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的手链呢?”

“收起来了。”

“你……不喜欢吗?那我给你换一条好不好?”

“不是不喜欢,是太珍贵了,我得收好才行,万一磕着碰着,那我可心疼死了。”

“嗯~宝宝你真好~”

“还好吧……”

苏杉杉含情脉脉地眨着眼,湿汪汪的。她扯着裴行言胳膊,怡然地晃着身子。

裴行言已经有点习惯了她的小动作,望着远处发呆。

她每天都要来找他一次,一天看不见会心里发慌。前天那次,都已经到了快熄灯的时候,她还是嚷嚷着想过来看他一眼,为了省点时间,裴行言只好下楼奔跑着去见她,实在是给他累得够呛。

今天她依旧这样,两个人都没有课,她做好了拉着他在亭子里腻歪一下午的准备,心情也看上去很好。

但裴行言今天有点事,林小雨要带他先去弄身衣服。

他戳了戳苏杉杉的肩头,女孩撒娇一般地握住了他的手。

“那个……”他斟酌词汇,生怕提到另一个女孩而刺激到她的精神。

“怎么了宝宝?”苏杉杉疑惑地看着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晚上你自己去吃饭吧,我还有点事,得出学校一趟。”

“哦……”苏杉杉肉眼可见的失落,本来挺直的腰都塌了下去,脸上写着不开心几个字。

但她其实是个很乖巧的女孩,除了粘人和过于喜欢夸人一点缺点也没有,即使看起来这么失落,她也只是默默地点头。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苏杉杉又忽然想到什么,一脸期待地抬起头,“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裴行言坚决摇头,他一会是要去和林小雨一起出去,如果再带上一个苏杉杉,那他可招架不住。

而且他还怕苏杉杉万一又被刺激到,变成上次那种凶恶的状态呢,她那时的自述说的很清楚,是看见他对另一个女孩笑了一笑,才没控制住自己情绪的。

“啊?——”苏杉杉拖起长音,哼哼唧唧地扭着身子,像个吵闹的孩子。

“没办法呀,乖一点好不好?”裴行言只能像长辈一样安抚她。

她眼珠狡黠地翻了两下,趁机提出要求,“那宝宝你能不能抱抱我,抱抱我我就乖乖的好不好?”

这完全就是有预谋的,苏杉杉渴祈又志在必得地看着他,靠得越来越近。

裴行言向后躲,却早就被她用手堵住了去路。

他只好在她的胳膊上夹了两下,以示拥抱,但苏杉杉完全没有能被敷衍过去的愚蠢,她啧嘴摇头,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一下把裴行言抱进怀中。

她的手在他背上游来游去,一会按按肩胛,一会又摸摸腰间,头趴在他的肩头,呼呼地吹着气,把自己的体香全都吹进他的鼻腔里。

出乎裴行言的预料,这个女孩的体香中有着明显的奶味,夹带着清新的芬芳,他本来以为她会是那种香气扑鼻的女孩来着。

苏杉杉抱着他晃了好久,终于才舍得松开手,她又摸起裴行言的脸,傻傻地笑。

裴行言生怕她一个搞不好就亲上来,连忙也笑了笑,然后拿开她的手。

不是他胡乱猜,而是苏杉杉显然是相当得寸进尺的女孩,她一开始的承诺早就被践踏到了泥土里,她一直试探裴行言的底线,只要他不生气,她就什么事都敢干,连在吃饭的时候趁机摸他的腿都敢。

但裴行言也不敢太过激烈地拒绝她,那天那位李医生的话总是在他心头缭绕,谁也没法排除苏杉杉到底是不是“边缘型人格障碍”、或者是“双重或多重人格”的可能。

他也隐晦提提过要不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可每次提到这个话题苏杉杉就会装傻,她演得不错,但抗拒的内心逃不过裴行言的观察。

他决定还是再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比较好,刺激一个有可能发作的病人可不是好事。

和苏杉杉在亭子里腻歪了好一会,恶心走了好几波其他的学生后,他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裴行言起身站立,摸了摸苏杉杉的脑袋,温声细语地告诉她他现在得走了。

摸头是能有效安抚苏杉杉的方式,这个女孩像是只小狗一样,喜欢刻意地把脑袋往他的手上蹭,每次蹭到了就会异常开心,事情也会顺利很多。

这次也不例外,她乖乖地点头,从包里掏出自己喝水的杯子,强制要求他喝点水再走。

裴行言望着满是唇印的杯口,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是更关心喝水健康,还是故意想要他尝尝她口红的味道。

但他总是需要喝上一口的,不然她肯定还会再纠缠一会。

裴行言抿了一小口水,水的滋味没尝到,反倒是把她的口红舔了个仔细。

苏杉杉开心地收回杯子,同样也再杯壁上蹭来蹭去,发出痴痴的笑。

“注意安全哦宝宝~”她挥手道别。

“好……”

裴行言终于离开了。

他的心里忽然开始自省,尽管他没在心里承认,但他和这个女孩的关系,以及相处,完全和情侣无异,他有些担心。

既担心如果哪一天他离开这个女孩,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又担心自己做这样的事被其他人,特别是叶子薇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他常自嘲叶子薇的地下室是他的归宿,但他更担心的是她要是做出伤害其他人的事怎么办?

法律……法律是最不能触犯的东西,有时即使你没有罪过,也会遭遇惩罚,更别提真的做出犯罪的事情来。

他最有教训,父母就是例子,他们没做坏事,但是因为疏漏,担上了沉重的罪名,不仅失去了一切,连自由也失去了。

裴行言不想任何人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或许有些怕叶子薇,但绝对不希望她遭到什么伤害。

他忽然有那么一丝丝后悔,后悔自己因为急于弄钱而卷到这样的事里,但很快他又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

只要他能够治愈这些心理疾病的患者,那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拿走报酬,那是他证明父母没有罪过的关键,不容反悔。

裴行言暗自捏着拳头,他的决意更深了,他决心要尽一切能力,来让这笔交易达成。

用什么做法都好,他需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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