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情很甜蜜，很美好，女人坠入爱河的感觉很棒，这点妈承认。”
“可然后呢？”
“今朝他爱你时，把你捧在手心里，悉心呵护，什么都恨不得剖出来给你。可也许明天他就会因破产或是嫉妒，变成野兽，把玩腻了的你捆起来打到遍体鳞伤。”
“再或者，他突然跟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上.床，问就是喝醉了，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喉咙染上梅毒，再跟你接吻，传染给你，而你满怀憧憬懵懂无知地死去。”
“你说爱情，谁有妈挤走的那个黄脸婆情根深种？呵呵，自己男人赚了钱，舍不得花，装什么勤俭持家、贤妻良母，还给他洗脚。”
“结果呢？她的教训你还没看够吗？”
“女儿，来，你告诉妈妈，这就是你憧憬想要的人生？”
“为了一个不知道谁编造给你的、你盲目天真信了的，无耻谎言，交付出自己最宝贵短暂的青春，让自己在泥潭里跟一群发.情野猴子摔跤打滚，等到年华逝去，再幡然后悔？”
“晴晴，妈不是说你对爱情青涩的幻想不对。”
“少女怀春，谁没有过呀？妈知道你心底肯定也有自己倾心的男人。”
“可爱情是靠不住的。”
“妈只是替你不值。”
融雪映射出的春光透进窗户，照亮老妖婆不含得意、只有关切和凝重的美丽脸颊，也照亮屋里温馨典雅的陈设。
那是当年慕建华和妈妈一起挑选装修的。
誓言成空谈，锦绣化霏烟，不知何时，慕瑾瑜早已泪流满面。
她烟波楚楚的泪眸无助望着面前女人，嗓音轻颤，“你好无耻……把自己摘得真干净……可明明就怪你……”
曲霏烟幽幽叹了口气，她主动把女儿揽入怀中，轻轻拍背安慰。
“女儿，你太看得起慕建华那个男人、也太看得起妈妈了，他只是想要一个能配得上自己‘大老板’身份的高贵美丽女人。”
“至于那个女人是谁，不重要。”
“妈遇上了，所以是妈。但就算没有妈妈，也还会有赵霏烟、柳霏烟、林霏烟……”
“那个前妻姐姐，她不是输给了妈，而是输给了慕建华的虚荣心。这么多年，她一直看不明白，铁了心恨咱娘俩，可恨又有什么用呢？”
“青春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她输得一败涂地，而慕建华才是那个庄家，爱情才是那个吃人的赌场。”
“晴晴，妈不想你沾赌。”
慕瑾瑜忽然用力把这个舌灿莲花的女人推开，她噙泪强笑，“我累了，我想洗澡休息一会儿，这两天舞蹈课能不能先请假？”
“去吧~妈妈帮你请~”曲霏烟欣然同意，她宠溺地抓住女儿面庞，为她温柔拭净了泪水。
慕瑾瑜失魂落魄逃进浴室。
她站在落地镜前，缓缓将外衣剥去。
如荔枝般奶润玉净的果肉暴.露在空气中。
冰肌玉骨，烟视媚行，春雪融化的莺语花香，都在那楚楚含媚的湿润眼波里流转，一双美目，诠释尽娇娇。
好一副招蜂引蝶的臭皮囊。
慕瑾瑜忽惘然盈泪想：“美丽”到底是天使的馈赠，还是魔鬼留下的罪印呢？
水流冲尽了身上的烟尘味道，却冲不尽浸透在灵魂里的男子习性。
仅仅是洗净这头长发，便将慕瑾瑜心底大部分耐心消耗殆尽，后续冲洗身子，也是随便涂抹一遍沐浴露，便草草了事。
那些属于妹妹的“隐私部位”，她不敢乱碰，洗起来更是敷衍，仅仅用蓬莱头冲了两下，即便如此，当激流打在欧派上时，她依旧忍不住身子微微娇颤，涌出一股异样的酥麻羞念。
洗过澡，擦净长发，蒙尘的身子重新变得香喷喷的，她心情忽然愉快了好多。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没拿换洗衣服。
——旧衣服也被老妖婆收进纳衣篓了。
怎么办？叫老妖婆吗？自己该叫她什么？反正绝不可能叫“妈”，但叫其他的，会不会露馅儿？
犹豫思索半天，慕瑾瑜忽然下定决心，干脆就这样光着身子，偷偷跑回卧室穿衣服！
大男人！怕个球！
慕瑾瑜是个行动力极强的“猛.男”，因此即便左脚踏出浴室、被阳光照射到那一刻，她心中涌出的羞耻像蛛网一样迅速缠遍全身，以至于令她双腿发软、玉足僵得像块冰。
她依然用最快速度换回了棉拖，脸颊绯红滚烫地朝楼梯跑去。
万幸——二楼没有老妖婆。
万幸——三楼也没有。
直到爬上四楼，慕瑾瑜才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异响，她灵敏的步伐一下子卡住。
声音来源赫然就是妹妹卧室的对面，也是“老妖婆”的房间，过去曾是主卧。
“晴晴~洗完了吗~？”
老妖婆热乎的亲昵声适时传来。
“唔……嗯。”
慕瑾瑜一边敷衍，一边小心翼翼躲避着那边门里可能存在的视线，她蹑手蹑脚，悄悄摸进妹妹房间。
结果——进门前一刻，老妖婆的脑袋还是冒了出来。
看到女儿没穿衣服，曲霏烟一愣，然后噗呲没忍住，指着女儿咯咯直笑，“晴晴~你干嘛呢？偷感这么重？”
“哦，没，没啥……”被老妖婆看光身子，虽然是妹妹的身子，慕瑾瑜依然感到无地自容，她低头脸臊通红。
随即曲霏烟猜出什么，她笑道，“忘拿衣服了啊？又粗心。来，妈给你挑，都好久没给宝贝女儿搭衣服了。”
她优雅走近，经过时，忽然伸手捏住女儿脸颊，调戏揉了好几下，又亲上去，“Mua~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慕瑾瑜一边惊恐躲一边脸红羞耻，可还是没甩开老妖婆亲热的“蹂.躏”，结束后，她倩目泛红，轻轻捂着被亲过的右脸，委屈得活像个惨遭女流氓侮.辱的良家夫男。
曲霏烟从衣柜里挑了一条很素的拼色碎花长裙，和成套的白色蕾丝内衣。
值得一提的是，文胸里竟然还有层胸垫。
“来，穿这个，这个清纯，很搭宝贝儿今天的气质，又可怜又柔弱的雨后小白花，主打的就是破碎感，全凭一个'怜'字勾人。”曲霏烟左瞧右瞧，对裙子越看越满意，不禁颔首微笑。
“哦……”
慕瑾瑜狐疑接过。
“等穿好了，妈妈再给宝贝儿化个妆，待会儿约会呀，保管一见面，就把对方斩于裙下。”
曲霏烟又打开柜底的抽屉，选了双15D的白色过膝袜。
“等会儿——”
慕瑾瑜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她赶紧把老妖婆扯住。
“约会？什么约会？”她神色惊慌。
曲霏烟轻瞥她一眼，“当然是乘胜追击，把顾家那个小公子，抓紧敲打一番喽。妈打听过了，他姐姐下午回国，办洗尘宴，好多公子老板都会去。”
“到时你就一个人过去，不用装，就这个噘起的小嘴唇，就这个委屈的小表情，顾世豪他一想到刚把女儿你折腾了一天两夜，还拿了落红，肯定心生疼怜。”
“届时旁人向你搭讪，问你介绍，你只管盯着他——对！很对！就是这个含嗔带羞的小表情，诶呀我女儿真是太会了哦嚯嚯~~”
“到时候呀，吃醋和怜爱作祟，他自己肯定就受不了，把你当女伴介绍出去了。你女朋友的名分呀，今晚就能定。”
慕瑾瑜听得目瞪口呆，她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尚没来得及解释，而老妖婆还以为自己夜不归宿，是被顾世豪折腾了足足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