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已经下意识地逃避了很多修炼,可偏偏在这囚阵中由于心急,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死渣男,你最好是睡了……”
时流霜裹着床单的手下意识地松了几分力,自缝隙中进入的丝丝凉意却让她短暂地恢复了些神智。
她一愣,却在一瞬间为自己方才的念头而羞耻得脸颊通红。
不对,不对,不行!
被灵魂牵引着去行那所谓的闺房之事……都已经让她备受煎熬。若是当着别人的面还……
克制不住那蚀骨销魂的感官刺激,就已经让她感到陌生,可要说她是当着男人的面都能抛弃矜持的那种背德放浪的女人……
时流霜不敢再想,她背对着宁寒,裹紧床单,躺在了坚实的岩床上。
“好硌……”
时流霜喃喃自语,伸出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感受到那锥心的疼痛,眼角略微有些水雾弥漫。
每次沉沦于内心的欲念前,她不是没想过用寒冰刺激自己,虽只是单纯的拖延时间,可如今,她就连这一点掩饰的手段都没了……
她快要发狂,想哭却又怕吵醒宁寒,想冲着他撒气,可偏偏这件事怪不得他,被锁脉咒反噬,那都是她不懂分寸导致的咎由自取。
时流霜眼角溢泪,嘴唇微启,将葱白指尖咬在口中,渐渐地……尝到了咸丝丝的血腥味,白皙的大腿肌肤上也被她掐出一道道红痕。她的身子蜷成一团,可即使这般折磨自己,那欲念的火焰却依旧愈烧愈烈,将她的心脏拧作一团,就连被冥火灼烧时都不似现在这般苦痛难耐。
等一下,冥火……
神智模糊下,她悠悠伸出左手,就欲去触碰眼前跃动的青焰。
哪怕这痛苦能让她多清醒一秒……
“如果你现在很难受的话,我可以暂时回避一下。”
时流霜的眼睛猛地瞪大。
“你你你……不是已经……”
“你动静那么大,睡得再沉的人也该被吵醒了。”
宁寒有些难绷,地上太硬,他睡得压根就没多好,再加上时流霜一直在身后哼哼,于是睁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
“我没事……什么回避,说这种话,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我睡没睡醒你都先把手上的火灭了再说。”
“啊!”
时流霜脸色大变,连忙甩了两下胳膊,试图把冥火从自己手上弄掉,才发现宁寒只是在诓她,自己手上根本就没着火。
她羞愤之下重新缩回床单里,将脑袋都裹住,不去看他,只有一点点声音自床单的缝隙中传出。
“死渣男,你骗我!”
“你要是心里没鬼就不会被骗了。”宁寒凑到她跟前,轻轻地拨弄了床单一下,顿时感觉里面的人身体一颤。
她的反应把宁寒也吓了一跳,明明压抑得快要炸掉,却依然在精神上紧紧绷着一根弦,或许是他在这里的缘故,才让她拉不下面子去排解那股压抑。
那你倒是说啊,我走不就行了,去火场那边是烧的挺疼,不过明显她烧得更难受吧。
她已经将胳膊紧紧地夹在大腿之间了,感觉身子被灼烧得滚烫,却只是咬着牙流眼泪。
“那要不我帮帮你?”
他这句话如同炸雷一样,狠狠地劈在了时流霜的脑袋里。
他想怎么帮?
难不成是要亲手……
“你敢……”
她还没说完,身子下意识地就要往后缩,却忘了自己身后就是燃烧着的冥火丛。
下一秒,时流霜突然感觉自己被俘获进了一个宽广的怀抱中,虽说隔着一层床单,可她依然宕机在那里。
“不想被烧死就别动。”
宁寒一指点在床单上的一团冥火处,将那团火直接引走,自己也疼得眼皮都在发颤,更不用提他怀里还有个剧烈挣扎的时流霜。
“讲道理,要是放在外界,你疯掉我都可以不管,不过囚阵里的时间流速比外面慢几百倍,你被烧死了我一样也得被困死在这。”
“锁脉咒这东西就这样,中一次被缠一辈子,要正视自己的欲望啊少女。”
可惜宁寒说是要她直面欲念,却又适时地探进床单,擒住她压在腿间偷偷用力的小手。
“你放开我,谁要你轻薄我的!”
时流霜彻底忍不住了,宁寒掀开床单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了不对,此刻她的两只手都被擒住,有心无力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怜惜,宁寒总有一种下一秒就可以将她吃干抹净的既视感。
“别乱动,屏息凝神,好好感受你身体上的变化。”
触碰到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那一刻,宁寒只感觉到了冰凉,不像是女孩子的手,反倒似刚从冰水中抽出来一样奇怪至极。可偏偏她还是有体温的,床单里被她捂得热乎,揭开一角还能嗅到丝丝清香。
用这样的指尖碰触身体,就算能获得应有的欢愉,大概也建立在一定的痛苦之上吧。
听到要她感受身体上的变化,时流霜却罕见地安静了几分。虽然被宁寒抱着已经快让她羞耻到想钻进地里,可他抓着自己的一双手上,却隐约传来一股牵引的力量,将她心里那团火勾走。
可惜效果有限,她依然感觉痒痒的。
“怎么回事…”
“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而已,锁脉咒是烙印在经脉上的一道诅咒,不过要通过标记神魂确定谁被施了咒。只要我抓着你,锁脉咒就会把我的神魂识别成你的,就会让我来承担它的后遗症。不过我本身经脉有缺,所以约等于免疫。”
时流霜懵懵懂懂地点头,可她的身子却依然有躁动的反应,宁寒这样抓着她的手,也不过只起到一两分效果而已。
“可我为什么……还是很难受?”
她还是把头蒙在床单里,声音如蚊子般哼哼。
“呃……那就是一件比较难以启齿的事情了。你听说过同样的压力,接触面积越大,压强越小这回事吗?”
“什么压强?”
时流霜一愣,她听不懂宁寒说的话。
“所以说发展物理学需要靠实验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有些事情光靠说的大概你也不信。”
他决定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于是他抬手解开衣服扣子,以最快的速度掀开时流霜的床单,将她瓷白的身子尽数贴在怀里。
时流霜的大脑突然“嗡”的一声,顷刻间一片空白,只剩下口中还不停地哼唧着什么。
反正宁寒也听不清,她的身子滚烫,光是这样抱着就足以让人沉溺,可惜宁寒只感到哭笑不得。
明明都这样了还硬撑着,该说不愧是他笔下的姑娘吗,小嘴都是一般硬的。
她在床单里可只穿了一身少女亵衣,此刻倚在宁寒的胸膛上,蓝发披散在他怀里面,挠的他胸口有点痒痒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时流霜快要晕过去了,她的大脑一瞬间充血一片,想要挣脱却又被他按住肩膀捉了回来,被迫与他肌肤相贴。
“先说好,我做这些可是没一点点想要占你便宜的意思,赶紧念你的清心诀,只要多熬过去几次,锁脉咒的后遗症也就没了。”
说是这样,可看时流霜现在的反应,似乎念不念清心诀都无所谓了。从相贴那一刻开始,她的体温在他怀里渐渐地就没有那么炽热了,虽然还是稍微高了点,可他宁可相信那不是因为欲念,而是某些别的原因。
宁寒现在只觉得她像是一块脂玉,他的手放在哪里都是一个触感。可他得尽可能地多贴着她一点,他自己再脱一件确实是个好主意,可这就实在有点禽兽的嫌疑。思来想去还是用胳膊环住了她的腰肢,将下巴放在了她的香肩上。
“死……渣男,你都是这样趁女孩子危的吗……”
时流霜自然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出现的变化,可这家伙还在得寸进尺,明明和他贴着就已经快要让她羞到近乎晕眩,此刻只能低垂着头,不敢与肩膀那边传来的视线对视。
“再喊我我死渣男,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趁人之危。”
宁寒提起她肩膀上的带子“啪”地一声松开,后者身子一僵,泄了气般瘫软下来。
“宁寒……你祸害完师尊……还要来祸害我,师尊要是知道了,会打断你我的腿……”
时流霜揉了揉眼角,仿佛看到了白以安冷冽如刀的眼神,师尊从小就对她无比严苛,甚至从不让异性接触到她身周之内,若是被师尊知道自己和别的男人抱在一块……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师尊的情郎……
她感觉自己这十几年建立起的伦理道德观都要塌了。
“额,反正我理由正当,处境正确,方法克制,一点欲念没有,避险事实成立,有人动机错误,心态不正,说话伤人,憋得快要爆炸,还不懂得感恩,反正我就算救了你也不会向小白邀功,至于你要不要因为这种事向她告状,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时流霜眼前一黑。
这个混蛋是把自己撇的一滴污点都没有啊。
说话间,宁寒感觉刚才被冥火灼烧的痛楚也淡了不少,他不知道时流霜现在是不是也这么想。
“好点没,虽然你老是说我是骗子,不过这个办法确实已经是最治标治本的了。其他中了锁脉咒的女子可没人帮她们分担,那种能让修炼了几千年的无情道冰山都能铁树开花的欲念,别说你了,你师尊都不一定挨得住。”
“寻常女子的每次修炼都会成为它的导火索,修炼过后自己动手反倒是次要的,渐渐地这样也满足不了她们后,就会萌生找道侣的意图,可那与爱毫无关联,只不过是找了个会动的玩具而已。”
“等到他们的道侣也苦不堪言,有大部分人就会选择红杏出墙,甚至不惜堕入邪道。只要她们还持有修炼变强的想法,就会伴随着沦陷一生的欲念,所以这个功法名为‘咒’,诅咒的咒,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宁寒靠在她的肩上摇摇头,这个东西被发明出来已然违背了那位仙子的初衷,也算是他比较失败的一个设计,这一点他必须承认。
时流霜轻轻点头。
现在她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宁寒就像是一个开关,接通后将她身上短路的电流全部疏导成了正确的流向,除去这个开关有些心率不稳。
少女的眼神幽幽,却又隐含着一丝小小得意。
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她怎么可能听不懂。
可你心脏跳的这般快,还敢说自己一点欲念都没有……
……
感受着怀中人稳定下来的呼吸声,以及无比正常的体温,宁寒松了一口气。
妈的,自己又不叫杨伟,打个FPS光控枪这方面大概无人能出其右了吧。她又不是颜凌和白以安,没压住是要出大问题的。
他已经能想象出时流霜居高临下,用嫌弃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口中说着杂鱼杂鱼时候的模样了。
等等,怎么自己压了这么久一想到这个画面就要功亏一篑了?
宁寒赶紧看了一眼怀里的时流霜,少女闭着眼睛,如兰的吐息微不可闻地传到了他耳朵里。她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他一低头就能看到略显拥挤的雪白一片,还有左上方若隐若现的小痣。
她现在像是个熟睡的洋娃娃,柔软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