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老皇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影一……失手了？”他死死地盯着阶下那名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声音里的寒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回……回禀陛下……”小太监吓得魂不附体，叩头道：“影一大人昨夜子时入宁王别院，至今……至今未归，周围安排的暗子也回报影一大人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现如今也是风平浪静，恐怕是遭遇……”

“砰！”

老皇帝身旁的御案，被他一掌拍得粉碎！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他胸膛剧烈起伏，浑浊的眼中迸射出滔天的怒火，“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人！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连杀两名先天宗师！！”

先是过山风，再是影一！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是宣战！是宁王在用最狂妄的方式，向他这位九五之尊宣战！

“陛下……此獠断不可留啊！”一位禁军统领出列，声若洪钟，“臣请命，愿率京城三大营，布下天罗地网，纵使堆，也要将此獠堆死！”

“愚蠢！”老皇帝尚未开口，一旁面白无须的老太监便厉声呵斥道：“能无声无息擒杀影一，更兼具此等鬼神莫测的妖法，岂是凡俗兵马所能抗衡？你让三万将士去送死吗？！”

“那……那该如何是好？！”禁军统领涨红了脸，“难道就任由这妖孽在我京城之中，为所欲为？！”

“都给朕闭嘴！”

老皇帝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怒火，在经过了刚才的震骇后，现已重新冷静下来。

他知道，对付林默成这种超乎常理的怪物，靠的不是匹夫之勇，而是计谋。

“传朕旨意。”老皇帝缓缓说道：“组建‘天人阁’，由国师亲自主持，遍邀天下奇人异士，共商大计！

凡能提供林默成此獠信息者，赏金千两；能伤此獠者，封万户侯；能诛杀此獠者，朕许他与国同休！”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精光，话锋一转：“另外，再拟一道旨意。

就说宁王府供奉林默成，铲除匪首过山风有功，朕心甚慰。

特封其为‘玄威侯’，赐京城侯爵府邸一座，黄金万两，锦缎千匹，另有美貌侍女百人。

命其即日搬入侯府，不必再居于宁王别院。”

此言一出，底下几位禁军统领与太监眼中皆是一亮，瞬间明白了陛下的深意。

这哪里是封赏？这分明是一招最毒辣的捧杀！

是一座用黄金和荣耀打造的、华美至极的囚笼！

将林默成从宁王府的羽翼下彻底剥离出来，给他一个万众瞩目的身份，让他成为京城所有势力眼中的焦点。

从此，他的一举一动，都将暴露在阳光之下。

更重要的是，此举也是对宁王妃最狠辣的一记回礼！

你不是想把他当枪使，来试探朕的底线吗？好！朕现在就把这杆枪，变成一条拴在你脖子上的疯狗！朕给他名分，给他地位，让他成为你宁王一脉的人。

他日后在京城闯下任何滔天大祸，世人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你宁王府！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

“陛下圣明！”

几人纷纷拜服。

老皇帝挥了挥手，眼中满是疲惫。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

宁王别院，卧房之内。

林默成正进行着他的日常调教。

他并未对三个炉鼎进行索取，而是在用更残忍的方式，磨灭她们的意志，摧毁她们的尊严。

“手腕要柔，腰要更软。”林默成斜倚在软榻上，品着香茗，看着厅堂中央那个正在笨拙地舞动着水袖的女子——听雪。

曾经的皇家第一刺客，如今却被迫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舞衣，在林默成的注视下，跳着她从未接触过的、专为取悦男人而生的艳舞。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身为武者的僵硬与不协调。

但林默成却似乎乐在其中。

“不对，这个动作，气息乱了。”林默成放下茶杯，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听雪身后，他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在她那挺翘的臀部上狠狠拍了一下，“你以前当刺客时，潜行匿踪，最重气息平稳。怎么，现在换了具女人的身子，连这点本事都忘了？”

“你！”听雪浑身一颤，眼中瞬间充斥血丝，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不许哭。”林默成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声音冰冷，“我让你跳，你就必须跳出能让我满意的舞姿。

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什么时候你才能休息。

否则……”

他凑到她耳边，低语道：“否则，我就让追月来教你。

让她用她那双曾经砍下无数人头颅的手，来亲自帮你摆正每一个姿势。”

这句话，让不远处的追月浑身一颤，脸色煞白。

而听雪，则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眼中的反抗之火，终于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绝望。

就在林默成享受着这种将高傲的灵魂踩在脚下肆意蹂躏的快感时，他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道身影。

宁王妃。

那个被他小瞧、美丽、却又充满了心机的女人。

他回味着那日在书房中，她那成熟饱满的动人曲线，那双暗藏春水的美眸，以及被自己抓住手腕时，那一闪而逝的惊慌与羞怯。

一股比面对这三个炉鼎时，更加强烈的征服欲，在他心中升腾。

“王妃娘娘……”林默成心中冷笑，“你以为把我算计进京，你就能隔岸观火，坐收渔利了吗？等我将这京城玩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他已经想好了。

等他回到朝天城，第一件事，就是要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妃，也尝一尝听雪她们此刻所承受的滋味。

他要让她在自己身下，流着泪，哭喊着，为她的自作聪明，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正当他沉浸在这美妙的幻想中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别院的管事，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林……林供奉！宫里来人了！说是……说是来宣旨的！”

“宣旨？”林默成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么快就来了？看来，那个老皇帝，比自己想象中，要更有趣一些。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施施然地走向前厅，身后，三个神情各异的侍女，如同最忠实的影子，亦步亦趋。

前厅之内，一名面白无须、声音尖细的老太监，正手捧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昂首而立。

他身后，跟着数十名金甲禁卫，将整个前厅围得水泄不通。

“来者何人？见了圣旨，为何不跪？！”老太监见林默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脸上没有丝毫敬意，不由得厉声喝道。

“跪？”林默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端起一杯茶，吹了吹热气，才懒洋洋地说道：“这世上，能让我林默成下跪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你……你好大的胆子！”老太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默成的鼻子，尖声道：“你可知藐视圣旨，乃是诛九族的死罪！”

“死罪？”林默成眼神一寒，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锁定了那名太监。

老太监只觉得如坠冰窟，仿佛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双腿一软，竟不受控制地“扑通”一声，自己先跪了下去。

“再敢多说一个字的废话，你的脑袋，就不用留在脖子上了。”林默成平淡地说道。

老太监吓得魂飞魄散，再不敢有丝毫废话，连忙展开圣旨，用一种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声音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王府供奉林默成，忠勇过人，于黑风寨一役，力斩凶顽，功在社稷……朕心甚慰，特封为‘玄威侯’，食邑千户，赐京城侯爵府邸一座……钦此！”

念完圣旨，老太监早已是汗流浃背，几乎虚脱。

林默成听完，却笑了。

笑得无比灿烂。

好一招金笼囚鸟！好一招捧杀之计！

这老皇帝，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他这是要把自己从宁王府的暗处，彻底推到台前，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他和宁王妃之间斗法的新战场！

“玄威侯……呵呵，好，这封赏，本侯很喜欢。”林默成站起身，缓步走到那老太监面前，从他手中，接过了那卷明黄的圣旨。

他看也没看，只是随手将其丢给了身后的棋阳。

然后，他俯下身，在那老太监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如同魔鬼般的低语说道：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赐下的这座金笼子，我很喜欢。

不过，你也要提醒他，再坚固的笼子，也只能困住金丝雀。”

“困不住的，是会吃人的……猛虎。”

说完，他直起身，朗声笑道：“来人，替本侯，好好地送一送这位公公！”

话音刚落，听雪和追月一左一右，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老太监身旁，架起他，便向门外拖去。

“侯……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老太监那凄厉的惨叫声，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外。

林默成看着手中的茶杯，杯中清亮的茶水，倒映出他那双充满了戏谑与暴戾的眼睛。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他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

“老家伙，既然你已经为我划好了棋盘。”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这盘棋里，都藏着哪些够分量的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