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心别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呢,宁寒。”

颜凌露出一副很商务的惊讶神情。宁寒有点想要先行挣脱,可时流霜依然紧紧地按着他的脑袋不松手。

两个人上一次被颜凌撞见,是她主动帮宁寒解的围,可这次在她本就一肚子怨念的前提下,无论宁寒做了什么,都没办法让她理性看待。

她豁出去了,势必要让这个家伙付出代价。

三个人就以这么奇怪的姿势僵持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颜凌主动凑到了两人跟前,语气无奈。

“师妹,你再这样压着他,他就要被闷死了。”

宁寒举起手来表示赞同,然后被颜凌没好气地一掌拍在手心上,意思是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颜凌的一声招呼倒是让时流霜错愕地松开了手,宁寒得以解脱。

他第一时间帮时流霜把被子重新盖好,看着她像小兔子一样缩到石床最深处。

她大概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尽管表面上还是有些不服气,可待到躁动和意乱随时间渐渐褪去,她的底色却还是那个羞怯的少女,不敢直视两个人的眼睛。

颜凌瞥了宁寒一眼,看样子是在问他有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宁寒捏着下巴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得不承认,尽管他先前的举动至少有八分是恳切地关心时流霜,却又潜意识里面有另外两分欲念在其中作祟,以至于忽视了她当下的精神状态和感受。

对于他来说……一旦这份关心中掺杂了半点不清不楚的东西,那也就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时流霜一怔,顿时知道他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他自己身上,眼看着颜凌凑到他面前,指间的狗链闪闪发光。

真得控制控制你了,宁小寒。

时流霜眼下的理智已经恢复了几分,可她看着颜凌却依然有些不忿,尽管傲气被她微微压下去一点,却也想再争取争取。

“我也在……主动勾引他,你若是生气,大可将我二人赶出去。”

出人意料的,颜凌收起了即将拴住宁寒的丝线,她回过头来,沉默了几秒钟后开口。

“师妹若是想让我难堪,何至于此?我若是将你二人赶出,岂不是放任他与师妹逍遥快活去了?”

时流霜捂住了小嘴,意识到自己在话术上的小小心机并未得逞,她理智期的功力也就撑到这份上了,现在有些词穷。

颜凌叹了一口气,她注意到时流霜的脸色苍白,便凑过去指尖搭上她的手腕,一番探测之下,她紧绷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不仅仅是因为宁寒输进去的生气起了大作用,她的伤势从凝滞不前好歹有了转好的迹象,更因为……

时流霜还是处子。

于是,她心里的那块石头才悄悄地放下来。

时流霜紧绷的脸色也稍稍缓和。

她的本意是争取气颜凌一下,大概这样要比给宁寒脸色看更能发泄心中的怨念,可她渐渐地发现……自己这样做在他们面前反而显得更加掉价。

就好像宁寒对每个人都是真诚中掺杂着几分好涩,这样的相处方式唯有她会感到纠结,此刻她再耍小脾气,去勾动他的好涩去压制他的真诚,反而会让所有人都难堪。

当然,更因为……

颜凌还是处子。

于是,她心里的那块石头才悄悄地放下来。

可惜的是她不知道颜凌其实是仰仗魔体的二次觉醒,实际上早就和宁寒共赴巫山不止一次了,正如颜凌不知道她其实已经和宁寒这样抱着睡过很多天,已经习惯了一般。

……

月渐西颓,三人对影,不知东方之既白。

奔波两天两夜都未好好休息,宁寒久违地感受到了困意,他在一旁打了个哈欠,不料同时吸引过来两道目光。

“死无赖,你是不是该表个态?”

“死渣男,你说你现在想怎么样?”

既然拿到了各自想要的信息,两个人貌似是达成了某种诡异的默契,不约而同地看向宁寒。

宁寒表示自己现在只想去桥洞底下裹小被,你们看我干什么?

可惜他不能说出口,现在她们已经把压力给到他了。

“那我宣布,生气仪式到此为止,请两位有秩序躺平,先睡一觉好不好。”

他还装模作样地搬过来另一块青石铺好温软的被褥,还取出两件吊带睡裙,郑重其事地分发下去。自己则是随便找了块地搭起地铺。

时流霜倒是乖乖地套上睡裙,先别说什么睡不睡觉,她现在还光着呢,就算被宁寒看过多少次了也还是会感到羞涩。

“你这不就是什么都没解决,靠摆烂逃避事实吗?”

颜凌从床上拿着睡衣下来,经过宁寒身边时还踩了他的脚尖一下。

她也去换衣服了。

宁寒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她俩在这里是打不起来的,他赌对了。

从他的视角来看,时流霜那边大概是迫于无奈同他做了那么多亲密的事情,再加上有白以安这段关系亘在面前,导致她困窘之下无地自容。至于颜凌,他俩还能不能活下去都还是个未知数,她大概比他还要压抑,至于多多少,那就不是他敢想的了。

至于他的想法对不对,他觉得也不全对,不过眼下不是他考虑这个的时候,因为。

“不是,你怎么跑那去了?”

宁寒注视着躺在时流霜身旁的颜凌,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另一张床,直接傻眼。

……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故意摆出两张床,自己却打起地铺,是在试探我和师妹哪一个心软会让你躺过去。反正师妹性子软,你更吃准了我不会真正惩罚你,才如此地肆无忌惮。”

宁寒捏了一把汗。

见鬼,她修了读心术!

“所以呢?”

“所以师姐这不是给你留出来一张床吗……”

时流霜翻了个身幽幽开口。

之前她就有所怀疑,再加上颜凌给她传音这么一解释,她也看明白了。宁寒这家伙的两张面孔,表面上是八分诚恳,两分坏水,背地里却是个究极纯粹卑劣阴暗无耻下流的混蛋,八分诚恳不变,只不过给他打分要改成百分制。

“倒也行……”

于是他走到床边,径直躺了过去。

“谁叫你挤在我们中间的!”

“死渣男你……你压到我头发了!”

颜凌一愣,时流霜话里的反应怎么比她小这么多?

可惜也由不得她多思考了,宁寒放弃脸皮后就是无敌的,他还默默地使了个忘川千渡的千斤坠法,将身体牢牢地压在青石上,任由她怎么推扯愣是纹丝不动。

最后她还是妥协了,听着胸膛中怦怦的心跳声,颜凌稍稍平复一下心态,躺在了宁寒右手边。

明明比这更过分的他们都做过了,自己早该适应的,不是吗?

朦朦胧胧中,颜凌感受到一只魔爪悄然攀上了自己的大腿……

“我承认我低估了你的脸皮,可你也不能……在师妹身边对我耍流氓啊!”

她传音给宁寒,大腿那边却传来一股难以忍受的痒感,是宁寒在用指尖写字。

“这不趁机跟你解释解释呗。”

他的指尖飞快,自她敏感的大腿肉上写下一个个小字,颜凌咬紧嘴唇,为了不痒到轻喘出来而被发觉,她的眼角都有些模糊。

“治病……那锁脉咒,真有你说的那么诡异?”

“包的啊,我跟你讲,这东西可是来自于北境一位……”

宁寒不慌不忙地给她科普起了锁脉咒的来历,这就又是洋洋洒洒一大篇,颜凌只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等到他把这段讲完,她已经无力再搭理他,睫毛上挂满泪珠,红唇也被她咬出来一个个印子,唇边无意识地有口水在流。

宁寒心满意足地收回指尖,将注意力转向左边。

下一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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