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她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脸。

疼的,不是在做梦。

落日倾洒于小院里,暖黄照在水面上,似乎将魔界的森寒都扫去不少。

苏小小迟迟未能回神,倒是不知何时来的汐月突然从背后出声,“看傻了?”

苏小小闻声抬眸,有些恍惚,“你这是......”

“去了趟鸟族,发现殿里确实比较冷清,就改了改。”汐月只字不提,魔界环境恶劣,哪怕是的位置最好的魔宫,依旧没有灵气,寸草难生。

而现在苏小小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汐月从其他族类抢来的灵息灵脉,这才让移植过来的草木得以存活。

苏小小有些傻眼,她呆滞地看着她。

苏小小这小鱼实在生的漂亮,她刚刚睡醒,蓝白长发未束,发丝微微凌乱,随意散落,时而被风吹起一缕,她身上穿着的衣裳很薄很松散,光着的小脚莹润得如同珍珠般,细腻又白嫩,藏在衣衫下,又时而调皮般露出头。

小鱼傻愣愣的模样倒是比躲着自己,害怕自己的模样好看太多。

汐月心情颇为不错,提道:“要不要下去游一游?”

那池修建得非常大,四周用石头砌得圆滑又好看,别说容纳苏小小这一条鲛人,哪怕再来十条八条,也不觉拥挤。

那池水也格外清澈,处处都对苏小小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直到苏小小下到水池双腿变为用大尾巴拨弄水时,她都没能明白,汐月此举究竟为何。

小鱼扑腾着水玩,汐月倚在屋檐下的圆柱上,竟看得有些出神。

她若是能一直闭嘴就好了,可惜了,偏偏汐月见她心情不错,便不禁会想这一切都是自己赏给这小鱼的,于是煞风景道:“跟着我还嫌不够?投于那狼魔,他能这般待你?”

故意的提点让苏小小又想起那日狼魔死去的场景,脸色微微变了变,背过身不愿再看汐月一眼。

这条鱼气性真是不小,如今竟几句话都不肯听了。

苏小小背对着她往远处游去,却听身后传来水声。

汐月竟也下来了。

苏小小顿时变得紧张,不知想到些什么,竟连水都不肯泡了,她要起身时被汐月狠狠抓住胳膊不放,“躲什么?”

汐月本就喜怒无常,她自问待苏小小已经够好了,这小鱼还是这般爱躲自己。

刚刚还称得上温馨和睦的场面,顿时就像被泼上墨渍的画,全毁了。

汐月攥着苏小小的手腕将她拖下水不放。

她自问没使多大力,可苏小小却觉得手要断掉般的痛,她太过害怕,鱼尾也下意识拍打在了汐月的身上。

那尾巴尖就抽在汐月的脖颈与脸颊上,清清脆脆,并不小声。

“啪——”

天地仿佛静止了。

苏小小满带恐惧地看着她,她害怕了,既然用尾巴给了汐月一耳光,汐月也真的生气了,竟直接化成利爪,将苏小小的尾巴抓住。

她没刺破苏小小的鱼尾,只光这禁锢的力道也不容小觑。

尾巴最是敏感,哪怕只是被抓住,苏小小也觉得好疼。

甩来甩去也不能挣脱,害怕让她不自觉带上了哭腔,“你放开我的尾巴......”

声音小小的糯糯的,模样极其可怜。

这般弱小的一条蠢鱼,却总是学不乖。

汐月压抑着怒意,没松开她,倒是恶声恶气道:“我够给你脸了,是你太不识抬举。”

“你怎么就学不乖?再动的话,我当真要斩断你的尾巴了。”

“不、不要......”苏小小大气不敢出一个,尾巴被勒得好疼。

汐月见她的痛苦不似作假,想着别待会儿又开始咳血,于是她问道:“知错了吗?”

尾巴被对方抓在手里,这如同捏住了苏小小的命脉所在。

她只能泪眼婆娑地点头,“知,知错了。”

汐月心里得到想要的结果,是满意的,却还不肯松手,又问道:“错哪了?”

这简直让苏小小抓狂,说知错也不过是因为害怕。

从刚才到现在,她压根儿就没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错了惹了这魔头不悦。

她回答不出,身子抖得厉害,想起顾颜前两日同自己偷偷闲聊时的场景。

顾颜送药来时汐月在主殿听来报的消息,顾颜便趁此安慰闷闷不乐的苏小小。

“我知她性子不好,你多多理解,她好歹是大魔,又不是温驯的猫儿,下次若是再闹起来,你就服个软,能少遭不少罪。”

苏小小当时并未搭理顾颜的话,更没想到她说得下次竟来得这般快。

尾巴断了,就真不能回南海了。

苏小小想家,便只能颤声讨饶,“汐月......尾巴真的疼......”

她唤汐月为汐月,这让汐月颇为吃惊,这还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便松开她,利爪也化为手,不轻不重捏着苏小小的下巴,玩味十足道:“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汐月说:“乖乖当个卖力的脔--宠,我自会待你好,你们鲛族,我亦不会动。”

苏小小没听进去,她只想赶紧离汐月这个大魔头远些。

可汐月心情大好,抓住苏小小的手腕,摸了摸她的脉搏,将苏小小按在了池边。

砌池边上的石头都是上好的,经过仔细打磨的。

苏小小被按在石头上,除了觉得有些硌,并不觉得疼。

昨夜汐月喂了苏小小不少灵力,又让她睡了这么久,精神也足,自是要选择完成昨夜未完成之事。

她按住苏小小,在小鱼还未挣扎前便警告道:“刚刚才说的,又忘了?”

苏小小也知,汐月留自己在魔界,逃不过要经历这档子事。

可每次苏小小都疼的快要死掉,如同炼狱一般。

汐月见她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发着抖,却不敢吭声,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

她抚上苏小小的脖颈,竟破天荒说了一句安抚的话,“你只要乖,就不会叫你疼。”

凡间富裕的官商有的喜鸟喜鹰,他们家中便养着一种名唤“训鹰者”的人。

驯鹰要熬鹰,不予吃食与水,将孤傲的鹰熬到极限,磨灭了性子后,再施以水与食物,鹰便就此磨灭了天空霸主的性子,成了玩物,成了笼中鸟。

汐月与苏小小,汐月便是那驯鹰人。

她囚禁苏小小,熬她性子,又施以恩惠般说着:“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让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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