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莎蒙德看着克里夫斯用螺丝笔拆解着一个铁盒子。

“这是什么东西呢~”

“一、一个收音机。”克里夫斯擦擦额头上的汗,朝妻子傻笑一声。

“克里夫斯先生还会修收音机吗?好厉害啊~”赛莎蒙德微笑道。

“嗯,这个坏了,有人在街上卖,挺便宜的,我就买了,但是、但是我不会修。”克里夫斯挠了挠后脑勺。

“那也没关系,拿来当摆件也是很好看的呢。”赛莎蒙德继续鼓励丈夫道。

“赛莎蒙德……”克里夫斯颇为感动地搂住了赛莎蒙德。

“嗞~嗞~”收音机不合适时宜地传来了奇怪的电流声。

“哇!真的修好了呀!”克里夫斯比赛莎蒙德更激动。

“呀呼呼~看看有哪几个频道可以收听新闻的?”赛莎蒙德也对这种新奇的科技产品挺感兴趣的。

克里夫斯调了调频道,不久后收音机里就传来了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

“大家早上好!!”

“我是你们最喜欢的主持人丁古尼!这里是《晨间日报》!”

“哇,竟然是《晨间日报》的广播诶。”

“太酷了~都有点想买一个全新的了~”

两小夫妻蹲在桌子旁边,耳朵朝向收音机。

“今天的案情解析,我们来聚焦最近维里斯德最热门的一起案件——“零点”杀人案!”

“这次我们还请到了嘉宾:帝国荣誉勋章获得者、维里斯德警务署荣誉警督、神探‘猎犬’、‘灰烬密语’侦探社创始人——苔丝女士~!”

“哈!大家好啊~我是苔丝。”苔丝沙哑而又高昂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

“……嘉宾竟然是苔丝女士诶?”赛莎蒙德挠了挠头,“是经费又不够给大伙发工资了吗?”

“赛莎蒙德认识这位名侦探吗?”

“啊,以前在报纸上看到过。”

“啊……”克里夫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嘘!”赛莎蒙德把食指贴到嘴唇前。

“继续听吧。”

“维里斯德大众对这起悬置了二十年的案件感到十分恐惧,甚至近期已经有人不敢再半夜出门了,对此苔丝女士你怎么看?”

“不出门是挺好的,维里斯德治安虽然在好转,但是大半夜出门还是可能会碰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再说回案件本身吧。”

“这起案件无法告破实际上是时代使然,二十年前电报都还没有开始普及,街上到处都是高高的烟囱。”

“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难道没办法破坏?不就是警务署在消极懈怠吗?”

“哎呀,你这话说的,你在床上的时候,你老婆叫你给点力,结果你却死活也起不来——这样能说你消极懈怠吗?”

“不好意思,我喜欢男人。”

“……那很好了,我也喜欢女人。”

“回归正题,我也能够明白舆论所关心的在于能否抓到这名凶残的杀手,但并不是警务署不给力,而是对方的无差别的杀人实在是太过难以究其逻辑。”

“我还是原来的建议,在凶手被抓到之前,大家都别在晚上十二点出门了吧。”

“震惊!抓不到凶手的警署竟然要求限制居民的人身自由——苔丝女士,你信不信说完这话以后,明天各大报纸的标题全都是这样的?”

“我有个朋友是律师。”

“哇。”

“苔丝女士,你认为‘零点’是否会继续行凶?”

“是的,他肯定还会继续行凶。”

“根据相关侦探进行的人格测绘。”

“‘零点’这是一个纯粹的反社会分子,将杀戮作为宣泄情绪的方式,同时他非常狡猾,智商肯定不会低。”

“出于某种炫耀的欲望,他选择在准时在凌晨十二点行凶,以此来挑衅警务署。”

“在与警务署的周旋中一次次获胜,这将极大的刺激他的杀戮欲望——一直到被抓住之前,他都绝不会停下杀人。”

“请市民们在近期减少凌晨出门的次数。”

“好了,大概就是这么多。”

“接下来就可以开始那种无聊的冷笑话环节了,说实在的我挺爱听,能够面对面的听你讲可以说是非常的——令人忍俊不禁。”

后面就是主持人尝试用冷笑话来逗笑嘉宾的环节。

赛莎蒙德黑着脸关掉收音机。

“亲爱的,你不喜欢这些冷笑话吗?”笑的像个傻子一样的克里夫斯问道。

“先做饭吧~晚饭不是还没吃嘛?”赛莎蒙德微笑地转移了话题。

“咚咚~”有人敲门。

克里夫斯冲刺过去打开了门。

薇薇安与米娅站在门外。

“赛莎蒙德女士、克里夫斯先生,下午好。”薇薇安脱帽致意。

“你们好呀!”米娅第一次来到赛莎蒙德家,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好漂亮哦!”米娅称赞道。

“是啊,是啊,超级漂亮的!”克里夫斯突然跳了一下。

“都是赛莎蒙德布置的呢!而且赛莎蒙德是我的妻子哦!”克里夫斯像小孩子炫耀玩具一样说道。

“您就是克里夫斯先生?”米娅在来之前听薇薇安说过。

“对,我叫克里夫斯。”

“你会玩拼图吗?”米娅从包里拿出封装在纸袋子的拼图。

“哇噻!拼图!”

“你看我就说吧,他们两个肯定超级有共同话题的~”赛莎蒙德“呀呼呼~”地笑了一阵子。

“赛莎蒙德女士,我的电报你应该收到了吧?您对这起案件怎么看?”薇薇安没有浪费时间。

“嗯~”赛莎蒙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

“我觉得,凶手也许就在两个证人之间。”

“是吗……”这也符合薇薇安的推断。

“但是还是要细致的去查一下。”

薇薇安点点头。

“接下来要去哪儿?”

“先是问一下工头,查一查当天两人究竟是为什么被留下来的,然后再看一看两个证人对此的反应。”

薇薇安转过身,看着正在因为一块拼图而差不多要打起来的米娅与克里夫斯。

“不要打架哦~”赛莎蒙德像告诫小孩子一样说道。

“知道啦~~”两名都有着智力障碍的残障人士异口同声地拖着长音说。

“那先留下来吃顿饭吧,不急那段时间的。”

“感觉越来越复杂了,不光要弄清楚西门子与我父亲的关系,还要弄清楚西门子与‘零点’的关系,再加上这一枚铜戒指的来历……”

“吼吼~我可不能给予你这方面的提示呢~”赛莎蒙德端起了盘子微笑道。

“但是完全不用担心~真相总是会水落石出的。”

“凶手会变老,时代在变化。”

“你反倒要担心一下,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刻,你是否能够承担得起真相的重量~”

“只是时间问题吗?”薇薇安低头开始思考。

“不用想那么多啦~过来和我一起做饭。”

“哦,克里夫斯先生不会做饭吗?”

“你家那位不也是每次都会把厨房给炸掉吗?克里夫斯也只是相对好一些,至少不会凭空搓出爆炸来~”

“哦。”

“怎么~不反驳我说的话吗?”

“什么话?”

“呀呼呼~果然还在思考问题呢~”

“能不能再重复一遍,赛莎蒙德女士?”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呢~”

“啊~怎么也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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