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大人!”看到亚理莎回来,城防楼附近的守备们顿时敬礼,他们刚刚才从前线得到亚理莎击杀怪物的消息,就看到本人回来,心中都是信仰的狂热。

亚理莎微微点头,迈步朝着楼上走去。

不得不感慨亚理莎此时身体机能的强大,她站在大地上行走,时时刻刻都能吸收地脉的能量,等亚理莎走到城防楼的时候,亚理莎的体内已经不再空虚。

“生命之源捏的身体果然就是逆天。像作弊一样,这才多久我就已经感受不到虚弱了。”亚理莎感慨一声,脚步不停地上了楼。

一上楼,她就看到了不少侍者正带着些医生装扮的人在休息室里忙碌,亚理莎走上前,众人纷纷行礼。

有些焦急的亚理莎顾不得一个个回应他们的礼数,只得询问道:“罗素呢?里面躺着的是不是他?”

一名医生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是神官大人,不过神官大人他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之中了,而且,我们在他身上还检测到一些从来没见过的伤,这让我们有点无从下手,所以目前我们只是保住了他的生命。”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亚理莎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放松下来,顿时,她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脚步晃了晃,周围的侍者见状,立刻就要上来搀扶她。

被亚理莎摇着手拒绝,亚理莎笑道:“你们好好照顾他,有什么特殊情况就来找我。我没什么事,不用太过担心。”

侍者们恭敬地看她离开,等到亚理莎离去之后,一名侍者伸手戳了戳同伴的腰间肉道:“圣女大人看着好像不太好啊?要不要让医师们去看看?”

他的同伴耸着肩道:“可能只是刚杀了那个怪物,有点累了,加上还担心神官大人的身体状态呗,咱们这些人还是别多想了。”随后,他拍了拍自己同伴的肩膀道:“城市被圣女大人解放出来了,晚上估计又有宴会,我们先去喝点?”

“别了吧。我晚上还有班呢。”侍者垮着脸,对着罗素的房间努了努嘴,“今晚我值班呢。”

“那你真惨,神官大人估计是没那么快醒。”同伴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亚理莎走回了新城主府,走到自己的办公处,坐在首座的椅子上,因为罗素给那几个幕僚放了假,此时的新城主府内几乎没有人。

赢了。然后呢?

约顿像被巨人嚼碎了骨架,七成人口都化作了数字,在今后将刻进石碑,坍塌的屋舍连着无声的墓碑,断壁残垣下压着失踪者的名字。

粮食在哪?巷子口堆的瓦砾把水井都埋了等等等等的事情,越想亚理莎的脑袋就越浆糊。

疲惫感一上来,眼皮就沉了,她蜷在冰冷的椅子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咚!

一道极轻的脚步声却依然惊醒了亚理莎,一位约莫二十岁的女幕僚局促地停在门口,显然没料到里面有人,更没料到是这位。

“圣…圣女大人…”她脸色涨红,手指绞着衣角,仿佛闯入禁地的小孩。

亚理莎揉着眼睛坐直,还没清醒的脑子让她看起来有点懵:“啊?怎么了?”嗓音还有点糯。

“是…我的镯子…大概掉在桌子下面…”幕僚指向角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疲惫的上位者撞见这种小事,简直失礼至极!

亚理莎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无奈更甚。

亚理莎摆了摆手不在意地道:“别紧张,我很好说话的。”

“嗯。啊。”女子的脸色微红,感觉在圣女面前丢人了。

亚理莎看她还是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有些无奈,她回想着以前当富家公子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啊?

于是,亚理莎想了个办法,她凭借自己出色的外表再次卖了个萌:“别害怕~亲~,你看我是那么吓人的家伙吗?”

女子抬头,看着亚理莎,果然心中的胆怯少了不少,面前的女孩虽然位高权重还强的爆炸,但也只是个女孩而已啊。

她顿时红着脸摆了摆手,连忙拿起自己的手饰就转身出逃。

亚理莎怔怔地看着她溜走,有些无语:“不好用了???”

百无聊赖之中,时间就来到了中午,打扫战场的战士们也已经尽数回到了避难区,并告诉众人亚理莎已经斩杀了怪物的首领并且封印掉怪物的出口。正式宣告他们夺回约顿的战役胜利了。

亚理莎站在高台上嗮着太阳发呆,就开始不断有人来给亚理莎递交举办宴会与狂欢的申请。

虽然之后还有很多工作处理,比如清扫城市之类的事情,不过,为了不破坏大家的兴奋之情,亚理莎还是决定,由她亲自举办一个大型宴会,邀请所有人参加。

并再次让人组织一个名为‘收集者’的冒险者组织,去城市里搜集物资。

经历过这场灾难,约顿城的人口锐减七成,但是原先城内的不少商铺的位置大家都认得,包括一些已经被灭族了的贵族府邸都是这帮‘收集者’们的目标。

亚理莎将宴会定在三天以后,这几天晚上大家也可以自行组织庆祝,但决不允许出现伤人行为。

整个约顿城处在一个喜气洋洋的环境里,大家都在庆祝这场胜利。

在尘埃弥漫的日子里,避难区内四处都飘散着慢炖肉与烤肉的香气;有人自倒塌的药剂铺瓦砾下刨出个半空的琉璃罐,引来一群妇人欣喜围观;几个少年在一处半掩的地窖口欢呼着拖出半桶浑浊却令人垂涎的麦酒;一只幸存的花猫警惕地溜过人群脚下,叼着不知哪里抢到的半截熏鱼。

亚理莎斜倚在露台石栏上,慢悠悠地啃着一个微蔫苹果。

内城,收集者的几名队员从一处塌陷的大宅窗框中,接力传下一个沉甸甸的锡罐,阳光下反射出耀眼光泽,引来周遭善意的欢笑。

断续的乡谣从下方人群里悠悠飘起,调子虽不工整,沙哑的嗓音却透着暖融融的生气。

这座饱受蹂躏的城池里,已悄然有些东西,如同焦土中新生的嫩苗,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悄然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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