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流霜的身子抱着真的很舒服,宁寒感觉他像是抱着一个大号的抱枕,只需要微微一用力就可以把她按压进自己身体里。此刻两人近乎坦诚地相拥而眠,起初他不知道手要往哪里放,只觉得所触皆是滑腻温润,现在也不用管那么多了。为了不让她睡着了栽过去,宁寒只能从她肩上环抱过来,将她的身体紧紧箍在自己怀里面。
这幅本该异常香艳的画面却在此刻显得那么和谐,宁寒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裹住两个人脑袋的床单拉了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再由他搂住时流霜。
于是就有了两人醒来的这一幕。
呲溜……
时流霜猛地将流在宁寒胳膊上,潺潺悠悠的口水吸断。她嘤咛一声,懵懵地揉了揉眼睛,却又在感受到环住自己的一双手臂后,大脑猛地清醒。
“你对我都做……做了什么……”
她几乎有点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可宁寒的脑袋现在就实实在在地抵在她的肩头。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都改变不了自己在被这个这个男人抱着,在他怀里睡了一觉的事实。
“大早上的别睡醒就吵吵啊……”
宁寒在她的惊慌失措下被弄醒,注意到自己胳膊上的一摊水迹,抬手指了指。
“这是怎么回事?”
时流霜几乎是一瞬间脸就红成了柿子,她连忙伸出小手去擦,却又在急促之下有些弄巧成拙,把本积在那里的一小摊口水直接抹匀开来。
“我我……这是眼泪,眼泪,不脏的……”
她连自己此刻什么处境都忘了,只想着把自己睡觉流口水的证据给毁灭掉。这幅舍本逐末的模样让宁寒看得有些想笑,他还得提醒她一下。
“你再乱动被看光了可不怪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他边说着,边指着少女身体一侧,将她不知何时垂落到胳膊的粉色吊带重新提到她的肩上挂住,兜住了那一抹明显外露出来的弧度。
时流霜一愣,随后大脑彻底短路。
“死渣男你……你你你你你——”
她的话都开始口齿不清了,身子剧烈颤动下就想要挣脱,宁寒这次没拦她,时流霜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后,就渐渐地安分了下来。
“是不是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了?”
时流霜尽可能地不用那么不雅观的姿势和他肌肤相贴,连宁寒盖着的床单都抢过来了一半,紧紧地裹在自己的胸口上。可她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昨晚修炼过后的欲念在这一觉醒来已经荡然无存,就连她的灵气漩涡,都有隐隐要运转起来的趋势。
或者说,如果不是在他怀里,自己被折磨的大概也根本不可能睡着……
“已经……好多了。”
她微不可测地点点头。
“恭喜你,成为你们葬雪谷有史以来第一个,没有被锁脉咒玩坏掉的好女孩。”
宁寒夸的一点也不违心,甚至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顶花冠,郑重其事地戴在了她头顶。
“你快别说了,赶紧给我件衣服!”
被他这么不要脸的一顿夸,时流霜怎么可能拉的住面子,先不说她除了意乱情迷就啥正事都没干,全靠宁寒搭手才堪堪渡过难关,光是这个抗拒诅咒的方式,她就不敢再去回想第二次。
“可惜,只有别的女人的。”
“那也……行!”
她有点咬牙切齿,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拿自己之前的气话开玩笑。
她一把抢过宁寒手里的便装,在即将钻出床单时用床单将他的脸盖住。
“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我就……”
“我就是自暴自弃也不可能让你再抱一下。”
“对,我就是用指尖自毁清白,也不可能让你……”
时流霜突然捂住嘴。
她看不见此刻床单里宁寒的表情,却依稀感觉他在狂笑不止。
实际上宁寒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她实在是太上道了,说出来的话有时候让他都觉得震惊。就好像水里的鱼儿一用力过猛,把姜太公给钓下去了一般。
可惜宁寒看不见她的表情。
若是知道时流霜羞愤之下,隔着床单就欲踩他的脸,又恍然觉得自己若是做了这种事情,和那妖女又有什么区别,进而悻悻地收回小腿后,会不会感到有些许的懊悔呢?
——————————————————
“我现在不难受了……我要继续修炼,你不许碰我。”
时流霜撇下这句话后就已经盘膝坐下,运功调息,她这一打坐就是半天多的时间。眼瞅着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过去,百无聊赖之下,宁寒开始拨弄起了身边的冥火。
话说这东西能不能收到他的道具栏呢?这可是大乘修士精纯灵气所化的无根之火,若是将之尽数收取,像隔壁那样唤之即用,没事还能搓一朵莲花啥的……
可惜直到他被烫得嘴角流涎,都没能将之纳入体内一丝一毫,不过理由确是让他有些大跌眼镜。
“灵气纯度不足100%,无法收取。”
宁寒眼角一跳,也就是说,他的设想其实是可以的,只不过眼前这些还入不了他道具栏的眼。他先前从祭坛处感受到的驳杂灵气。大概就是污染这片冥火的杂质吧。
算了,等到时流霜冻结了他的感官,就将这些火焰尽数驱散吧。
宁寒隐约感觉他们脱困的关键就藏在这片火渊之中,说不定他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不知道颜凌在外面怎么样了,这囚阵里都过去两天半了,算算时间流速,她应当已经斩杀了那尸蟒,正在消化魔体烙印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功法吧。
她原作中魔体大成后,就能靠吞噬精血和生魂来壮大己身,修为迅速成长直到可以追着许厉年杀。不过当世她大概不会走这条偏锋,因为这是个自燃式玩法,吞一条生魂会带走她一年寿命,等到她能力战渡劫,基本上九成九的寿元也就没了。
这也是宁寒刻意的安排,毕竟玩家前期若是就能力战全盛期的颜凌,这游戏的数值平衡就没法做了。就只能退而其次,等到刷完魔宗副本后,再去找一个神志不清的强弩之末小凌欺负欺负。
但他倒是一点都不发愁,今世可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想变强,她还可以去吞噬精血,这个不影响寿元。更重要的是,宗门外面有个姓许的傻子,放进来几千只渡劫境精血化作的蝴蝶,实力还被祖境压制在了元婴上下……
宁寒都忍不住想跳起来替她喊一嗓子“苏醒了猎杀时刻!”
猎物现在变成终极猎手了,就和他第一章那时候一样,宁寒想起那一晚还腰子痛痛呢。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般……怪异?”
时流霜的声音很不凑巧地从他身后传来,宁寒才注意到她已经结束了长达一天的修炼,正眸光闪烁地望着宁寒在地上临时铺出来的两张地铺。
他真的弄了两张床啊……看来是真知道她后遗症已经被消除了。
“你已经吃过饭了吗?”时流霜没再提这事,换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问道。
“吃过了,这冥火虽然有点伤人,倒挺适合烧烤的,燎一下就七分熟,给你留了,你要不要吃一点再?”
“我就……不了吧,本身食物就少,我恢复了二三成实力,现在勉强可以做到辟谷,你自己留着……多挨几天。”
“哦。”
宁寒悄悄松了松勒着的裤腰带,却没有逃过时流霜的眼睛。
“你干啥呢?”
“没啥,睡吧。”
宁寒躺在左边的那张地铺上,顺手解开衣服扣子。
“你你你……你脱衣服干什么,我的后遗症不是都……好了吗?”
她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大跳,连忙追问道。
“啊?我没说过你好了啊,你自己没感觉吗?”
时流霜一惊,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的身体上,顿时瞠目结舌,那欲念之火已经不知何时自她心尖上二度起舞了,可偏偏她沉浸在劫后余生的余韵中,没有注意到。
回想起来,宁寒昨天晚上说的确实是“几次”而不是“一次”……
“那你铺……铺两张床干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
宁寒取出一包抽纸放在那张空床铺旁边。
“其实抱一次就差不多了,你也能感受得到,这次的心火来得要稍晚一些。现在你就算自己解决也是可以的了,今早看你这么不情愿,想着抱抱以后就算了。我捂上耳朵,不过你也要克制一些,记得清理卫生,还有,不准溅到我身上来,因为这件衣服是你师尊买给我的。”
宁寒想了想,又从日志里拽出一枚玉石项链。额,这个东西的实用性远大于饰品性质,大概是不知道哪个姹情谷女修的随身之物。
“昨天就感觉你手很凉来着,其实是你们这一脉的功法问题,修炼到合体就解决了,要是觉得难受,也可以试试把灵气灌注进这里面,它自己会……”
宁寒细致的为她进行了一番科普。
可惜时流霜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眼前止不住的冒晕。
这个死混蛋。他说的这一堆里,真就没一句能听的!
“那……你……呢!”
她脸色青红交替地咬着牙昂起头,看向宁寒那副一本正经地不说人话的嘴脸。
“我啊。”
宁寒终于露出了一点点坏笑的意思。
“我这里当然是收留每一个不懂得害臊的小姑娘。”
宁寒向着时流霜再次敞开怀抱。
“死渣男……你不要脸!”
她捂着脸扑了上来,开始猛烈地砸他的胸口,像是要把他锤烂,捣碎,尽数拆散。
她抓住他的项链直接丢进一旁的火里,却突然感觉一只手悄然攀上了她的腰肢,解开她束腰的带子。只需要轻轻一按,就令得她浑身酥麻,锁脉咒也适时地抬了一波强度,将她的感官和思绪顷刻间带回了昨天的那个晚上。
“早说你是这个原因啊,弄半天其实是不好意思自己来。”
时流霜现在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软塌塌地趴在他胸口上,然后被他抬起胳膊,翻转过来仰面朝天,只感觉身子上有些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