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多谢各位的喜欢,这琴曲便是今日为”

白书晴刚才听到这琴曲的时候,也是完全没反应过来。

她也来不及想那么多,毕竟这等琴曲,若是浪费任何一音,都是遗憾。

整个过程如同魔幻一般,她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一块窟窿,此刻好像缺失得更多了。

整个人空落落的。

那个人的身影,在心里也越发得清晰。

她忽然想到什么,于是便看向刚才琴曲传来的方向。

那里,是凤骇的方向。

她命人取凤骇后,便放在那个亭子里。

凤骇传说是陨落凤凰的血液浇筑而成,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触碰之后,便会引得体内内力翻涌,稍微不注意,便会被魔化。

但是对普通人,则不会有过多影响。

所以她才会将这个作为文人墨客的随机礼品。

甚至她都没有给潭墨做纪念。

若是伤害到潭墨,便得不偿失。

可那亭子的地方,她明明命人已经将各个入口暂时拦住,没有放人进去。

会是谁呢?

刚才心里的身影,忽然被她想起。

她记得,潭墨和苏离语,刚才是从这里过去的。

说是要去那边走走。

“小姐,是不是潭公子刚才过去,他别把古琴给弄坏了……”

下人连忙提醒,可白书晴已经小跑着朝里面赶去。

“潭墨,你可千万别有事情!”

她心里萌生一股极大的恐惧。

凤骇的力量,她是感受过的,虽然她从小便无法修炼,但是她亲眼看见家里多少人死伤于凤骇,又有多少人想来偷盗,反倒被干扰心神,自裁于此。

潭墨若是碰了,她……

不敢想。

不会,绝对不要!

她哆嗦着,急促地出声安慰着自己。

平时她走路都要慢慢下来一步一步,寻常人需要走上一盏茶时间的路,她也要走小半个时辰。

此刻,她开始小跑,拼尽力气在跑。

双腿许久不用的感觉,一阵酸软,最开始踉跄两步,但是她咬牙坚持下来。

跑了几步之后,胸口喘得不得了,闷痛传来,被她抛在脑后,全然不顾。

双腿已经在奔跑的过程中,渐渐失了知觉,只知道一味地跑。

没多久,她就看见前面两个身影朝这边走来。

她离很远,就瞧得清楚。

那就是她要见的人。

于是她跑得更快,跑过去之后,当着苏离语的面,扑到潭墨身前。

她并非故意像小白花一样瘫软在潭墨怀中,而是拽着潭墨的袖子,强行地撑住自己的身体。

“潭墨,你没事吧,潭墨!”

她上下打量着潭墨,看见他虽然脸上惊讶,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她仍然不放心。

“是你弹得琴吗,是你吗?”

“嗯,是啊,你别着急,怎么了,慢慢说!”

潭墨对此时的白书晴也很讶异,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

苏离语刚才看见她的时候,本想将她拦下来,可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故意搞这么一出演戏。

“那……那把古琴,会对你身体有损伤,只要是修炼者靠近,都会被其干扰心神,重则内力反噬!”

“放心,放心,我没有!我现在一切都很好。”

潭墨很认真地应着。

白书晴脸上满是汗珠,虽然没有落泪,却仍然如同梨花春带雨。

她嘴唇干瘪,已经是失血征兆,脸色也格外苍白,身子颤抖个不停。

明显就是因为刚才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导致的。

一想到这种不顾自己安危,只是为了确认自己身体情况,潭墨心里说没有化了一块,那便是假话。

但他现在是苏离语的未婚夫。

“离语,你扶着她。”

他将这件事情,推给苏离语做,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苏离语看着他,有些埋怨,但仍觉得潭墨应该这么做,所以勉强给他一个笑容。

她将白书晴接过来,用手揽着白书晴的身体。

都是女子,也没有什么肢体上的避讳,她撑着也比较容易。

“你这身体,比那贱女人还要瘦。”

她不自觉地说。

白书晴点点头,小口喘气,眼神朦胧,应道:“从小便是这样,即便多吃一点,也没办法像苏姐姐这种好看。”

她接着问:“你们身体都没有影响吗?”

潭墨想着刚才的经历,应道:“我弹奏的时候,确实有你说的那种感觉,不过并不剧烈,甚至到后来,更像是帮助我完成弹奏。”

听完白书晴的话,他难免有些心悸。

在外面,这种不明白的东西,真要少碰,不然很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本座也没什么感觉,不过是本座没有碰的原因,离得很远。”

“还是第一次见,此前所有沾过的,都没什么好结果,你果然不同凡响。”

白书晴心里一阵庆幸,同时看向潭墨的眼神,更加闪亮。

“如果早知道的话,那把古琴,就留给你了。”

她有些歉意,低着头说,“那把琴叫凤骇,是洛南水榭第一任家主留下的,他是第一琴修,不过因为太过暴戾,没人能继续使用,我怕它蒙尘于此,便将它当做今晚的随机礼品,给那些不会受影响的文人墨客去。”

“这东西,讲究一个缘分,求不得,也怨不得。”

潭墨释然地笑笑。

“很多东西强求不来,再说我也会一起抽奖,说不定就是我的了。”

“本座也会,我们相当于两次中奖机会,本座中了,也是你的。”

苏离语也跟着说道,然后指着潭墨,又说了一遍,“本座抽中的话,你更要天天弹着给本座听。”

“自然!”

白书晴张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两个人的轻松惬意感觉,让她有些羡慕,可有让她响起这几年间,潭墨和她也是如此惬意。

似乎没什么不同。

除了那眼中,藏不住的东西。

还有……

她忽然注意到,潭墨脖颈另外一侧,又有个深色印记。

很明显,是欢爱激情所为。

明明刚才看见的时候还没有的,她记得清清楚楚,只有一个。

现在,则是两个。

难不成,刚才她们……

在无人的假山花丛中嬉戏,然后在小亭子里弹琴赏月,情正浓时,直接诉说爱意。

一个个动作,一个个画面都被她臆想出来。

她脸上不由得通红,心口更加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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