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没有像欺负颜凌这样去挠时流霜痒痒，在身边摸索了一阵后，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轻轻包裹住，在她手心里写道。

“我都听见了……”

时流霜默默地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去，却又被宁寒重新抓住，轻微的反抗后便不再动弹。

“她原谅我们了。”

对颜凌做坏事被发现，宁寒有点尴尬，还好他足够不要脸，只要颜凌不知道，他很快就会变得无所谓。

“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何须她来原谅？”

“她会拴我的。”

“仅此而已？”

时流霜反问他。

“不然呢？”

宁寒的指尖停滞了一下，时流霜敏锐地抓住了他动作中的错愕，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除了权宜之计下的当狗，难道你就给过她其他承诺了吗？”

“她的未来不应该被我的一个承诺给束缚住，我们最后都不一定能活下来，而她到时候也不一定还需要我这么个人。”

他给时流霜讲述了自己与颜凌这段时间以来的故事，感受着她的呼吸渐渐沉寂下来。

“但实际上你已经将她的心勾住了，现在还想用各种假设把自己撇出去，我真没看错你。”时流霜掐了宁寒手心一下，“你就是个纯粹的混蛋，宁寒。”

宁寒犹豫了一下：“可人的观念是会变的，假如她日后某一天发现，对我的感情若是基于劫后余生和雪中送炭，只不过这个人是我，还会联系到爱上去吗？”

“所以说你才是最混账的那个，撩拨女人从来都不计后果，反而一直用你看似理性的判断去对待她们，却忽视了她们对你的想法反而要单纯的多，要求也没有那么过分。”

“也不全是，如果她真的这么想，我应该也会玉玉一段时间。”

宁寒深知他在这件事上的想法也很卑劣而幼稚，他潜意识里其实还是期待着自己的付出能有所回报的，简单来说，就是理智和贪色之间的一场搏斗。

“那她现在对你这般态度，你既然不敢许给她未来，又如何能坦然地去亲她？”

“因为……等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宁寒一怔，他好像隐约猜到时流霜为什么会生气了。

“不用你管。”

她别过脸去，宁寒一开始还在黑暗中打量着她的表情，如此一来他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因为亲吻是发泄情绪很好的途径，有些东西用说的会显得很假。”宁寒想了想，补上了一句，“当然，亲吻也很舒服就是了。”

“难得你嘴里能少说两句模棱两可的话，所以你到底是馋她的身子，还是喜欢她的人？”

“非要说的话，馋身子是愿意深入了解一个人内在的基础，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那你也碰过我身子，甚至刚承认过你还是心存贪念，可你依然在努力地撇清自己，说什么没有恶意……”

就好像你只是在满足你的私欲，根本不存在什么基础不基础，对我的贪念只是无根之水而已。

这样的话，等到你腻烦了……是否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呢？

时流霜将小脸埋在被子里，这些心里话她没有跟宁寒讲，可她不信宁寒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宁寒叹气，所以她和他包饺子聊了这么多颜凌，最后还是为了这碟醋。

“你太单纯了，我怕一个不留神就把你祸害到难以自拔，到时候你师尊就得我给扬了。”宁寒调笑式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其实他还真不担心白以安，他的观念要比当世开放的多，所谓的师徒伦理在他这里通通不存在。他就是怕时流霜兜不住，所以一直小心翼翼。

时流霜一怔。

他既在惺惺作态，又其实也在惧怕自己的师尊吗？

她的拳头不由得攥紧。

宁寒不知道时流霜已经会错了意，可这或许就是当局者迷，她能头头是道地分析他和颜凌的关系，可一旦话题回到她自己身上就会思绪乱飘。

当然，他也想不到自己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会在未来让他，小白和时流霜面临怎样更为恐怖的场景。

“可你又不是没试过。”

时流霜的手无意识地搭在自己大腿内侧，指尖传来的寒冷让她清醒了一瞬。她的手冰冷了二十年，宁寒那日一寸一寸地触碰她大腿的时候，甚至是她头一次反应过来，原来手其实是有温度的。

还有刚才，她把他的脑袋按在她胸前那么久……

“你还想再来一次？”

宁寒挑了挑眉，他还以为时流霜又在赌气，可听她的声音反而带着某种期待。

“你不是害怕吗，那就算了吧。”

出人意料的，时流霜将小手抽出来，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可她的身子却往他这个方向凑了凑。

宁寒揉了揉鼻子。

他突然有点憋屈了，难道自己真的吃欲拒还迎这一套？

可惜颜凌在旁边呢，他也就是想想，不能真明目张胆地占时流霜便宜。

等一等，颜凌好像睡得很熟。

宁寒突然想起来前世一种刺激的玩法，大概也是这种三个人的既视感。

有些邪恶的想法一旦升起来就压不下去了。

在心里斗争了许久许久，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那个，也不是说我害怕，就是……”他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嘟囔道。

“你再和我惺惺作态，就不要打扰我睡觉。”

时流霜将他的话直接打断，宁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受的伤很重……”

她小声揶揄，既为这个混账终于开了点小窍而感到欣慰，又在真面临这种场合时，难得地会感到害羞紧张。

“那怎么办？”

宁寒装模作样，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我说过要你负起责任来的吧。”

“我有办法，不过过程就……”

“伤好疼，可我不想再疼下去了。”

时流霜又往宁寒怀里缩了缩，宁寒也就失去了思考的机会，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可思考的。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探进她的裙下，撩起她的裙摆一路攀升……

她穿的是连衣裙，宁寒有心越过了少女最为隐秘的场所，将手轻轻覆在她光洁的小腹上。

“我帮你揉揉，我的生气很管用，多输给你一点伤就好了。”

“你不要把自己做的事情再告诉我一遍，好吗？”

“嗯……”

而那边，少女的唇角也勾起一抹微笑。

死渣男，你终究还是吃了个没灵气的亏。

她悄然将指尖和颜凌的共感线切断，听见她传音向自己道谢，才闭上眼睛，默默承受着宁寒肆无忌惮的侵袭，虽然也就是揉揉肚子，可她已经很满足了。

作为帮她质问宁寒的回报，颜凌会默许她和宁寒的某些事，她还答应现在装傻一段时间。

虽然天已经亮了，可是她的夜还很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