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倒是想起了两人那夜的荒唐场景，那时候的颜凌也是这个表情，就好像操控她身体和灵魂的其实是两个人。
“我知道那是你的底线……你要打就随意吧，莫要让我疼得走不了路就好……”
她小声嘟囔一句后便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宁寒无奈地笑了笑，自她身后将手扬起……
却是温柔地搂住了她的腰。
颜凌本来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却是在他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搂抱之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怎么不动手……”
“在想一些事情。”
“边打边想吧。”
宁寒嘴角一抽，她到底要不要他打，现在她的话倒像是知行合一了。
可惜他的手一旦放下，就很难再抬起来了。
“其实我是最没资格教训你的……”
宁寒揶揄了半天，声音有些泄气。
“理由？”
颜凌别过脸去，委屈巴巴地小声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她比谁都要清楚，可她想听他亲口承认，很想很想。
“大概你会觉得，明明自己是想要提升修为来找我，才犯下这样的错误的，现在却要被我反过来教训，倒像是你当时怎么做都是错的。”宁寒抚摸着她重新化作紫色的长发，入手像是绸子一般顺滑。
“我是魔修，只是几条生魂而已，根本不会被我放在心上。”
“可那真的很难受，我的底线从来都不是什么魔修不魔修的，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百无禁忌的那个人，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为了别人而伤害自己。”
“你又在自作多情了……”
她嘴上这样说着，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片刻之后却又将扭过去的脑袋转了过来，盯着他的脸。
她有点想笑，这个无赖虽然天天占她便宜，却根本不清楚他在她心中是怎样的一个分量。
“说是自作多情，可你怎么又突然看我了？”
“你不许问，自作多情的家伙没有问话的权利。”
她的脸红红的，眼神却是那么炽热，就仿佛要把宁寒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狠狠地刻在脑海里面。
因为她已经从他口中听到了想要听到的。
她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尽管知道宁寒对她的想法不一定和她对宁寒一样，不过能听到他说这些心疼她的话，也已经足够了。
“可我欠你的还是很多，虽然我有一个不能称之为解释的解释，可是我还是有点纠结要不要……”
宁寒想说的是，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率地面对赋予给她的这场悲剧人生，因为那时候的他是在写故事，也不知道自己会穿越。若是要他像对颜凌一样，一个头一个头给他笔下的那些悲剧角色磕过去，那不现实。
可他已经迈过去了将颜凌当做游戏角色攻略的坎，本以为后面就是海阔天空，未曾想这个问题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更不用提现在她还靠在他怀中，向他这个本该令她痛恨一生的人伸出了手，无疑拨弄得他心里那根被捋直的弦再度拧巴起来。
可颜凌却将食指点在他的嘴唇上，将他将说未说的话堵在了嘴里。
“那就不要说，你说过有些亏欠是不该一笔一笔像结账一样计算的，若是你心里还有过意不去的账，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来救我，究竟是因为你口中的亏欠，还是……
她的话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因为在她上半句说出来后，宁寒就已经大力地摇了摇头。
他绝对不是出于所谓的什么亏欠之心来救她的。
“难道这还不够吗，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呢。”
她的眸子中有星星在闪。
宁寒心中的纠结这才放下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她的表情太过于轻松，得以让他短暂地将心中的那团纠结抛到一旁。
就当做是两个抱团取暖的人，谁也别嫌弃谁就好。
……
“其实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
颜凌从他的肩膀上将头抬起来，双目微眯，警惕地盯着宁寒看。
“啊？”
宁寒感觉她说的话越发捉摸不透了。
“因为你顶着我很久了。”
她小声咒骂着宁寒，身子却不安分地凑到他怀里蹭了蹭。她这个动作有点奇怪，明明两个人早就什么都做过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我就不解释什么所谓的人之常情了，其实我就只是好涩而已。”
被她这般动作挑衅，宁寒直接两手一摊，摆了。
反正她要不就会意乱情迷之下强x他，要不就是极度羞愤之下将他踩到昏过去，两种结果没一个他是赚的。
“你果然还是馋我身子。”
“还不是因为你刚才抱的太紧了，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啊。”
宁寒嘀咕了两句，将她的身体从他腿上放来，两个人现在就不是互相抱着了。宁寒注意到她的裙摆微微翘着。失去了纱衣幻化后，她这条裙子好像稍微有点短，再加上先前的打斗有所破损，此刻已经开叉到大腿。
一抹月白色骤然在宁寒眼前轻晃了一秒。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颜色。
可惜宁寒也只是匆匆瞥见一眼，就已经伸出手去将她的裙摆压下。
“你又在装正人君子了，你偷看我那一眼我可不能当没看见。”
“正人君子犯不上，只是有点犯PTSD罢了。”
他给颜凌解释过什么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可他抬起头来，却还看到她悄悄地盯着自己的腿间，顿时浑身一阵不自在。
“你每次都口口声声说很受伤，可实际上我每回踩上来的时候你都实诚得判若两人，这和你跟我解释过的PTSD好像不太一样。”
她大概是还没有渡过忘却一切廉耻的那个阶段，还能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可宁寒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底线在哪。
如今伪装被识破，他愤慨地将颜凌不动声色伸过来的瓷白小脚擒在手中，自她的足心用力一按。眼看着她五个珠圆玉润的足趾微微一颤蜷缩起来，突然感觉有点解气是怎么一回事。
他这一按倒是起了不小的作用，颜凌刚要占点上风的气势顿时肉眼可见地降下来。她幽幽地望着他的眼睛，随即将纤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随即转为跪姿凑到他面前，不，是他的耳边。
“这场烟花我还算喜欢，所以我今天说话会软一点，不过那不代表我很好欺负。”
她环住宁寒的脖子，将他扑倒在地。
“你……”
宁寒还想说什么，嘴唇却先一步被她堵住了。她的唇此刻有些凉，动作却似小猫舔爪子一般轻柔，耳鬓厮磨间，宁寒感觉她的身子都燥热了几分。
“这样不好吧……”
良久唇分，宁寒拨开她搭在他脸上的长发。天上的血雨还在华丽绽放，倒是显得此时两个人的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
“你也会有羞耻心吗？”
“那就要看你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了。”
颜凌从宁寒身上爬起来，坐在他肚子靠上一点，俯下身指尖轻轻地点在他胸口。
“可惜我现在还不能给你。”
她的眸子如春水映梨花，声音虽小却很清楚。宁寒倒是没太多这个意思，可他还是心头一紧。
“天阴魔体的二次觉醒重塑了我的躯体……包括那里……现在的我……我若是修炼到渡劫，沟通了天地法则，说不定就能帮你……把经脉调理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到后面已经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毕竟强x他和主动许诺给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尽管她早就设想了无数种宁寒可能的反应，却依然磕磕绊绊的把这些话给说完。
卧槽。
宁寒听得一愣一愣再一愣。
她愿意拉下面子再和他……一次他都有心理准备，结果他把这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这个设定好像也是他写的，这下致敬专业贴膜师傅宁小寒了。
等一等，是不是贴之前得把旧的撕下来来着，那TM也是他干的！
真是艹了。
“不是，你没必要……”
似乎看穿了他正在想什么，颜凌又将他的嘴巴亲住了，就认准了不让他说一句反驳的话。
这次的吻比上一个要长好多，直到两个人都渐渐地脸色涨红，她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嘴。
“得了，你这下彻底不安分了。”
颜凌转过头，却好像看到了什么一般迅速扭回来，看着宁寒一脸无辜的模样，咬牙切齿。
宁寒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在宰他之前还非得先用钝刀子割他两斤肉下来。
“不给你还欺负我……”
宁寒委屈巴巴地瞅着她在他身上又蹭了两下，这下他是真要哭出来了。
“那……我帮帮你？”
她的指尖掐了他胸口一下，留下一个小红印子。
“你怎么帮我……？不会还是之前的方法吧……”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恐惧。
“话本上说未破身的魔道女修足底是太阴之气汇聚之地，不宜触碰，虽然你以前好像……乐在其中，不过毕竟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怕把你搞坏掉……”
“啊？”
宁寒捂住脸，这byd话本也是他写的，可那压根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啊，都是他脑子一热编出来骗小朋友的。
“不是，我真不用的，待一会就好了，你真没必要勉强自己。”
“不行！”
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压着他的身体就这么调了个身，裙摆散落在他脸前。
“你不用动，就当是我被你惑了心神，很快就会结束。”
她将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