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发现了，苏小小已经多日未曾开口与她说过话，也不似从前一般爱在魔宫里晃，连冷泉也不想去了，日日垂头丧气，寝殿的门都不肯出。

她瘦得厉害，身子也不太好，已然不能像从前一样不吃不喝也不觉多饿。

顾颜说她现在跟如同蝼蚁一般脆弱得凡人没多大区别，需要进食，需要休养。

简直麻烦。

不仅如此，汐月发现，只要自己一靠近她，这条小鱼就会发抖，只要自己出现在屋里，她眼里便是恐惧跟防备。

这让汐月十分不悦。

这鱼实在不知好歹。

前些日子，与仙族齐心的鸟族内政不稳，新登位的首领以为搭上了仙族这艘大船，竟派人屡屡骚扰魔界，斩杀的魔还将首级悬挂在交界处示众。

汐月收到消息都乐了，还以为是什么聪明好鸟，结果玩的都是魔族剩下的东西，简直失望。

汐月身为魔尊，倒也没什么维护魔族威严的念头，但那新首领明晃晃来打汐月的脸，汐月她能忍？汐月当然不能忍。

汐月心比天高目无一切，只身一人便敢闯进那鸟族领地。

那魔气将鸟族搅得天翻地覆，交战之地血流成河，那新首领刚开始还兴奋着，以为汐月是前来送死，直到鸟族战士倒下太多，他才真正开始慌。

汐月矜贵缓慢地踏入殿中，狂妄张扬，却又貌美非常，那化成利爪的手上随着她的步伐滴着鸟族的血。

汐月掐住鸟族首领的脖子，在捏断之间，极其狂妄道：“你以为跟了仙族就有用？我在这不紧不慢待了这么久，仙族有派人过来吗？”

“你以为收买了我底下的魔种就能里应外合？”

汐月笑容邪魅，“你未免太小瞧我了些。”

血腥跟杀戮似乎更激起汐月心中的愉悦之情，她将鸟族首领的尸身悬挂于鸟族圣地，走时对着一帮弱小没有反抗的妇孺孩童道：“等仙族的人来了，同他们说解决这个草包首领，不用谢我了。”

汐月一人便将鸟族重创，而那狼魔非但没有趁乱逃跑，反而趁着汐月修炼时故意偷袭。

他带着目的，专挑汐月受伤未愈的地方，猝不及防的攻势，险些让汐月失了心智，一身修为功亏一篑。

汐月这般聪明，原以为这狼魔不过是跟鸟族仙族勾结，未曾想还有这等“惊喜”

她怎会不知是有人故意将消息递给这狼魔，否则怎会从头到尾专挑汐月受伤之处。

解决了狼魔，还嫌不够，将苏小小吓到昏迷不醒，还将割下来的狼头遣人送去死去的鸟族首领外嫁联姻的女儿夫家。

汐月心中的怨恨滋生暴涨，更知道自己受伤未好之事，除了这条蠢鱼，还能有谁说予那狼魔。

汐月虽气愤，但怒意也只是撒在了鸟族跟狼魔身上，倒是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取了苏小小的命，钳制她时连利爪都未显露，那手掐住苏小小的脖子，最后连皮都没破，就留了几根指印。

可偏偏这条小鱼似乎认知不清，全然不懂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忌讳，自己能让她还活着，不痛哭流涕跪下来感谢都罢了，竟还一连几日都不开口，沉着张脸故意给汐月看。

汐月念着顾颜的叮嘱，怕自己真控制不住一掌将她劈死，极其忍耐，便也不得苏小小一次两句软言软语，反倒一见到自己就吓得像只小刺猬。

汐月当然不乐意，苏小小也是这样，她越是暴躁。

苏小小瞧见她就躲，魔族本就性情恶劣，汐月更是如此，她就非得一把攥住苏小小的脚踝，残忍地将人从床榻的角落里拖过来。

“你躲什么？！”

她的手一碰到苏小小细腻的脚踝，那些血腥的场景便又浮现在了苏小小的眼前。

“不！放、放开我！！咳咳——”

她一激动，便又引发未好的伤，心脉受损不是小事。

汐月受不了她这要死要活的样，威胁的话没少说，烦起来的时候死死盯住苏小小，厉声警告道：“你再哭，掉一滴眼泪，我杀你一个族人。”

哪是那么好控制的，苏小小只能捂住自己的嘴，但眼泪还是咋掉，汐月将她圈在怀里，听她痛苦又难过的呜咽声，一言不发，倒是抬手用指腹将她眼角的泪给擦干。

“行了。”

她不懂安抚，撑破天也只能丢下一句算不得和善的，“莫要再哭。”

威胁的话没少说，对其他魔都立竿见影，苏小小听了只会吓得更狠，咳得更凶。

汐月没有说到做到，就是把苏小小扣在怀里不松手。

...

苏小小的精神不太好，吃进去的东西很少，饮水的量也比前些日子少了一倍，她一日要睡上大半天，醒来以后也只会在房里发呆。

顾颜倒还是挺尽责，每日给苏小小都端来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很难闻的汤药。

魔界的东西，在苏小小眼里就没有好的。

她借口说太烫，到底是汐月的人，顾颜不会一直守着等她喝完，她走后，苏小小便把药都倒在了窗外。

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但其实第一次汐月就发现了。

她对气味敏感，那药味苏小小闻不见，但却逃不过汐月。

小鱼见着自己就想躲，汐月发现第一次时也没轻举妄动，但苏小小连续三日都倒了药，汐月再也不能忍。

黑着脸吩咐，让去叫顾颜重新送一碗药过来，并且就站在苏小小面前，逼迫她喝。

苏小小不愿意，那碗里还冒着热气，“我不喝，好烫。”

这借口很是耳熟，汐月不信，就掐着她硬灌，最后药流到脖子上，将苏小小胸前都烫红了一大块。

这下更是收不住哄不好了。

旁边站着的顾颜无奈摇头，本是好意想帮苏小小把衣服脱下来瞧瞧，结果汐月却像个恶霸一般，愣是在苏小小的挣扎中将衣裳都撕碎了。

“啊，好疼，走开，走开！”

“走开！别碰我！好疼！”

汐月一只手便擒住那双乱动的小手，将苏小小胸前的肌肤尽收眼底。

苏小小胸前一直有她之前那一掌留下的痕迹，本来就没好全，现在还又烫到了，更是闹得凶。

汐月活了几千年，实在难以想象自己会被一条三百多岁，一捏就会死的脆弱小鱼给弄得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