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

温热的水汽氤氲升腾,在瓷砖表面凝结出细密的水珠。

米粒蜷缩在浴缸最角落的位置,双臂紧紧环抱着弯曲的膝盖,试图遮挡住自己瘦弱的身躯。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因为羞耻和恐惧而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将自己的小脸深深埋在膝盖间,不敢去看那个可怕的女人。

赛拉菲娜就这么坐在浴缸的边缘外,手中拿着一块沾湿了温水的白色毛巾,动作看似轻柔、实则力道颇大地为女孩擦拭着光洁的后背。

从纤细的颈项,到微微凸起的背胛,再到不堪一握的腰肢……

隔着湿毛巾的每次触碰都像是被毒蛇爬过,让米粒浑身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细碎的呜咽。

“别动。”

“放松……”

女人低沉的嗓音如恶魔的低语般在米粒的耳边响起。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米粒的颈侧。

“你这样,我也感觉好……兴奋。”

“呼…我怕我控制不住呢。”

赛拉菲娜将毛巾往前随便一搭,指尖带着薄茧擦过米粒背上因紧张而绷紧的皮肤,却总是故意往各种隐私的地方戳……

不过好一会儿过去,面前的小人儿仿佛成了颗闷葫芦,僵硬得跟石雕差不多。

除了缩着源源不断地流眼泪,就连抽泣的声音都没了。

这番反应让她不由得有些纳闷,总感觉玩得有些意犹未尽。

自己难得高兴一次,这小妮竟然这么不识趣?

她的手指沿着脊椎的弧线缓缓下滑,用力沿着脊凸给女孩摁到疼得哆嗦起来。

“别哭了。”赛拉菲娜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我在帮你洗澡,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嗯?”

“……”

“嘁——”

没意思。

她不爽地切了切声,拿起旁边的沐浴露挤在手心,然后毫不避讳地开始涂抹在米粒的身上。

滑腻的液体随着手掌四处游走,她粗鲁地揉洗着,似乎并不在意是否会弄疼她,屈辱与无力感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女孩感到崩溃。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女人将她一把拽了起来,用条干燥柔软的浴巾从头到脚包裹了起来,接着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

夜深了。

米粒蜷缩在角落,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已经哭干了眼泪,整个人在疲惫与强撑的边缘来回挣扎。

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有床头一盏小小的夜灯还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墙壁上女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盘踞在屋里的鬼魅……

每当她闭起眼睛,那些可怕的记忆就会浮现出来,愈加狰狞,将米粒的睡意尽数挠碎。

偶尔轻轻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好似无聊的死神数着手里念珠。

“睡不着?”赛拉菲娜忽然开口,声音在宁静的环境中显得相当低沉。

女孩的身体猛地一颤。

但她没有回答。

女人歪开书本,缓缓撇眼看向床上的小小身影。

“我可以理解。”她的语气中带着怪异的温柔。

“虽然第一次总是会有些不适应。”

“……?”

她在说什么?

什么第一次不适应?

“但你会习惯的……”

“我会让你习惯的。”

“你得学会主动点,让我满意……”

米粒缄口不言,免得自己忿忿的纠正又刺激到对方的行为。

“你知道吗?”赛拉菲娜抬眼望向窗外的夜色,“我很少亲自照顾任何人。”

“你应该感到荣幸。”

她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希望这一切只是场噩梦。

但对方的声音还在继续。

“明天——”

……

话还没说完,女孩转眼便睡死了过去。

听到她均匀而微弱的呼吸声,赛拉菲娜便合上了手中的书。

书页停留在她来回翻按的目录页,更别提她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她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床上那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上。

观察她的恐惧、她的反应、她每个细微的颤抖。

这种感觉……

确实令人着迷。

不同于一枪结果的畅快——弄死她,自己会感到可惜。

唯有将她彻底拴在手上,只能为我所用,才是物尽其用的最好方式……

不过总觉得还是差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嗯……

女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银色长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清冷的月华。

她走到床边,拉开被角,俯身看着米粒苍白的小脸。

睡梦中的女孩依旧紧蹙着眉头。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析干的泪珠,像只即便在睡梦中也无法安稳下来的小动物,显得格外脆弱可怜。

赛拉菲娜伸出手,有点好奇地用指尖扯了扯女孩汗湿的额发。

“真是不经用的东西……”她低声自语,语气听不出是怜惜还是厌弃。

随即,她直起身,转身离开了房间。

走廊外,伊芙琳早已静候多时。

“陛下。”她微微躬身。

“医疗部的人怎么说?”赛拉菲娜边走边问,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负责人刚刚提交了报告。”伊芙琳跟在她身后,语速平稳地汇报:

“她认为……米粒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虚弱。”

“长期处于高度应激的恐惧状态,对她的精神与身体都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另外,她建议……从医疗角度……陛下,病人最好不要频繁沾水,更不宜长时间浸泡……”

“特别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再加上米粒小姐身上的细小伤口未愈……”副官顿了顿,在脑海里反复斟酌用词:

“很容易引发……高热和感染。”

“一点水而已,还能要了她的命不成?”赛拉菲娜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半只脚都入土了还那么多愁善感。”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讥讽,“爱森堡不需要脆弱的废物,也不要只会纸上谈兵的庸医。”

“她的职责是确保我的‘资产’能够持续发挥其价值,而不是对我的管教方式指手画脚。”

伊芙琳沉默地听着,没有接话。

她很清楚女王的脾气。

任何质疑她决定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告诉她,如果米粒出现了任何她认为的不良反应,就用最好的药物和设备让米粒恢复。”

“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借口。”

“她只需要记住一点——服从我。”

“另外,营养师那边,新的饮食方案调整得如何了?”

“已经根据今日的数据进行了微调,陛下。”副官汇报道,“明日起会增加高蛋白和微量元素的摄入,以尽快改善她的体质,为后续的手术做准备。”

“很好。”赛拉菲娜微微颔首,“植入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相关部门回复,最快也需要三天时间进行最后的调试和校准,以确保万无一失。”

“三天……”赛拉菲娜用食指轻按着太阳穴:

“通知他们加快,我最多只给两天,物资车马上就要到,我不可能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如果不能按时完成,让他们自己来见我。”

“遵命,陛下。”伊芙琳毫不犹豫地应下。

两人走到指挥室门口,厚重的金属门在她们面前流畅地各自向着左右滑开。

赛拉菲娜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爱森堡】层层叠叠的钢铁围墙,在夜色中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洪荒巨兽。

更远处,则是望不到头的黑暗荒原。

“爱森堡的粮食储备还能支撑多久?”她突然问道。

“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考虑到新一批流民的安置——”

“最多……三个月,陛下。”

“才三个月……”赛拉菲娜低声重复了一遍,眸中闪过寒光,“太短了。”

她需要更多的粮食,更多的资源。

只有这样,才能让【爱森堡】在这片废土上巍然不动、屹立不倒,甚至……

对外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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