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突然变得缓慢,汐月每日都待在魔宫里,除去每日修炼,便其他时候都要苏小小陪伴左右。
估摸着是善心大发,想着再折腾下去,这小鱼真会没命。
那日被强逼着喝药后,苏小小更加恐惧汐月,眼神都不愿与之对视。
汐月是魔,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就好似她因为狼魔的背叛,震怒后不管不顾,只身便敢去鸟族,除了老弱妇孺,凡是敢冲上来阻挡的,无一不是死于汐月的利爪之下。
她不会顾虑此去是否会中圈套,是否能功成身退。
她被怒意蒙蔽心智,其他纷纷无暇思考。
魔便是如此,万事随心。
如她与苏小小之间,亦是如此。小鱼越是躲着她,汐月就越是要将她抓怀里来锢着不放。
越是恐惧,越是要面对加以克服。
汐月能有如今的修为,从来不信天命,只信自己。
若是怕了,便看到不怕。
小鱼也该如此。
她把苏小小圈在怀里不放,苏小小呜咽出声,那胳膊细成那样了,还推搡着汐月,眼眶很快就红了,仿佛不受控制般,又低咳了起来。
汐月固执地将她放在腿上,手落在苏小小的腰上,那腰肢又薄又细,汐月一只手便能整个圈住。
苏小小又在咳了,汐月手心向上,抚住她的背脊,“你怎么还在咳?又背着我偷偷将药给倒了?”
苏小小没功夫回答她的话,只是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
汐月也自言自语道:“那也不可能。”
上次强行灌药不成,反倒将苏小小的胸部给烫红了一小块,而后又哭又咳,险些喘不上气又晕。
那之后,汐月倒是听了顾颜的话,也不给她灌药,就是端来后就同苏小小处在一室。
魔尊身上自带的威压与气魄,让苏小小哪哪都不自在,盯着那碗黑乎乎散着苦气的药表情哀愁。
最后不得不喝。
那药是顾颜配的,日日这般半强迫的喝下来,苏小小精神好了不少。
就是那药实在太苦,苏小小喝后总要难受好一会儿,口中全是苦味,喝再多水似乎都冲淡不了。
顾颜上次取了苏小小的鲛人血,也没想到那腕上的伤口竟迟迟不好,又见汐月这般欺负小鱼,心中生出一丝怜悯。
一日送完药后,拿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小罐子塞给苏小小,“花族酿的花蜜,你喝药后可以吃一点。”
顾颜说:“实属我糊涂了,忘记你身上的伤没好,竟连条小口都不能自愈。”
那花蜜被封存罐中,苏小小不过刚撕开个小口,那香蜜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甜而不腻。
苏小小到底只是条三百多岁的小鱼,嘴会馋一些。
顾颜与她道歉的态度不像作假,这些日子又一直照顾苏小小的身体,她便收下了赔礼,原谅了顾颜。
有了花蜜,苏小小也没那么抗拒喝药了,倒是发现自从苏小小收了顾颜一罐子花蜜,便这些日子给顾颜好脸色后,汐月如鲠在喉,说不出的不悦。
汐月对苏小小的欲念也为此加重。
天理可鉴,一块白生生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鱼肉摆面前,哪会不让人心动的。
更何况汐月是从蛇修炼成的蛟龙。
当晚般抓着苏小小不放。
小鱼又吓得发抖要哭,挣动的好凶,身上的力气全往汐月身上招呼。
偏偏汐月这蛟龙皮实在太厚,汐月没多疼,倒是苏小小手都打红了。
如雪般的手,如同飘了一阵红梅雨,汐月没那么好的耐性,刚要将人压住,就听苏小小一边掉小珍珠,一边颤着声喊疼。
怎就疼了?汐月不懂,自己什么都没干呢。
这小鱼实在难养,也实在娇气,碰不得,打不得。
月光洒落,床榻上的苏小小没有束发,那蓝白发丝散落,勾缠在汐月是手上,这场景看的汐月觉得苏小小更加娇美动人。
汐月将她圈在怀中,撑着身子,虚虚压着苏小小。
小鱼不停摇着头,“不好......疼,好疼......放过我......”
她陷入魔怔一般,不停重复这句话,汐月眉心皱着,扣着苏小小的手叫她别动。
兴致全没了。
汐月抓着她的手,强制性将苏小小揽入怀里,“再哭你就别睡了。”
她抓着苏小小的手腕,细腻光滑实在不愿放开。
鲛人的吸引力竟这般大,早知道以前就去南海抓几条回来。
一米七六的汐月的身上有着侵略性十足的冷香,苏小小个子才一米六一的身高矮了她很多,又瘦,被她圈在怀里就如同大姐姐抱着小妹妹似的。
她并不相信汐月的话,依旧戒心很重,她估摸着是哭累了,眼皮也睁不开,迷糊之间好像不觉得冷了,倒是感到温暖的热流慢慢包裹住自己身体。
不是让鲛人不适应的烫,是潺潺的,温温的水流,恰好能抚平苏小小的恐慌与不安。
苏小小最后窝在汐月怀里睡着了,嘴唇微张,呼吸浅浅。
刚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转眼就这般没防备躺自己怀里睡着了。
就着月光,汐月望着她的睡颜,长睫上还有点湿润。
汐月面无表情揩去,贴着苏小小后背的手上也收了灵力。
这鱼太难饲养了。
汐月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
睡不肯给睡,反而还隔几日便要自己用修为给她调息灵脉。
啧,好生麻烦。
...
苏小小这一觉睡了好久,醒来已是翌日傍晚。
她脑袋昏沉,坐起身后还陷在迷茫中。
昨夜,好像被汐月圈着......
苏小小光着脚起身,踩在地上却发现不似从前那般冰冷硌脚,低头一瞧,竟不知何时,寝殿内铺的地上都铺上了一层白色绒毛的毯子。
睡太久了,苏小小有些渴,带着疑惑去倒水喝。
平日里的水总带着一股子说不出口的奇怪味道,今日这水却格外清甜,苏小小一口气便将一壶水都给喝光了。
难得在魔界能瞧见这般美的晚霞,苏小小推开门出去,却愣在了原地。
原本光秃秃的院子不知怎么过了一夜,便有了一个极其大的池子,地上还生出了花草,那池子周围还种了几棵冒芽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