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哪个被我反制从而变成我的小仆人的雌小鬼的那副失魂落魄、任人宰割以及一丝悔恨和不甘心的样儿……一股奇异的、混杂着报复快感和冰冷掌控欲的情绪,像藤蔓一样悄悄缠住了我的心。

我试着动了动脚,高跟鞋的鞋跟在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哒”一声。疼,但疼得真他妈真实。

我慢慢地、极其费劲地,从冰冷的地上撑起这具陌生的、酸痛无比的身体。

我低头,看着自己那条沾满了灰、在刚才搏斗中甚至刮破了一道的粉色贵价裙子,又看了看脚上那双同样脏兮兮、鞋尖还有点磨损的白色高跟。

然后,我的目光,像冰锥子,缓缓移向地上蜷缩着的、小小的雌小鬼。

我抬起一只脚——那只穿着沾满污迹的白色细高跟的脚。鞋跟尖锐,在昏暗里闪着冷硬的光。

我没看她空洞的眼睛,只是用这把刚经历变调、此刻却刻意放缓放沉、带着不容置疑冰冷的女人嗓子,清晰地命令道:

“乖。”

声音不大,却在这死寂的小巷里像炸雷。

“主人的第一个命令,先给我” 我微微晃了晃那只抬起的脚,鞋尖几乎要碰到月小缺沾满泪水和污渍的小脸

“擦干净鞋子。”

雌小鬼的身体猛地一抖。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挣扎着闪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深的灰败和屈辱淹没。

她小小的肩膀剧烈地抖起来,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快咬出血了。“绝对服从”的药效在她锁骨下方微微发烫,像无形的枷锁,勒得她喘不过气。

几秒钟死一般的沉默。

终于,在契约那冰冷绝对的意志压迫下,她以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她那小小的、沾满灰尘的手。动作慢得像生锈的机器人,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迟缓。浅琥珀色的瞳孔里蓄满了屈辱的泪水,却倔强地不肯再掉下来。

她一点一点地挪动着,像扛着座山,朝着我那只抬起的、象征着绝对命令和羞辱的白色高跟鞋伸去。

我冷冷地看着。

我不再管她那慢得像蜗牛的动作,还有那几乎要淹死她的屈辱和绝望。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夏夜微温的空气吸进这具陌生的肺里,带着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余味。

我扶着旁边冰冷粗糙的墙壁,慢慢站直了身体。高跟鞋的细跟稳稳地(带着剧痛)踩在地上。我微微侧身,以一个极其自然却又无比陌生的女人姿态,优雅地交叠起双腿,翘起了二郎腿。

粉色的裙摆顺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线条优美、裹着薄薄肤色丝袜的小腿。

我的目光掠过正用袖子边缘、颤抖而缓慢地擦拭着高跟鞋尖上污迹的月小缺,投向小巷外灯火迷离、车流不息的街道。远处巨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XX奶茶”几个俗艳的大字。

一股强烈的、近乎报复性的渴望,混合着对这操蛋新身份的某种冰冷探索欲,涌了上来。

我微微抬起下巴,线条柔和却带着一丝冷硬。我用这把清亮中带着独特沙哑质感的女声,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对着空气,也对着脚下那个被迫臣服的小小身影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奶茶。” 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调,“全糖。”

目光扫过雌小鬼微微瑟缩的肩膀,又补充了两个字,如同冰珠落地:

“加冰。”

我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翘着二郎腿,脚上那高跟鞋的鞋尖还残留着雌小鬼袖子上蹭过的一点湿痕。脚踝那钻心的痛楚就没停过,像有条疯狗在啃我的骨头,每次脉搏跳动都扯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

新换的这身皮囊,胸口那两坨陌生的软肉沉甸甸地坠着,腰被那该死的裙子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浑身骨头架子都像散了又用劣质胶水胡乱粘起来的,没一处对劲。

操!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

哪个雌小鬼还跪坐在我脚边的地上,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肩膀还在微微发抖。那张原本精致得不像话的小脸现在脏兮兮的,泪痕混着灰尘和没擦干净的紫色药渍,糊得像个小花猫。

她低着头,浅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空洞得吓人,只有偶尔睫毛颤动一下,才证明这玩意儿还活着。锁骨下面那个金灿灿的烙印,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地发着光,像块烧红的烙铁印在我俩之间。

“聋了?” 我拧着眉头,用这把新得的、清亮里带着沙哑的女声,不耐烦地催促。声音一出,连我自己都觉得别扭,像在听别人说话。“奶茶!全糖!加冰!还要我说第三遍?”

雌小鬼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她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大眼睛对上我的视线,里面没有愤怒,没有狡黠,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麻木和……认命?她的小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嘴唇,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内侧。

她没吭声,只是用那双沾满污迹的小手撑住地面,极其费力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那动作迟缓得像生了锈的木偶,仿佛每动一下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她甚至没看我,目光涣散地落在小巷出口那片迷离的霓虹灯光上,然后迈开了脚步。

那步子,又小又沉,拖拖拉拉。小小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单薄脆弱,肩膀垮塌着,每一步都走得那么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走。

我冷眼看着,心里那点报复性的快感像被泼了盆冷水。妈的,欺负个小屁孩儿,哪怕是个恶魔雌小鬼,也没想象中那么爽。

但脚踝的剧痛和浑身的酸痛立刻提醒了我刚才差点被她变成专属于她的芭比娃娃恐怖经历——这点愧疚感瞬间烟消云散。

活该!让她乱灌药!

小巷口虽然离得不远,但雌小鬼的那速度,慢得能急死人。我忍着脚踝的剧痛,扶着墙,一步步挪到巷口,靠着冰冷的砖墙站定,远远监视着。

她终于挪到了那家亮着俗艳霓虹灯的奶茶店门口。巨大的“XX奶茶”招牌闪着刺眼的红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窗,能看到里面排着几个顾客,店员忙碌的身影晃来晃去。

她站在门口,小小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像个突兀的污点。她那条洗得发白的碎花裙沾满了灰,小脸也脏兮兮的,再加上那副失魂落魄、生无可恋的表情,活脱脱一个走失的、被虐待过的可怜孩子。

果然,她刚推开门走进去,门口负责点单的年轻女店员就“咦”了一声,脸上瞬间堆满了同情和关切。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你爸爸妈妈呢?” 店员小姐姐的声音隔着玻璃都透着一股温柔劲儿。

月小缺没说话,只是机械地走到柜台前,小小的个子勉强只够露出半个脑袋。她仰起脸,空洞的大眼睛看着店员,嘴唇动了动,似乎想挤出点声音,却只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心碎。

“别怕别怕,”店员小姐姐更心疼了,弯腰凑近了些,“是不是迷路了?告诉姐姐好不好?”

雌小鬼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小脸憋得通红,像是正在进行一场极其艰难的内部斗争。

终于,在店员小姐姐耐心又担忧的注视下,她极其艰难地、用一种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浓浓哭腔的童音,磕磕巴巴地开口:

“主…主人…要…要奶茶…”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啊?”店员小姐姐没听清,或者说没理解,“主人?小朋友你说什么?”

雌小鬼的身体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推了一把。她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双浅琥珀色的瞳孔深处似乎有金光一闪而逝,随即又被更深的灰败覆盖。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和力气,稍微提高了点音量,但那声音依旧破碎,充满了屈辱和绝望:“主…主人…要…一杯奶茶…全糖…加冰…”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带着血丝。

这下店员小姐姐听清了,但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同情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看看雌小鬼脏兮兮的小脸和明显不正常的空洞眼神,又下意识地抬头,目光越过月小缺的头顶,疑惑地扫向店外——正好撞上我靠着巷口墙壁、抱着手臂、一脸不耐烦的身影。

我他妈当时就僵了一下。操!

店员小姐姐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好几秒。我穿着那条一看就价值不菲(虽然现在又脏又破)、剪裁合体的粉色裙子,踩着同样不便宜的高跟鞋,画着张陌生却绝对称得上美艳的脸,身材火辣——尽管我内心在疯狂咆哮“老子是男的!”。

在店员小姐姐看来,这大概就是一个光鲜亮丽、气质冷艳(不耐烦)、还有点高高在上的年轻女人,和她面前这个可怜兮兮、口称“主人”的小女孩……

那眼神里的意思太明显了:惊悚、怀疑、甚至带着点看变态的厌恶。

我他妈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误会大了去了!

雌小鬼似乎也感受到了店员投来的异样目光,小小的身体绷得更紧了,头垂得更低,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里。

店员小姐姐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还是职业素养占了上风,但语气明显冷了下来,带着审视:“一杯奶茶,全糖加冰是吗?好的。”

她飞快地在点单机上操作着,动作带着点僵硬,尽量不去看雌小鬼。“扫码还是现金?”

雌小鬼她僵硬地抬起小手,手里凭空多了一张皱巴巴的、沾着糖渍的十块钱——或者她变出来的?算了,管她呢。

店员小姐姐皱着眉,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过那张脏兮兮的纸币,丢进收银机,找零的动作也飞快,好像多碰一下都嫌脏。她转身去做奶茶,全程都板着脸,背对着我们。

那等待的几分钟,空气凝固得能砸死人。店里的其他顾客也若有若无地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窃窃私语。我靠在巷口的墙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扒光了围观。妈的,老子一世英名(?)全毁了!都怪这该死的小恶魔!我狠狠瞪向她的背影,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背上戳几个窟窿。

终于,一杯插着粗吸管、杯壁上凝结着水珠的奶茶被店员小姐姐重重地放在柜台上。看都没看眼前的这位雌小鬼,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您的奶茶,拿好。” 那语气,活像在打发什么脏东西。

她伸出小手,颤颤巍巍地捧起那杯对她来说有点大的奶茶。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她转过身,像捧着个烫手山芋,或者说,像个捧着炸弹的死士,一步一步,极其沉重地朝巷口挪过来。

我看着她那副赴死般的表情,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点,反而有点……想笑?操,这他妈什么扭曲的心理!不行,不能笑,老子还在生气!

她终于挪到了我面前,低着头,双手高高举起那杯奶茶,递到我眼前。杯子里的冰块哗啦作响。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还在微微发抖。

我冷着脸,没立刻去接。目光在她沾着灰尘和泪痕的小脸上扫过,又落到她锁骨下那个还在微微发光的金色烙印上。

“怎么,”我刻意放缓了声音,用这把女声拖长了调子,带着冰冷的戏谑,“让你买个奶茶,委屈你了?”

雌小鬼的身体又是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捧着奶茶的双手抖得更厉害,杯壁上的水珠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淌。

我没再为难她(主要是周围好像有路人看过来了,眼神怪怪的),一把将奶茶从她手里抽走。冰凉的杯壁让我指尖一缩。粗大的吸管插在杯盖里,散发着甜腻的诱惑气息。

我低头,狠狠吸了一大口。

“说吧,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样?”我问道雌小鬼。

“我……我,我是月老麾下,掌管人间情爱姻缘的红线仙。名字叫月小红。”她一边说着手一边死死抠着那旗袍裙摆。

“主人你……”月小红的语气明显迟疑了一下,明显是在害怕着什么。眼睛里甚至都紧张到挤出了几滴眼泪。

“快说!把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

“主人你原本与哪个林薇的姻缘其实也是我剪断的,目,目的就是要你成为替我工作以及服侍于我的芭比娃娃。还有就是让主人你性转的法术叫‘红尘塑型’是,是一种不可逆的法术。”月小红一瞬间把我想知道的答案全都说了出来,不得不说这“绝对服从”的药效确实有点霸道。

我一股邪火“噌”地又冒了上来。刚想发作,脚踝那被疯狗啃噬般的剧痛又猛地加剧,提醒着我现在的处境。

操!这高跟鞋!这裙子!这胸!还有这杯甜到发腻的“毒药”!

我低头,看着手里这杯粉红色的灾难,又看看面前这个被迫臣服、却显然还在偷偷记恨的小恶魔,再看看自己这身完全不属于我的、昂贵又狼狈的皮囊……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诞感,混合着脚踝的剧痛、胸口的憋闷、喉咙残留的甜腻和呛咳的灼烧感,如同火山爆发般直冲我的天灵盖!

“噗…哈哈哈哈!操!哈哈哈咳咳咳…”

我他妈竟然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咳,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笑得浑身发抖,高跟鞋都差点站不稳。笑声在这寂静的小巷口显得格外突兀和神经质。

月小红被我突如其来的狂笑吓得猛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大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困惑和一丝惊恐,仿佛在看一个真正的疯子。

我笑得弯下了腰,一手捂着抽痛的肚子(这新身体的腰真不经笑),一手死死攥着那杯冰凉的“全糖加冰”,感觉自己像个在悬崖边跳舞的**。

这他妈的世界!这操蛋的遭遇!这该死的奶茶!

真甜啊……甜得我蛋疼(虽然我现在没有了)!

我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直起身,看着月小红那张写满“这人有病”的小脸,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笑意和甜腻感。

行吧,芭比娃娃的危机暂时解除了,还多了个“小奴隶”。虽然这奴隶看起来不太服帖,还害我在奶茶店社死。

我低头,又吸了一口那甜得发指的奶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甜味依旧浓烈得让人发指,但这一次,好像……没那么难接受了?甚至有点诡异的……爽?

我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杯,冰块哗啦作响。然后,在月小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我抬起穿着白色高跟的脚,用鞋尖——轻轻踢了踢她的小腿肚子。

“喂,”我用那把带着笑意的沙哑女声,懒洋洋地命令道,“傻站着干嘛?带路。”

月小红茫然地看着我,似乎没反应过来。

我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做起来意外地流畅?):“找个地方坐!我的脚快断了!” 我指了指自己痛得钻心的脚踝

“还有……” 我顿了顿,看着手里这杯粉红色的“毒药”,嘴角勾起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邪气的弧度,“我这‘仙女体验套餐’,有没有……售后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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