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刚抵达亚楠,就被临时指派了一项新任务——监视亚楠十三太保排名第六的少爷申孤注。
据悉,申孤注的记忆已被组织消除。
连续十天,墨影和他的助手轮流值班,密切关注申孤注的一举一动。
起初,墨影对这项任务颇有微词。眼前这个身高仅150厘米的家伙,明明是男性,却长着一张宛如二次元美少女的精致脸蛋,粉色的长发在左侧扎成一个俏皮的侧马尾。
无论是外貌还是日常行为,申孤注都不像传闻中亚楠十三太保排名第六的狠角色。
墨影一度觉得,监视他纯属浪费时间。
然而,到了傍晚,情况发生了变化。
几个被申孤注得罪过的混混拦住他,试图挑衅。墨影本以为会看到一场闹剧,结果申孤注却毫不费力,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群混混打得落花流水。
“果然,他和那副可爱的外表完全不同,”墨影暗自思忖,“凭这份实力,确实配得上亚楠十三太保第六的位子。”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墨影发现申孤注实在太容易招惹麻烦。找他打架的混混络绎不绝,而他来者不拒,每一个挑战者都被他揍得趴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申孤注唯一吃亏的一次,是与排名在他之上的学生秋枫舞的比试。
那天,墨影乔装成不良少年,混进了混乱学院——申孤注和秋枫舞的母校。
两人约在这所全员都是不良少年的流氓学校展开对决。
墨影仔细观察了整场比赛。
申孤注与秋枫舞实力旗鼓相当,拳脚相交间,招招凌厉,难分高下。
最终,双方的拳头几乎同时击中对方脸颊。
申孤注率先倒地,秋枫舞则摇摇欲坠,险些摔倒时,被一旁的龙云紫及时抓住手腕,高高举起,宣布获胜。
比赛前,两人的手下开设了赌局。
墨影见押注秋枫舞的人多,考虑到对方排名更高,身高也比申孤注高出10厘米,便随大流买了学生赢。
结果,他是瞎猫还真碰上了死耗子,赌对了。
之后,申孤注在表姐家养伤。
墨影亲眼见到他强忍剧痛,深夜仍在坚持跑步、做俯卧撑,直到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就在这时,亚楠十三太保排名第三的“浪子”刘弦出现了。
他面容憔悴,眼神中带着一丝被心爱之人抛弃后的落寞,却默默施展修复能力,为申孤注疗伤。断裂的肋骨在刘弦指尖的微光下逐渐愈合,伤势奇迹般恢复。
墨影见识了刘弦的能力,内心震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今天白天,痊愈的申孤注和表姐去了游乐场游玩。
白天的监视任务由助手负责,到了晚上,墨影才接手。
他驾驶一辆黑色丰田轿车,悄无声息地跟在申孤注的黑色雪佛兰科鲁兹后方。从申孤注的开车反应来看,他似乎仍未察觉自己被跟踪。
墨影轻声自语:“我本想放弃调查你,可上头偏让我继续监视。别怪我像个跟踪狂似的对你紧追不放。”
高架桥上,黑色丰田始终与雪佛兰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宛如夜色中的影子。
申孤注看着左侧后视镜,心中暗恼。这十天来,他早已受够了这种无休止的跟踪。但为了打消对方的怀疑,他只能装作毫无察觉,盼望尽快摆脱监视,回归正常生活。
夜幕降临,亚楠市东区的小吃街热闹起来。排档准时营业,食客们三三两两涌入,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香料的味道。
申孤注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将雪佛兰停在街边,下车走进一家大排档用餐,毕竟今晚他还未吃过一口饭。
墨影也停好车。车内备满了红豆面包,
本是为整夜监视准备的晚饭。但既然目标进了排档,他也没必要啃面包,干脆把面包留作宵夜,下车跟了上去。
他按下车钥匙的电子锁,拿起手机,远远尾随申孤注。
申孤注没有选择那些生意火爆的摊位,而是走进一家门庭冷清但干净整洁的排档。店内桌椅擦得一尘不染,灶台闪着金属的光泽,令人心生好感。
申孤注坐下,毫不犹豫地点了一碗狗肉面。
一位头发乌黑、夹杂几丝银灰的年轻人走过来,带着温和的微笑,点头应下。
“要吃什么?”
墨影刚坐下,那年轻人已来到桌前。
他身穿西装马甲,袖口挽至小臂,动作优雅地将菜单轻放在桌上。说话时,他面带微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着一股迷人的气质。
(他就是这家汉氏排档的老板?为何穿着西装做饭?)
墨影暗自疑惑。
“挑好了就告诉我,我会尽快为你端上来。”
年轻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列颠贵族的腔调,优雅而从容。
他走向灶台,步伐轻盈稳健,宛如一只训练有素的波斯猫,安静却充满力量。
在开始烹饪前,他按下古董音响的开关,一首悠扬的古典音乐缓缓流淌而出。
锅中炖着的狗肉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辣椒、八角等调料的味道交织,扑鼻而来,勾得墨影食指大动。
“那我也来一份狗肉面。”
墨影被香味吸引,放下菜单,迫不及待地站起身,点了和申孤注一样的食物。
“请稍等……”
年轻人微微颔首。
他在烹饪时,偶尔停下动作,端起手边的红酒杯轻抿一口。
暗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滑落,留下短暂的痕迹,映着灯光,显得格外诱人。
“他的动作……总觉得像某部电影里的人物?”
墨影小声嘀咕。
年轻人穿着西装马甲,烹饪时伴着古典音乐,偶尔啜一口红酒,厨艺又如此精湛。
墨影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汉尼拔”。
这家排档名叫“汉氏排档”,而老板的举止与那位臭名昭著的食人魔汉尼拔·莱克特高度相似。
墨影查过的资料上有说,亚楠十三太保排名第十一的“厨师”正是这位名叫汉尼拔的年轻人。
坊间传闻,有位爱狗人士曾来店里指责他烹煮狗肉,伤害无辜的狗狗。
汉尼拔一怒之下将其宰杀,据说还将那人的肝脏搭配蚕豆和红酒吃下。
当然,传言多半夸张。真相是,汉尼拔端出一盘掺了三天泻药的英氏牛排和红酒给那人,导致对方肠胃不适,肝脏受损,狼狈不堪。
申孤注则是他的老主顾,申孤注十岁时第一次吃了他做的狗肉面,从此爱上了狗肉的味道,成了他最喜欢的食物。
汉尼拔端着托盘,将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狗肉面送到申孤注面前,照例轻声说:“慢用。”
另一碗随后端到墨影面前。墨影却迟迟不敢动筷,盯着碗中漂浮的肉块,脑海中浮现出“人肉面”的诡异画面。
“再来一碗!”
申孤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刚端上来的狗肉面已被他风卷残云般吃光。
“你吃得真快啊,少爷!”汉尼拔笑着说,语气中带着几分熟稔。
“那当然!受伤这段时间不能吃狗肉,馋得我快疯了。现在身体好了,怎么也要多吃点!”
申孤注催促着,嚷嚷着再要一碗,一碗显然不过瘾。
墨影却仍不敢下筷,盯着碗中的狗肉,试图分辨其构造。
狗肉与人肉显然不同,尤其是骨头的形状让他稍稍安心。他先试着喝了一口面汤,腥辣的味道滑过喉咙,意外地爽口。
他小心夹起一块狗肉,仔细观察,确认是狗肉后才敢放进嘴里。未经辣椒调味的狗肉往往带酸味,但汉尼拔厨艺高超,肉质鲜嫩,辣度适中,酸味全无,令人回味无穷。
“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敢吃下去。”
申孤注已吃完第四碗狗肉面,转头瞥了墨影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偷笑。
“毕竟你的名字叫汉尼拔,那可是享誉海内外的食人魔名字。”
“所以我才恨我父母,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
汉尼拔苦笑,摇了摇头。
“你的外号叫‘厨师’,名字是汉尼拔,还总穿着西装做饭,举止和汉尼拔·莱克特实在太像了。”
“别埋汰我了,少爷!”汉尼拔无奈地笑笑,“有时候不能光凭名字判断一个人。就像你叫申孤注,倒过来念是‘注孤生’,难道你就真会孤独终生吗?”
“当然不会!”
申孤注豪迈地喝光一整碗面汤,“虽然我有被五十个女人甩了的失败纪录,但下次绝不会再被甩!”
“那边跟踪你的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
汉尼拔手指轻敲桌角,眼神示意墨影的方向。
“就让他继续跟着吧。只要他上头厌烦了,就会撤掉命令。”申孤注低声说。
“就这样放任他?”
“他背后的势力,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惹得起的。”申孤注语气沉了沉,“否则,我早就动手了。”
墨影一边吃面,一边偷瞄申孤注。见汉尼拔不再忙碌,而是坐下来与申孤注聊天,他只当两人同为亚楠十三太保,熟人之间闲聊很正常。
申孤注开口道:“明晚琉月璃将到富翁那边盗窃女神之泪,你明晚要不要和我们一道守护女神之泪。”
“我就算了。”汉尼拔摇摇头说,“刺客和长枪都败在琉月璃手里,我在十三太保中排名第十一,实力也只比排名第十二的刺客要强那么一点点,要是对上那个女贼,我确定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那真是可惜,你不来,可就该错过三十亿的赏金。”
“那种烫手的玩意,靠我的实力根本拿不到。”汉尼拔说,“但我相信少爷,你一定能抓到那个女贼。”
申孤注吃完面,结账离开。墨影也迅速吃完,付了账,继续尾随。
汉尼拔目送两人离去,目光深邃,心中对墨影背后的势力生出几分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背景,能让申孤注这等打架不要命的狠角色都心生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