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晴不是不能剧烈行动吗?
怎么突然能跑了?
那琴声刺激到她什么了?
这种东西,听了之后确实让人心情愉悦,虽然她没怎么听明白里面的故事,但是光从曲律上,她的情绪就已经被调动起来了。
有种漫步山野中,群山围着自己的感觉。
她在座位上坐着,来来往往都是三两结伴,她身边却没有人。
勉强算是认识的三个人,此时都不知道去哪了。
她看看潭墨空着的位置,又下意识地往他们刚才离开的地方看去,忽然意识到,那方向不就是琴声传来的方向吗?
潭墨?
这种出风头的事情,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打消掉。
因为潭墨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弹过琴,她们从小到大都一起,他会什么东西,难道她洛凰会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还没回来呢?
苏离语也没回来。
两个人刚才挽着手,那样子亲密得很,真是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等等。
他们不会在里面什么没人的地方,做一些不轨之事吧?
她可是在那些珍藏的话本子上面看过,这种叫什么野外、暴露什么的,虽然很下流,但是代入进去之后……
她咽了一下口水,身体不免燥热起来。
自从潭墨出走这档子事有了之后,她每天晚上心神都很慌张,根本想不起来看话本子这件事情。
之前很多话本子,她都偷偷买了,但是并没有看。
等这次跑商回去,狠狠地看一晚上。
想到那种舒服的场景,洛凰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顿时慌神,撇开脑中想法,赶紧假意地双手护住自己,装作有些冷的样子,同时警惕地朝着周围看去。
还好没人发现她在想什么。
脸上都烫起来了。
这种下流的事情,也就能在话本子里看看了。
寻常时候,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这么做。
潭墨和苏离语就算再没有底线,也不会在外面就搞来搞去。
思索间,她的视线中忽然出现那几个人的身影。
一男两女,男的走在一边,两个女的走在另外一边。
苏离语……搀着白书晴?
这是什么组合?
洛凰忍住笑意,但是脸蛋还是有些因为憋笑导致酸痛。
散步被搅和了吧!活该!
白书晴跑出去的时候,她就知道是去破坏他们的幽会好事去了。
看那三个人走过来,她赶紧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假意喝茶。
可恶,杯子里面没有茶水!
但是她都拿起来了,只能继续装下去!
“抿”了一口后,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漠然地看向潭墨。
脖颈上的印痕还没有消失。
来的路上,她隐约就看见了,但是没有搭话的空间,也没有揶揄几句。
等一会儿他走过来坐下的时候,再说说他。
苏离语先将白书晴扶到位置上,然后从洛凰面前走过——她的位置在最里面。
“碍事,有贱人非要凑过来坐。”
苏离语整理衣襟,轻轻坐下去。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苏离语,这里不是你那葬神谷。”
洛凰在外面,更不会吃亏。
“呵,本座还是太恩德了。”
苏离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声音也拖了几个长音。
洛凰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笑得是赌约输了之后,洛凰当随从的事情!
这种事情,若一昧屈服,要被念叨一辈子的!
她正要还嘴的时候,潭墨从面前经过。
脖颈上的深印子依旧清晰可见。
“下流。”
她默默道了一句。
而潭墨则像是没听见一样,就从她面前过去了。
过去了?
没有理她?
这家伙是故意的,还是没听清?
竟然不还嘴?
太可恶了吧!
她用眼神狠狠地“夹”了一下潭墨。
可她突然发现,这个深印子怎么和她刚才看见的不太一样呢……
诶?
不对!
刚才看见的是脖颈另外一侧的。
现在是这一侧!
两侧都有?
难道说刚才的时间,他们真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互相抚慰了?
真、不、要、脸!
这对狗男女!
她甚至都不想坐在这一块,不过既然已经分到这个位置了,就只能继续坐着,又不能驳了主人家的面子。
她在座位上坐着发愣,眼前似是出现他们两个缠绵悱恻的样子。
用话本子里面的场景来对应的话……
潭墨是被动位?还是主动位?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想在脑袋里还原整个过程。
如果是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潭墨哥哥,我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
白书晴坐下又缓了一会儿,才稳住呼吸,然后赶紧告诉潭墨自己的状况。
潭墨看过去,点点头,想了想之后她那暴躁的老爹,身上不禁泛起一阵冷汗。
若是刚才白书晴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老爹不会放过自己的。
记得去年那次,他老爹非要和自己喝酒,他被喝倒之后,被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基本都是围绕着“他眼瞎”展开的。
若不是白书晴拦着,潭墨还有可能被老爹安排他们一屋子休息。
于是,他又说:“下次还是别这样了,洛南水榭也要有人守护的。”
白书晴怔了下,点点头,脸上突然通红一片,于是忍不住抬起胳膊,似有若无地用袖子挡住脸。
潭墨的话,让她听在心里。
是关心她吗?
不,不光是关心她,还有暗示。
洛南水榭需要有人守护。
如果洛南水榭代指她的话,那么这个人,不就是正在说话的人吗?
他为了害怕被苏离语听出来什么,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向她传达关怀的信息。
这种声音,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她想看一眼潭墨,潭墨肯定在等着她的眼神。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看过去。
苏离语会察觉到的。
她也很聪明,她也很敏锐。
这种秘密,就只需要自己和潭墨两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等一会儿,就等结束,潭墨会沉醉于自己的示爱,然后在他感动之时,也要给他印个印记!
不,不要单纯的印记!
要更多的,要吻!
她要比苏离语做得更多!
一阵痛快的笑意袭来,她赶紧憋住笑!
……
潭墨看着湖面中心,有些疑惑。
时辰到了,这云水宴会,怎么还不开始?
往常都主持宴会开始的白书晴,到底在干嘛?
他扭头看去。
只见白书晴用袖子挡着脸,身子一颤一颤。
果然还是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