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被军士们驱赶在旁，只好就地看着热闹的百姓顿时眼睛亮了起来，他们虽处在天子脚下，却从未看到过天子车驾，如今天子如此招摇过市，不知有何大事？
不过这些周围的正议论纷纷的百姓们却看不到的是，那金碧辉煌的天子车驾里面，却并非只有天子一个人。
曹凌把刘忻月搂在怀里，头轻轻的搭在对方的身上，吸着白毛萝莉身上那特有的清香。
刘忻月对曹凌这种把她当做移动香薰的行为倒也没有显出什么不满，她只是看着那车驾被一层丝绸蒙上的窗户。
虽然内心始终忘不了对方强迫自己干出的那些事情，但现在在她的世界里，也确实除了曹凌以外，便再无一物。
无论心里想亦或是不想，她都要将其抓住。
刘忻月也说不清，她现在对曹凌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感情。
虽然恨，但在那孤独的囚笼生活的折磨之下，也对对方生出了几分依恋。
再加上对曾经的曹凌的那番温柔的一丝缅怀。
如此扭曲复杂的感情。
但她却不甚在乎。
毕竟在刘忻月心里，依恋从来就不代表顺从。
依恋是对曹凌这个人的依恋，而顺从是不顺从于对方的强迫和权威。
只要不顺从于对方现在手里的权力，那她心就还没有死。
她分的很清，亦或是形势逼她分得清。
若不在曹凌还在她身边的时候多从对方身上吸取一些能量，那在那金丝囚笼里的无聊日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她将自己的两颗小虎牙轻轻的搭在靠着自己的曹凌的脖子上。
近些日子以来，每当曹凌想要和她贴近，刘忻月竟主动了不少。
毕竟如果她不主动的话，也抗拒不了曹凌强制把她狠狠的摁在床上贴贴，不如主动一点，还能少一些屈辱。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比起独自一人无聊的发疯，或者被用鞭子虐待折磨。刘忻月现已不觉得和曹凌贴贴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把脑海里有关这个人信息全部忘掉，只把她当做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娃娃，倒也确实舒适。
不管这样是不是在欺骗自己，反正保持着这样的心境，刘忻月也能活得舒服一点。
当然曹凌不知道刘忻月的这般心境变化。
只是略感到一抹奇怪，倒也没有多想。
“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刘忻月软软的趴在曹凌的身上，嗓音中带着一丝慵懒。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曹凌的目光望向前方的门帘，既然简单直接的虐待不管用，她便打算用一些迂回的办法来打击小皇帝的内心。
黑色眼睛看向刘忻月，此时的小皇帝简直乖巧的不像话，但曹凌知道这只是表象而已。
“这几周我忙于收拾你闹出来的烂摊子，你想知道那几个帮你干事的臣子的下场嘛？”
“我不想知道。”
刘忻月的声音倒是平淡的很，三周过去了。那些谋划政变失败的臣子，又能有什么好的下场呢？
闭眼都可以猜到吧。
“刘灵那个家伙胆小如鼠，提前把家人弄出城去，最后也依然被我的追上。除了李淑那个家伙独自骑着一匹快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之外，其余的全军覆没。”
她无视了刘忻月的意见，自顾自地说着。
“那不还是有一个跑走了。”
白发萝莉的声音依然是平静如水。
“呵，陛下好歹也是被誉为神童的人，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李家贾家刘家覆灭，他们背后的京、兖二州的士族，在朝廷里没了主子，只能对我俯首称臣，言听计从，再也成不了气候。只走了李淑一人，又有什么要紧？”
“大汉天下九州，已有一半被我牢牢攥在手里，另外一半皆是守成迂腐懦弱之辈，陛下还想要背着我去折腾嘛？”
带上一抹自信的笑容，曹凌有些迫不及待地看着刘忻月的表情。
然而白毛团团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动作，既没有和她据理力争，也没有表现得认可顺从。
她就是这样靠着自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或许她也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但很显然没有任何想要就这样安居曹凌之下的心思。
黑发萝莉的脸色顿时带上了一丝不快，她咬了咬刘忻月的耳垂。
不过也没有太用力，毕竟她本来也就对这番言论抱有太大的希望。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马停了下来，曹凌也就紧紧攥住刘忻月的手，把她带下了车。
许久没有见到阳光，刘忻月抬起衣袍微微一遮，看起周遭的风景来。
天气一片晴朗，阳光透着树荫照在她的身上，而她脚下的土路周遭的一眼看不见尽头的树林，其中有着些许鸟叫声音回荡。
离洛昌城已去甚远，往来无商旅农人，不知道曹凌到底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
“这边。”
拉着刘忻月下了土路，往那密林处稍微走了几步，便看到一道遍布着些许青苔的石阶拔地而出，沿着眼前愈加往上的地势，不断绵延。
石阶两旁还插着不少旌旗，上书一个大大的汉字，只不过很明显已能看出有不少年头。
而其中混着的写着曹字的旗帜，就显得要新的很多。
“世宗昭武皇帝，伐灭伪齐班师回朝之时。在此轩辕山社坛祭祀天神，而我两年前率军平定齐地叛乱回京之时，命人修缮了此坛，陛下可知？”
刘忻月自然摇了摇头，国事曹凌先前几乎都不怎么和她讲，她又怎么会知道。
黑发萝莉笑了笑，放开了刘忻月的手，抛下她直直的沿着台阶往山顶走去。
“这是要干嘛？”
她有些无法理解，但看着左右下马跟随的军士，还是向前跟了过去。
这等荒郊野岭，就算曹凌放开了她，她也不敢就在这个地方走脱，到哪里去都不知道。
但沿着石阶山路，往上走了一两个时辰之后，刘忻月才发现些许不对劲之处。
曹凌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上去，此时此刻早就没了影。
而对于体力不太行的自己来说，这样高的山登可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等她真的爬了老久的山路，走到那山顶的大坛之上的时候。曹凌早就站在那里等着她，额头上连一滴汗也没有出。
“所以我说，你不行~。”
走上前去，把累得几乎都有些站不稳的刘忻月揽入怀中，摆弄着对方脸上的表情。
她想传达给刘忻月的意思很明确。
这大汉江山，这昭文皇帝和昭武皇帝打下来的江山。
唯有她，可以将其接住。
现在就看刘忻月到底是作何反应。
好让她明白，小皇帝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子。
唯有这样她才可以抓住小皇帝的弱点，彻底打碎她心中的那点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