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想揍虞心月很久了。
抢狐狸是吧？小姐是吧？两个一起是吧？有钱是吧？
我十八岁炼神期，成为镇魔司最年轻的斩妖使，我骄傲了吗？
若不是为了计划，沈清早就忍不住了，现在虞心月既然自己提出来，她当然不会犹豫，上去就握住了皮鞭。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沈清冷冷地看着虞心月，一改刚才在外边那柔软娇媚的模样，阴沉着漂亮的小脸，压得后者喘不过气来。
虞心月呼吸一滞，捂住胸口。
她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在沈清变如脸的态度下愈发兴奋。
这只狐娘的态度，眼神，还有语气，都让她想起昨晚的沈清。
作为高贵的淮王之女，从小到大没人敢忤逆她，想要的任何东西都能轻松到手，也就导致了她对大部分事物都难以提起兴趣，在生活中感受不到什么刺激。
直到昨晚争抢狐狸失败，被一点也不惯着她的沈清甩了一巴掌，虞心月才久违地感受到一股自心底迸发的激动。
这是何等奇怪的感觉，竟有人敢如此轻视我，竟有人敢将我看上的东西夺走。
虞大小姐无聊的人生里，终于多了几分色彩和挑战。
她立刻定下了两个目标，一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沈清的狐狸抢过来。
二是姐姐大人再打我一次。
抢狐狸要从长计议，让沈清再打自己一次实在开不了口，两种欲望相互交织，最终变成了眼下这种情况——找扮成狐狸的画舫姑娘来打自己。
虞心月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天才，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而且独具慧眼，一下就挑中了一只表面上柔软爱撒娇，实则是个高傲女王大人，酷似沈清的狐狸。
“啪。”
凌厉的鞭子破空炸响，这第一下却抽在空处。
沈清虽然气恼，却还没丧失理智，这一鞭是看看情况，也是最后给虞心月反悔的机会。
“咕咚。”
虞心月咽了口唾沫，悄悄斜了一眼长编，歪了歪身子把自己藏在裙摆下的屁股露出来了一点：
“呵，杂，杂鱼，果然是下民，连鞭子都能甩空。”
好吧，看来她不是演的，也没什么深意，是真想挨打......沈清眼角跳了跳，决定不留手了。
“小姐，那奴家就多有得罪了。”
“帮你们这些下人疏解因嫉妒而产生的扭曲心理，也是我这种高贵上民该做的事情，来吧，不必怜惜我是一朵娇花哈啊~”
“啪。”
虞心月的话还没说完，沈清的鞭子就已经甩了出去。
不愧是炼神期强者，武艺自然精湛，鞭子在她手中宛若黑蛇，盘桓弹起，精准地咬中猎物。
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抽在虞心月故意露出来的半边屁股上，把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直接从椅子上抽到了地上去。
苏白被吓得小跳着后退了几步，但虞心月却是一脸很爽的样子，在地上扭动着纤细腰肢。
“下人就是下人，饭都吃不饱。”
“......”
怒。
沈清握着鞭子的手捏紧了，手腕一抖又是几鞭。
啪啪啪啪。
长鞭破风，看得屋子里唯一的正常人，啊不，正常狐狸瑟瑟发抖。
这就是传说中的——姐妹，我会假装和你玩艾斯爱慕，然后把你往死里打吗？
不过虞心月一副很爽的样子，其实是不疼的吧？
唔，沈清是个有分寸的人，应该只是把鞭子抽得声势大，力道小。
苏白如此想着，倒也放松了几分，看着眼前抽得虞心月如陀螺般旋转前进的沈清，觉得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了。
说好的灌酒套话呢？
更重要的是，说好的撒币呢？
我要不要也上去打两下？不然待会可能会不给我钱。
今晚这样要怎么收场啊......
唉，应该没关系吧，沈清是个挺有分寸且靠谱的人，她知道该做什么的，打一会应该就不打了。
小狐狸这般想着，强迫自己放下心来。
眼前这刺激可怕，又略显香艳的一幕让她有些唇齿发干，于是便坐下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润润喉咙。
可她不知道的是，上头的人是根本没有分寸的。
沈清不断挥舞着鞭子，虽然没施加灵力，却专挑人身上的痛处在打，她小时候练功不认真也被这么抽过，哭得嗷嗷叫。
但虞心月，不仅不哭，反而脸越来越红，眼神越来越迷离，好似一点都不疼。
这简直就是嘲讽！
沈清咬着银牙，一鞭又是一鞭，那句‘下人就是下人，饭都吃不饱’的嘲讽回荡在耳边。
她发誓，一定要让虞心月知道她当年挨鞭子的痛苦，为自己狂妄道歉。
“啪！”
“哈啊~”
“啪啪！”
“呜嗯~”
得亏是雅室隔音好了，不然这又啪又呜嗯的，指不定被当做是在干什么。
就在虞心月始终不喊疼，越抽越爽，而沈清越抽越上头的时候，她们身后却突然传来‘噗咚’一声闷响。
两人同时一怔，旋即回头看去。
只见从进了门开始，就一直安安静静到几乎被她们遗忘的另一只狐狸，不知为何摔倒在桌边，手里还握着只茶杯。
“怎么回事？”
沈清秀眉一蹙，我抽的是虞心月，怎么她先倒了？
作为斩妖使的直觉提醒着她其中必有蹊跷，当即上前几步蹲到摔倒的苏白身边。
漂亮的小狐狸此时柔柔地摔在地上，白雪般的小脸上满是潮红，樱唇微微张着，呼哈呼哈地吐出一口口热气。
眸若涟水池，面似桃花林，这随意间流露出的媚态，勾得沈清都愣了几愣，刹那间忘了呼吸。
不，不对。
九分甚至有十分的不对！
虞心月被抽成那样都没这么妩媚，你在这儿坐着怎么开始喘上了？
多年破案的直觉，促使着沈清的目光落在少女手上的那只空茶杯上，同时也看见了茶杯旁洒落的一滩茶水。
“这茶水有问题？”
沈清眸光一闪，回头看向虞心月：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加，加了犬薄荷啊。”
虞心月红着脸颊，被扰了兴致有些不爽，却颇为得意地说道：
“本小姐又不是傻的，更非铜铸铁打的筋骨皮肉，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地挨打。”
犬薄荷？
怪不得虞心月一进屋就喝了一大杯茶水。
沈清微微颔首。
修仙界是公平的，猫有猫薄荷，犬有犬薄荷。
这两种其实都是山中灵草，对特定的妖族来说有刺激感官，甚至催动情欲的作用。
但对人族来说就只是功能**物，前者人族食用可以提高专注力，后者人族食用可以减弱痛觉。
这只狐狸面泛桃花，显然就是因为服用了犬薄荷，所以进入了发.情状态。
不愧是我，破案的神。
沈清摸了摸下巴，轻轻点头，突然又是一怔。
等等，服用犬薄荷起了反应，那岂不是说......
大家都是装的，只有你是真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