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置于你的监护之下’?不愧是我的女儿!不过,这求婚也太没情调了!”

庭院里,格兰妮在喜林草花田前说完事情经过后,父母听完先是愕然,最后竟像蓄水池决堤般爆笑起来。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没说什么可笑的事吧?”

“呵呵呵……没事,母亲懂的。格兰妮是对不熟悉的事害羞了,对吧?哎呀,好可爱呀,明明都是大姑娘了~”

“不、不是的,所以说……!”

“啊,得准备庆祝才行!得好好准备,把可爱女儿的未婚妻介绍给大家!”

“没错!得叫来亲戚,开一场盛大的派对!”

父母总之就是满脸欢喜。

不光他们,在房间角落待命的执事和女仆也露出了微笑。

“呜呃呃呃……!”

为什么父亲母亲都带着暖昧的笑容,一脸坏笑啊!

什么都不知道就拿我开涮,这可不是玩笑!

格兰妮不满地嘟起嘴巴。

当然……这绝对不是玩笑。

格兰妮的目的纯粹是想看清静羽的本质——

——她展现出的纯真无邪、如百合花般的圣洁之美,究竟是不是伪装。

没错……本该如此。

必须如此。

我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魔女,才想把她放在视线可及之处……

……一定是这样。

明明只是心声,格兰妮却越来越没底气。

不过她也没说谎。

也不是在开玩笑。

格兰妮自己对此深信不疑。

“要是静羽小姐的纯真都是假的,本性是魔女,就杀了她……这样世界就能得救!可要是那不是伪装,而是真的……”

真的那么可爱而且无害的话……

“嗯?”

“呃……”

要是真的……该怎么办?

起初她明明打算二话不说就斩了静羽,却不知何时起,“杀她”这个选项已从脑海中消失。

她若不是魔女……自己还能下手吗?

还能遵守对伙伴的誓言吗……?

格兰妮强壮镇定,用假笑掩饰心虚。

“总、总之!这事就拜托了!”

“啊,知道了。她叔父婶母那边我去说。”

父亲亚尔斯兰终于收敛了笑意,表情严肃地交叠起双腿:

“银柳子爵去世三年……没想到代理家主伯纳德·银柳竟虐待侄女,这可是不容忽视的大事。”

静羽的父母——

——银柳子爵夫妇三年前因马车事故去世,之后由叔父伯纳德·银柳代理家主,掌管银柳子爵家。

他只是暂代,因为静羽才是正式继承人,要等她成年后正式接管。

“说不定……伯纳德那家伙想害死静羽小姐,夺走家主之位。”

“呃……!”

父亲的话让格兰妮差点惊呼出声。

静羽手臂上的伤痕、她低到离谱的自我评价,果然是长期虐待的结果吗?

杀了他……!

脑海中浮现出静羽被欺负、流泪的模样,格兰妮怒火中烧,眼前一片赤红。

若是伯纳德·银柳此刻在眼前,她恐怕会抑制不住杀意,亲手拧断对方的脖子。

“冷静点,格兰妮!你杀气外泄了!”

亚尔斯兰一声呵斥,让格兰妮原本已经因为杀气而飞扬起来的裙摆瞬间垂了下来。

作为身经百战的猛将,父亲的喝止让格兰妮慌忙收敛怒火。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本不该愤怒——

——静羽受虐待,说到底是别人的事。

不……这愤怒是出于对弱女子遭无理对待的义愤……

和、和对方是静羽小姐无关……

“我这是在给谁找借口啊!?”

格兰妮突然开口,令亚尔斯兰和奥丝塔拉都愣了一下。

作为父母,他们以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只是舍不得静羽。

“放心,我们不会把静羽小姐送回银柳子爵家……伯纳德似乎也赞成这门亲事。”

来访时,伯纳德·银柳把静羽贬低得一文不值,却对格兰妮和静羽的相亲没表现出反对。

“他们大概觉得,静羽小姐嫁过来,银柳子爵家的家主之位就空出来了。”

“可……还是说不通啊。他们既然觉得静羽小姐碍事,为什么不直接除掉她?”

“嗯……这么说也是。”

若觉得静羽碍事,直接杀了她就行。

下毒伪装成病死,银柳子爵家就成了叔父夫妇的囊中之物。

静羽才十三岁,而这个国家十六岁才算成年,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银柳子爵去世三年,那家伙为什么按兵不动……?”

“……都无所谓了。伯纳德·银柳再也没机会见到静羽小姐了。”

格兰妮用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断言:

“她成了我的监护对象。今后,我会尽可能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咯咯咯咯咯……!”

“呼呼呼呼呼呼!”

“都说了别笑啊!喂!”

面对忍不住笑出声的父母,格兰妮满脸通红地怒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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