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清桐的母亲身形高挑,站在人群里总会显露出几分出众的挺拔。

肩线舒展得恰到好处,颈下线条利落延伸,与纤细的腰肢自然衔接,勾勒出柔和流畅的曲线。整个人挺拔中透着匀称的丰美,那份由内而外的舒展气韵,既有筋骨的挺括,又有肌理的温润,格外惹眼。

而梦清桐的模样几乎是母亲的复刻。眉眼轮廓、鼻梁线条,乃至笑起来时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与母亲如出一辙。少女如今的身形已显露出纤细修长的底子,是母亲那副好骨架不折不扣的延续,肩线流畅,双腿比例匀称,连脖颈到锁骨的线条都带着相似的舒展感。

但谁都看得清,她身上藏着母亲遗传的全部潜力。不单是那节节拔高的个子,连骨架里透出的匀称底子都一脉相承。等她长开了,定会冲破母亲眼下的高度,连那丰美的体态,也会随着年岁渐长,慢慢显露出与母亲相似的模样。

两人进入舞蹈室,梦清桐伸手拂过镜面,指腹蹭过自己模糊的倒影时,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午后。

那时她总爱趴在舞蹈室的地上看母亲练舞。母亲穿着墨绿缎面舞衣,旋转时裙摆飞成朵花,腰肢摆得舒展,带着筋骨的韧,足尖碾过地板时,脚背绷得像块剔透的玉;抬手时肩胛骨收束,像收拢羽翼的天鹅,连呼吸都踩着音乐的拍子,舞姿动人。

记得母亲说,现在人们对舞蹈的认知还停留在‘扫首弄姿’这个阶段,很多人对艺术还是欣赏不来的。

母亲告诉她有人说,挺大个姑娘,整天在屋里扭来扭去,不正经。学这有啥用,不就是给人看的?

听到这后,梦清桐的脚步顿了顿,握著母亲的手紧了些:“可我们跳得不是那样的。”

“当然不是。”母亲低头看她,眼里的笑意里裹着点骄傲,“你看这抬手的弧度,要够到月亮似的;旋转时裙裾飞旋,得像白鸟振翅。这是骨头里长出来的劲儿,是心里的高兴顺着脚尖淌出来了,哪里是给谁看的?”

她牵起梦清桐的手,让她摸自己腰腹的肌肉:“这里得有劲,才能撑住旋转的力道。

然后母亲伸手,指尖点了点梦清桐的腰腹:“她们只看见‘扭’,却看不见这里头藏着的控制,转的时候要收住小腹,摆的时候得沉住气,差一分力道,步子就散了。”

“他们说这是扫首弄姿,”母亲的目光掠过镜中自己的身影,落在女儿眼里,忽然亮起来,“是因为她们看不懂这每一寸起落里的讲究。艺术这东西,本就不是给所有人当热闹看的。”

“你看,”母亲忽然停了步子,让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咱们这胳膊是往回收的,不是往外甩的;腰是跟着步子转的,不是故意扭的。”她带着梦清桐走了个慢步,足尖先落地,脚跟碾着地板转半圈。

“别管别人怎么说,我们做好自己就行”母亲的声音压在旋律里,轻轻握住她的手。

话音落时,母亲的步子已带她旋了半圈。墨绿色的裙摆扫过地板,像荷叶承着露,稳稳地兜住风,裙角只微微颤了颤。她的手臂抬得极正,肘弯不塌不僵,指尖像拈着根细棉线,引着梦清桐滑步时,腕子轻轻一转,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并成一道,不是勾肩搭背的轻佻,倒像两枝并蒂的莲,根在一处,枝桠往天上舒。

后来梦清桐长大了些,跟着母亲学旋转,踮着脚模仿那姿态。母亲握着她的脚踝,一点点教她如何用足尖发力:“这里不是踮脚那么简单,要让力量顺着腿爬上来,到腰这里打个转,再从指尖送出去。”

她抬手掠了掠额角的碎发,指尖划过颈侧的弧度比舞步更利落。边说边示范,腰肢轻轻一摆,自然得没有半分刻意。“胯要碾着重心转,腰得像轴一样稳住,这是力量绷在骨头上的巧劲。”

在母亲的指导下,梦清桐的脚背绷得更紧了。镜子里,母亲正微微侧过身,示范一个拧腰的动作,脊椎像串起来的玉珠,一节节旋转变换,腰胯转出的弧度里裹着千钧力,却偏生带着流水般的柔。

梦清桐踩错步子时,鞋跟在地板上磕出“噔噔”响,母亲却不慌,借着转身的势头往她后腰推了推:“你看那些戏文里的水袖,看着软,骨子里是有劲儿的。”她的脚往回收时,足尖先点地,像蜻蜓点水,带得裙摆也只掠起寸许。

转第二个圈时,梦清桐忽然懂了。母亲的手引着她抬臂,不是往旁甩的轻浮,更像是攀着根无形的藤,慢慢往上伸,直到指尖伸无可伸,那股子劲儿还绷在小臂上。

镜子里的倒影渐渐清晰,梦清桐挺直脊背,像母亲当年那样抬臂。那些把舞蹈等同于“扫首弄姿”的人,从来不是在看舞蹈。他们看不见足尖磨出的茧,看不见每个动作里藏着的年月,更看不见舞者把心事、把风骨、把对世界的理解,都揉进了腰肢的摆动里。

她对着镜子旋身,裙摆扫过地板的声响,和记忆里母亲的舞步渐渐重合。

母亲的手轻轻落下来时,指尖先在梦清桐腰侧虚虚悬了悬,才慢慢搭上,那力道她太熟悉了,是无数次纠正她站姿时的轻重,既带着练舞人的分寸,又藏着母亲独有的温软。

梦清桐的腰下意识绷紧一瞬,又放松下来。她低头看着母亲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指腹的蹭过练功服布料,像小时候学旋转时,母亲总这样扶着她的腰,怕她摔着。

“妈妈,”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裹着点说不清的怅然,“我刚才看着镜子,突然想起我第一次踮脚还站不稳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扶着我的腰,说‘慢慢来,稳当些’。这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母亲的指尖在她腰侧轻轻顿了顿,没说话,只是掌心又贴紧了些。

梦清桐转过身,对上母亲的眼睛,忽然笑了笑,把那点怅然甩开:妈妈,我们还是先跳一段吧,

母亲眼里也漾开点笑意,抬手理了理她额前汗湿的碎发:“好啊,妈妈也想欣赏一下桐桐的舞姿。

只见梦清桐穿一身月白色的练功服,领口的系带松松系着,衬得脖颈愈发修长。母亲穿的是墨绿缎面的舞衣,布料贴合着她高挑的身形,胸前的褶皱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袖口收得利落,露出常年练舞的手臂线条流畅,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两人站在镜子前整理裙摆,母亲忽然抬手帮她理了理歪掉的发带:“鞋跟再收紧些,不然旋转时容易崴脚。”

梦清桐应着,弯腰系好舞鞋,直起身时正好对上母亲含笑的眼。她伸手过去,掌心贴住母亲的。

“开始?”母亲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嗯!”

梦清桐按下音响开关,舒缓的钢琴曲漫出来。母亲先带了个起势,手臂抬得舒展,指尖仿佛要触到镜子里的光,腰肢随着旋律轻轻一摆,没有半分刻意,只有经年累月沉淀下的流畅。

“放松些,”母亲的声音混在音乐里,温温的,“想象自己是风里的柳,腰要软。”

她先起了个势,腰肢像浸了水的绸带,轻轻一摆便带着股绕指的柔,却又在转身时骤然绷紧,足尖碾过地板的瞬间,臀线划出一道利落的弧,每寸肌肉都懂得收放,眼波流转间,风情像酒一样漫出来,却又裹着骨子里的挺拔,媚而不俗。

她抬手时,腕间银镯滑到肘弯,与旋转的裙摆撞出细碎的响。

“来,手给我。”母亲回眸时,眼里盛着霞光,指尖搭上女儿的掌心。

双人舞的旋律漫上来,两人忽然交握旋转。母亲的舞步带着成熟的韵致,臂弯展开时像开屏的孔雀,每个停顿都卡在鼓点上,腰肢拧转的弧度里藏着百转千回的意;梦清桐被她带着,足尖点地的频率越来越稳,英气的眉眼间添了几分专注,摆臂时肩背绷得如弦,却在与母亲相错的瞬间,腰肢轻轻一旋,接住母亲递来的力道。

镜子里的影子忽而重叠,忽而分开。母亲的墨绿色裙摆与女儿的月白裙裾缠在一起,像两株交缠的花藤,一株已亭亭如盖,花瓣舒展得慵懒又夺目;一株正抽枝拔节,新叶带着锋芒,却在藤蔓相触时,染上了同样的芬芳。

母亲忽然一个低身,手背擦过女儿的腰侧,带她完成一个后仰的动作,梦清桐的脊背绷得笔直,母亲的掌心稳稳托在她后腰,两人的发丝在半空相缠,呼吸交叠在咫尺之间。

“就是这样。”母亲的声音带着笑意,扶着她起身时,指尖故意在她腰侧挠了下。梦清桐笑着躲闪,

腰肢摆得更自在了,旋身时带起的风掀动母亲的裙摆,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踩着舞鞋的足尖轻轻一点,像踩在人心尖上。

音乐渐缓时,两人以一个相拥的姿势收势。母亲的下巴抵在女儿发顶,镜子里映出她们交叠的身影,高挑的母亲带着岁月沉淀的妖娆,年轻的女儿透着英气。

音乐高昂时,母亲轻轻握住梦清桐的手,掌心温温的。“脚跟先落,”她的声音混在旋律里,像落在水面的雨,“慢一点,跟着拍子碾。”

梦清桐的脚尖刚触到地板,母亲的步子已经带她转了半圈。母亲的裙摆是墨绿色的,转起来时像朵半开的花,裙角扫过地板,带起极轻的风声。她的手臂抬得很稳,手肘微弯,指尖像拈着片羽毛,引着梦清桐往左侧滑步时,腕子轻轻一旋。

梦清桐脚步跟着母亲的裙摆晃,母亲的脚往回收半寸,她的脚尖碾在节拍上,两人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个圆润的弧,像两只掠过水面的白鸟。

音乐的调子颤了颤,母亲带着她往右侧倾身,梦清桐的发丝滑过脸颊,恰好落在母亲的肩窝。她闻到母亲身上的香味,忽然忍不住笑出声,腰一软,差点栽下去,却被母亲稳稳托住。

“别晃,”母亲的声音里带着笑,指尖在她腰侧捏了捏,“看脚下。”

再转时,梦清桐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母亲的指节分明,引着她抬手时,腕子翻得极柔,像水流过卵石;落手时又带着点韧劲儿,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臂。

“手腕再放松些。”她轻轻带了带,梦清桐的旋转便稳了许多。母亲的腰肢摆得极有韵律,像柳条遇风般自然的弧度,每一寸肌肉都在节奏里舒展。

她拉着梦清桐做了个托举的姿势,少女的手臂被她稳稳架起,身形在灯光下舒展如松。母亲望着女儿脖颈扬起的线条,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这孩子的肩背越来越挺拔,连转身时甩头的弧度,都有了几分利落的模样。

她牵着梦清桐的手带她旋转,两人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镜子里便有了四个交叠的身影。母亲的步伐稳得很,每一步都像踩在音符上,腰肢摆动时带着韵律感的韧,力量顺着脊椎一节节淌下来,连指尖都带着戏。梦清桐学得认真,掌心被母亲握得稳稳的,跟着节奏摆腰、踮脚,越跳越舒展。

转到镜子前时,母亲忽然停了步。镜子里映着两人,她自己的身姿依旧挺拔,而身边的梦清桐,眉眼间的英气混着利落的姿态,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

“我家的桐桐真是长大了。”母亲望着镜中的女儿,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软,抬手抚过她汗湿的额发,俯身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带着掌心的温度。

梦清桐仰头时,看看见母亲眼里的水光,伸手搂住她的腰。”

旋律还在继续,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时而交叠,时而分开。两人的身影又在镜子里动了起来。母亲的腰肢摆得从容,带着岁月酿出的韵味;梦清桐的动作里还藏着青涩,却有股不服输的劲,像株要往上窜的青竹。偌大的舞蹈室里,只有裙摆扫过地板的轻响,和母女俩交叠的呼吸声,与音乐缠成一团,温柔得很。

最后一个音符落时,母亲牵着她定在原地,两人的呼吸都有点急,鼻尖对鼻尖,眼里的笑撞在一起,像两汪盛着光的水。

母亲笑起来,重新带起她的手:“继续?”

当然。

两人跳完双人舞后,母亲独自一人跳,梦清桐在一旁弹钢琴为母亲伴奏。

梦清桐坐在琴凳上,月白色练功服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指尖落在琴键上时,没有半分犹豫,她自幼跟着母亲学琴,指尖早就摸清了每颗琴键的温度,连呼吸都能和乐句的起伏合上拍。

第一个和弦漫出来时,母亲正站在镜子前调整舞鞋。墨绿缎面舞衣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漾开涟漪,她抬眼看向镜中弹琴的女儿,眼底先浮起层笑意,随即踩着琴音抬了臂。

钢琴声渐缓,像溪流漫过青石滩。梦清桐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得从容,时而轻按如捻花,时而重落如击玉,旋律里裹着她独有的英气,却又藏着母亲教的那份细腻。

母亲踩着这节奏旋身,腰肢摆得极有章法,抬手时肩胛骨微微收束;转身时足尖碾过地板,带起的风掀动裙摆,弧度恰好卡在乐句的换气口。

镜子里映出奇妙的画面:左侧是低头弹琴的少女,睫毛垂在眼睑上,指尖与琴键碰撞出的声响铺满整个房间;右侧是舒展起舞的母亲,高挑的身形在光影里流转,每个动作都像在给琴声画注解。

琴键的起落声里,母亲忽然一个托举的动作,手臂伸得笔直,指尖指向天花板,恰好接住梦清桐弹出的一串高音,像飞鸟衔住了掠过天际的云。

梦清桐抬眼时,正撞见母亲望过来的目光。母亲的舞步没停,嘴角却扬得更高,眼底的骄傲混着温柔,像把阳光都揉了进去。她指尖在琴键上稍顿,弹出个轻快的变奏,母亲立刻会意,足尖点地的频率快了半拍,旋转时裙裾飞旋如绽放的花,与琴音的跳跃撞了个满怀。

一曲终了时,最后一个琴音还悬在空气里,母亲正好收势站定,呼吸微促,额角沁出的细汗被斜光照得发亮。梦清桐抬手合上琴盖,转身时正对上母亲含笑的眼。

“琴技又长了。”母亲走过来,指尖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发丝,“连跳舞的拍子都摸得这么准,我家桐桐就是厉害。”

梦清桐握住母亲的手“是妈妈教得好。”她仰头笑时,眉眼间的英气里添了几分软,“下次换我跳舞,妈妈弹琴?”

母亲被逗笑了,弯腰在她额间亲了一下,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暖意:“好啊,我的甜心喜欢怎么样都行。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才停止跳舞,房间里有空调,母亲背靠着墙滑坐下去,刚想直起身换个姿势,梦清桐已经借着那点残余的力气,软软地往前倾过来。

“妈妈”她的声音带着喘,像只找暖窝的猫,膝盖在地板上蹭了蹭,慢慢调整着姿势。母亲下意识地挺直些脊背,腾出手臂环住她,掌心先接住女儿汗湿的

母亲下意识地挺直些脊背,腾出手臂环住她,掌心先接住女儿汗湿的后颈,再轻轻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梦清桐的脸就这么落了下来,恰好枕在母亲雄寇。那挡不住的温热起伏,是母亲还没完全平复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像小时候听熟了的摇篮曲。

“唔”她舒服地喟叹一声,把脸颊往那片柔软里埋得更深。母亲雄腔里传来的心跳声比刚才贴后背时更清晰,咚、咚,震得她耳膜发麻,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母亲的手搭在女儿的脊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下凸起的脊椎。那双手轻柔无比,怕碰碎了这团赖在怀里的软。“头发”她想说头发蹭得锁骨痒,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低低的笑,抬手把女儿散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

梦清桐没动,她能感觉到母亲抬手时,雄寇随之轻轻起伏。小时候发烧睡不着,也是这样趴在母亲怀里,听着这心跳声数羊,数着数着就沉进了梦里。

“刚才那个转体,我还是没追上妈妈的节奏。”她闷在布料里说话,声音嗡嗡的,带着点撒娇的委屈。

母亲低头,看着女儿埋在胸口的发顶,那里还沾着点没干透的汗珠,亮闪闪的。“急什么,”她的声音从胸腔里传出来,带着点震动的暖意,“我练到第三年,才敢做那个动作。”手指顺着女儿的脊椎往下滑,停在腰窝处轻轻按了按,“你这腰腹力量,再攒攒就够了,而且桐桐的天赋比妈妈强多了,没必要焦虑。”

梦清桐往怀里又拱了拱,像要把自己嵌进这方温热里。母亲的呼吸渐渐匀了,雄寇的起伏慢下来,像退潮后平稳的沙滩。她能清晰地数着那心跳,一下,又一下,和镜子里两人交叠的影子、一起酿成了此刻的安静。

“妈妈,”她忽然抬起脸,鼻尖差点撞上母亲的下颌,眼睛亮晶晶的,“您这儿比枕头还软。”

母亲被逗笑了,胸腔的震动传到女儿脸上,像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花瓣。她抬手,用指腹轻轻刮了下女儿的鼻尖,指尖沾着的汗有点黏:“就你嘴甜。”

梦清桐又把脸埋回去,嘴角在母亲雄寇的布料上偷偷翘起来。累到骨头缝都发疼的时候,原来最治愈的从不是冰镇汽水或柔软的床,是这样趴在母亲怀里,听着她的心跳,闻着她的气息,感觉自己像块被阳光晒软的糖,慢慢融进这独一份的暖里。

母亲靠着墙,怀里揣着她的小姑娘,那些疲惫的、亲昵的瞬间,仿佛都成了温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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