,这个容器被制作组无情地打碎了,只留下一座冰冷的墓碑和一句轻飘飘的“青梅的遗憾”。

屏幕定格在辰宇和唐泠月温柔相拥的CG上,刺眼的“Happy End”字样像最恶毒的嘲讽。

“遗憾?我遗憾你妈——!为什么!为什么这对狗男女能如此得意,为什么一直在背后默默付出的林晚歌却落着这般下场!就因为这可恶的游戏设定!”

极致的愤怒如同岩浆冲破地壳,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他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唐泠月那张精致无瑕的脸,一股毁灭一切的暴戾冲上头顶。

“我不能接受!”他猛地站起来,布满青筋的拳头带着全身的力气,狠狠朝着屏幕中央那张脸砸了过去!

“滋啦——!!”

刺耳的电流爆裂声,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他的耳膜!拳头接触屏幕的刹那,一股无法想象的、狂暴的电流猛地窜遍全身!

视野被一片刺目的蓝白色光芒彻底吞噬,身体像破麻袋一样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掼飞出去,撞翻了堆满杂物的桌子。浓烈的、皮肉烧焦的糊味瞬间充斥了狭小的空间。

意识在剧痛和强光中急速下坠、崩解,最后残存的感官里,只有窗外骤然炸响的、仿佛要撕裂天穹的狂暴雷鸣,以及自己身体在冰冷地板上无意识抽搐时,发出的那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黑暗,永恒的、冰冷的黑暗。

然后,是光。

柔和得近乎圣洁的光线,从巨大的、挑高的穹顶洒落。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冽、昂贵的香氛味道,带着冰雪和松林的气息。

身下是难以言喻的柔软和支撑感,仿佛躺在云端。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镜面般光滑的、倒映着璀璨星空的天花板。他猛地坐起身,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视线下移,他看到的是垂落在胸前的、柔顺如银灰色绸缎的长发。再往下,是一双骨肉匀停、白皙修长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

这不是他的手。

他掀开身上轻柔如羽的丝被,赤脚踩在冰凉光滑、如同黑色镜面的地板上。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璀璨如星河般的夜景,在脚下铺陈开来,渺小得如同沙盘模型。

她走到落地窗前,冰冷的玻璃映出一个陌生的身影。高挑纤细,穿着丝质的睡裙,裸露的肩颈线条优美流畅。一张脸,完美得如同最高明的艺术家精心雕琢的作品——眉眼精致,鼻梁挺直,唇形优美,组合在一起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和冷感。镜中人的眼睛,清澈得像冰封的湖泊,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和……一丝狂喜的余烬。

这一刻他变成了她,哪个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坏女人——唐泠月。

这个躯壳的名字,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伴随着海量的、属于“唐泠月”的记忆碎片,蛮横地涌入他(现在应该叫“她”了)的意识。

优渥到极致的家世,众星捧月的天才光环,完美无缺却空洞疏离的人生……还有,那个叫辰宇的、被家族默许的未来联姻对象。

“呵……” 一声低哑的、属于成熟女性的轻笑,从她的喉咙里逸出,带着一种奇异的违和感。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玻璃上那张完美却陌生的脸。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电子合成音,直接在她的思维核心中响起:

【检测到异常灵魂波动……绑定成功……世界修正权限已开放……欢迎使用,宿主。您可称本系统为‘织梦者’。】

“世界修正权限?”她在意识里询问,目光依旧锁在玻璃倒影上。

【是的。在此方世界框架内,宿主的意志即为部分法则。宿主可以在不触及此方世界核心代码的前提下,对其进行最大限度的现实扭曲、信息操控、因果干涉。能量来源于……宿主对此世界的‘锚定执念’。】系统的声音毫无波澜,

【检测到宿主核心锚定物为:角色‘林晚歌’。当前状态:存活,轨迹符合原剧本。】

林晚歌!

这个名字像一道强光,瞬间驱散了所有对新身份的迷茫和震惊!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这具新生的躯壳!她猛地转身,不再看玻璃上的倒影,目光急切地扫过这间奢华得不像话的卧室。

“她在哪?立刻显示!” 唐泠月(此刻,这个称呼才真正属于这个融合的灵魂)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压抑到极致的渴望。

空气中无声地展开一道只有她能看见的、半透明的光幕。画面如同最清晰的监控镜头,聚焦在一间同样陌生、但充满了廉价少女气息的卧室里。

她看到了在晨光熹微。一个穿着草莓图案睡衣的单薄身影,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笨拙地试图将那头过长的黑发拢到脑后。

动作生涩,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柔弱躯壳的、近乎笨拙的烦躁。那张脸,苍白、小巧,带着宿醉的憔悴和穿越的惊惶——正是她刻在灵魂深处的模样!林晚歌!

只是……那眼神。

苏清月微微眯起了眼睛,镜子里映出的那双杏眼,虽然依旧带着脆弱和惊慌。但深处却藏着一股……坚硬的、不服输的、像野草一样拼命想要扎根的韧性。那不是原剧情里那个怯懦认命的林晚歌会有的眼神。

【系统:检测到目标‘林晚歌’灵魂波长异常。原因初步判断为外来意识体介入。是否进行深度扫描及灵魂溯源?】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唐泠月的指尖在虚空中停顿了一下。她看着光幕里,那个“林晚歌”终于放弃了和黑长直的斗争,带着一脸“真他妈麻烦”的暴躁表情,凭着肌肉记忆利落地扎起了一个高高的单马尾。

镜子里的人瞬间精神了许多,少了几分原剧情的柔弱,多了几分陌生的利落和……鲜活?

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笑意,缓缓爬上了唐泠月完美的唇角。那笑意在冰冷的眼底漾开,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欣赏。

“扫描?溯源?”她在意识里回应系统,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慵懒和一丝冰冷的玩味“不必了。”

她的指尖,隔着虚空的光幕,轻轻描摹着画面中那个扎着单马尾、眼神倔强的身影轮廓。动作轻柔,像在触碰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灵魂换了?”她低语说到,胸腔里涌动着一种陌生(属于这具身体)又无比熟悉(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没关系。”

她的目光锁定在“林晚歌”那双努力适应新环境、闪烁着求生欲和莫名卷王气息的眼睛上,红唇微启,吐出带着神明般傲慢与收藏家般执念的宣告:

“只要她现在还是我的晚歌……就足够了。”

她的指尖划过虚空,无形的涟漪荡开,世界的底层代码如同温顺的羔羊,在她意志的驱策下无声流淌。

巨大的落地窗映着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也映出唐泠月的那张完美无瑕、却毫无生气的脸。

只有那双冰封湖泊般的眼睛深处,才跳跃着一簇幽暗而炽热的火焰——那是对某个特定坐标的、永不餍足的注视。

光幕悬浮在她面前,如同最私密的监控屏。画面中央,永远是那个单薄的身影——林晚歌。

开学日,混乱的教室。光幕一角,实时跳动着几个名字和数据,那是高一(3)班原本几个可能对班长位置有竞争力的学生。一个被家里突然的“急事”绊住,一个“意外”吃坏了肚子正在厕所里天翻地覆,还有一个……

唐泠月的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那个男生的手机信号瞬间被无形的屏障隔绝,他正焦躁地反复刷新着永远打不开的报名网页。

【目标竞争者干扰完成。概率:林晚歌成功竞选班长提升至98.7%。】系统的声音响起。

唐泠月端起骨瓷杯,喝了一口温度恰到好处的红茶,目光没有离开光幕。

当她看到林晚歌站在讲台前,用那种完全不属于原剧本的、带着社畜复盘会般冷硬精准的语气,抛出“效率”、“流程优化”、“目标管理”这些词汇时,苏清月冰封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不是意外,是纯粹的欣赏。

“看啊,系统。”她在意识里低语,带着一种收藏家展示稀世珍宝的自得,

“我的晚晚,就算换了个灵魂,骨子里还是这么……耀眼。在烂泥里都能开出最锋利的花。”

那股陌生的、被压抑在怯懦外壳下的卷王灵魂,像一块未经雕琢却光芒内蕴的璞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她爱的从来就不只是那具苍白易碎的壳,更是壳子里那份无论怎样被命运践踏、都能挣扎着挺直脊梁的韧性。而现在,这个意外闯入的灵魂,将这韧性淬炼得更加夺目。所以她不会去介意哪个占据了林晚歌的灵魂,反而还要去感谢,因为这个外来的灵魂让她心爱的林晚歌变得更加优秀。

“越是这样…”唐泠月看着光幕里林晚歌苍白却眼神锐利的脸,感受着胸腔里那份属于原主的、混杂着毁灭欲的狂热爱意。

“才越有资格……成为神的宠儿。”

*****

午休的林荫长椅。张磊带着几个跟班,目标明确地围向那个啃着面包的单薄身影。

唐泠月的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无形的力场悄然改变,放大了张磊心中那份被辰宇抢了风头(唐泠月微调了辰宇竞选演讲的感染力)的憋屈,又巧妙地引导了他们的行进路线,确保他们能“准时”出现在林晚歌的面前。

她像个坐在VIP包厢里的观众,饶有兴致地等待着。

当林晚歌抬起头,用那张苍白脆弱到极致的脸,对着混混头子冷静地分析“风险收益率”、“信用破产”、“决策模型”时,唐泠月终于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愉悦的轻笑。

“啊,多么完美啊。”她看着张磊那张如同活吞苍蝇的脸,看着那几个跟班眼中的茫然和敬畏,看着树丛后那几个女生眼中骤然亮起的、近乎崇拜的光芒。

“用最脆弱的外表,施展最锋利的逻辑。这种反差……”她指尖划过光幕上林晚晚紧抿的唇线。

“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她甚至刻意延迟了那几个女生“噗嗤”笑出声的时机,只为多欣赏几秒林晚歌那强装镇定、实则胃痛到指尖都在发颤的倔强模样。

******

体育课,塑胶跑道。唐泠月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传感器,锁定在林晚歌摇摇欲坠的身体数据上——心跳过速、血压异常、体温升高。

她甚至能“听”到那具身体内部不堪重负的呻吟。当发令枪响,林晚晚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冲出去时,苏清月冰封的眼底闪过一丝近乎残忍的亮光。

“就是现在。”

她的意志如同无形的指挥棒。跑道边缘,那个丸子头女生脚下的塑胶颗粒被一股微不可察的力场改变,让她启动时获得了额外的零点几秒的加速度。

另一个短发女生被旁边同学“无意”的碰撞改变了方向,正对着林晚歌倒下的轨迹。

而张磊……唐泠月只是在他冲向林晚歌的瞬间,极其短暂地“屏蔽”了他视野侧方一个障碍物的存在,让他能毫无阻碍地直线冲刺。

三个女生几乎同时触碰到林晚歌下坠的身体,张磊恰到好处地蹲下将她背起。

混乱、高效、精准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唐泠月满意地看着光幕里林晚歌昏迷中苍白的脸,看着她被众人簇拥着送往医务室。

“看啊,晚歌…”她对着光幕低语,指尖描摹着那脆弱的轮廓,

“就连你的晕倒,都能引来这么多‘守护者’。这才是你应得的。”

她刻意忽略了远处静静站立的“自己”(唐泠月的身体),那个递水的动作,那个指尖刻意的触碰,那句“你真有意思”的低语,都是剧本之外,属于她自己的、小小的加戏。看着林晚歌因那触碰而微微瑟缩的反应,唐泠月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

到后面的李薇薇发烧,也只不过是唐泠月用“织梦者”权限的一次小小实践。

一次精准的、不伤及根本的病毒植入,算好了她父母出差的时间窗口。当林晚歌捏着笔记,站在那扇弥漫着药味和孩童哭声的门前时,唐泠月正通过光幕,欣赏着她脸上那瞬间掠过的、属于社畜面对突发加班的震惊、无奈和强压下去的暴躁。

“去吧,我的班长大人…”苏清月指尖在虚空中点了点,仿佛在启动一个有趣的程序。

“让我看看,你的‘项目管理’,能不能驯服这三个小麻烦。”

看着光幕里林晚歌一边用冷毛巾给李薇薇降温,一边指挥小男孩拿毛巾,还要分神阻止小女孩把“安全通道”弄乱;看着她被尿裤子和扑锅的面条搞得焦头烂额,却依然强撑着用清晰的指令分割任务;看着她最终瘫在椅子上,脸色白得像纸,身体因为透支和胃痛而微微发抖……唐泠月胸腔里涌动的,是一种混杂着怜惜(对她身体)和极致兴奋(对她灵魂)的灼热感。

“对,就是这样,晚歌…”她低语,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

“挣扎吧,努力吧,在极限的边缘跳舞……越是这样,你的光芒就越纯粹,越值得被我……独占。”

当她看到林晚歌精疲力竭地坐上末班车,蜷缩在冰冷长椅上痛苦喘息时,那份独占欲达到了顶峰。

*****

暴雨天的家教邀请,自然是她计划的核心一环。那份优渥到可疑的协议,不过是引她入瓮的香饵。唐泠月甚至提前调整了书房空调的送风模式和温度梯度,确保冷风能精准地刺激到林晚晚那脆弱的神经末梢。

当林晚歌强撑着讲解麦克斯韦方程组,声音开始嘶哑颤抖,额角渗出冷汗时,唐泠月她就知道,时机到了。她站起身,绕过去,冰凉的手背贴上那滚烫的额头。那瞬间的触碰,如同电流,不仅刺激着林晚歌,也让她的灵魂为之战栗。抽出笔的动作,宣告着“林班长”强撑的防线彻底崩溃。

看着体温计上刺眼的39.2℃,苏清月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

“完美的温度,足以融化理智,却又不至于真的伤到她。”

将那个滚烫柔软的身体安置在自己冰冷的、浸满雪松气息的床上,是仪式的一部分。

感受着那脆弱躯壳在冰与火煎熬中的细微颤抖,看着她无意识地向自己靠拢汲取凉意,唐泠月心中那头名为占有的凶兽,在无声地咆哮。

喂水,换退热贴,拂开汗湿的发丝……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神明般居高临下的恩赐感,和收藏家对待易碎珍品的小心翼翼。指尖流连在那烧得通红的颊侧,感受着皮肤下奔腾的热血,唐泠月知道,混沌的深渊已经向她的猎物敞开了怀抱。

诱哄的低语,如同最甜美的毒药,贴着滚烫的耳廓注入。

“告诉我……你是我的什么?”

当那个被高烧蒸腾得失去了所有防备、只剩下最原始回应的词语,带着沙哑的含混,如同叹息般从林晚歌唇间溢出——

“……老……婆……”

时间在那一刻凝固。

唐泠月覆在她后背的手掌,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具身体在吐出这个词时,无意识的细微痉挛。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而狂暴的满足感,如同雪崩般席卷了她的整个存在。那是一种超越了宅男幻想、也超越了神明权柄的、极致的餍足。

拍抚后背的动作,是神明在契约上烙下最后的印章。

“乖。”

这一个字,宣告了所有权的确立。

看着光幕回放里林晚歌昏睡中毫无防备的侧脸,唐泠月缓缓靠回宽大的座椅中。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匍匐在她脚下的星河。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我最亲爱的……老婆。”无声的低语在冰冷的空气中消散,充斥着神明对宠物的无限期许和永不餍足的占有欲。

林晚歌越是在挣扎中闪耀,就越证明她选择的正确——这样的珍宝,值得她用整个世界作为牢笼,慢慢的去欣赏,慢慢的去驯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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