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预知秦始皇、董仲舒所做的事,也许仅仅只是说过“将有人观览我的住宅”、“整理我的著作”这样的话,后人见秦始皇入孔子的住宅,董仲舒读孔子的书,就增添孔子说过的话,把当事人标明出来了。
如果孔子真的神奇,能够凭空预知秦始皇、董仲舒所做的事,那么他自己是殷后子氏的后代,也应该默默无声地就知道这一点,用不着以吹律管的办法来自己确定。孔子不吹律管,就不能确定他的姓,涉及到他预知秦始皇、董仲舒的事,也还是用了吹律管以定姓氏的这类办法了。
考察秦始皇原本的史实,秦始皇并没有到鲁国,怎么会上孔子的内堂,坐在孔子的床上,弄乱孔子的衣裳呢?秦始皇三十七年十月癸丑的那一天出游,到达云梦泽,在九嶷山对虞舜举行“望”祭。乘船顺长江而下,在藉柯观览,渡过梅渚,经过丹阳,到达钱塘,亲临钱塘江。
波涛汹涌,就往西行一百二十里,从江面狭窄处,渡过钱塘江,登上会稽山,祭祀大禹,立石碑刻颂辞,对南海举行“望”祭。回来经过吴县,从江乘渡江,沿着海边北上,向北直到琅邪山。从琅邪山往北到崂山、成山,由这里到之罘,于是沿着海边航行,往西到达平原津就病了,最后死在沙丘平台。
既然秦始皇没有到过鲁国,谶书依据什么说秦始皇到鲁国呢?连秦始皇是否到过鲁国都不知道,书上记载的孔子说的“不知是一个什么男子”的话,也就不可信了。“不知是一个什么男子”的这句话不可信,那么记载的“董仲舒整理我的著作”这句话也又不可信了。已有的事实,文字记载无论如何异常,不过是人所说的话罢了。
只要不是天上掉下来、地下冒出来的书,就都得遵循前人因袭古人,有所依据而加以描述;如果从来没有听说或看到过,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描述的了。大凡圣人预见祸福,也是估量事物的苗头而加以类推,考察事物的开端而预见到它的结果,从民间小事推论到朝廷大事,由明显的事而察知昏暗的事。
谶书中的神秘记载,远见尚未发生的事,说得空洞而含糊,预见尚未出现的事,乍一听,猛一看,显得离奇古怪,好像不是一般人的口里所能说得出来的。
菩萨蛮
题花曾蘸花心露。当初误结丁香树。往事小蛮窗。新愁桃叶江。
缓歌留薄醉。急登人千里。梅瘦月阑干。断云春梦寒。
这首《菩萨蛮》以其细腻的笔触和深沉的情感,勾勒出一幅充满怀旧与相思的画卷。词人通过对自然景物与人事的巧妙交织,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意境,将内心的情感与外在的景致完美融合,展现出对往昔美好时光的无限眷恋,以及对现实无奈的深刻感慨。
词开篇即以“题花曾蘸花心露”起笔,生动地描绘出一幅充满诗意的画面:词人曾在花前,用花心的晨露为墨,轻题诗文。花心之露,本是自然中最灵动、最纯净的精华,沾染在笔端,不仅赋予了文字以别样的生机与清新,更有一种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和谐之美。
这一细节,既展现了词人对美的追求与热爱,又透露出一种文人雅士的闲适与风雅。然而,这种美好的画面却并非全然无忧,紧随其后的“当初误结丁香树”,为这份美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丁香花常被用来象征愁思与心结,而“误结”二字则暗示了词人在无意之间陷入了一段难以排解的情感纠葛。
这种情感的纠结,或许是一段难以忘怀的爱情,或许是某种无法释怀的心事,但它无疑是词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让整首词在开篇便笼罩在一种清丽而略带感伤的氛围中。
“往事小蛮窗,新愁桃叶江”将词人的思绪引向了对往昔美好时光的追忆以及对当下情感的无奈。小蛮窗,暗示着曾经与爱人共度的温馨时光,那是充满欢乐与甜蜜的记忆,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永远定格在词人的心中。然而,这种美好的回忆却无法逃避时间的侵蚀,当词人再次回首,那些温柔的画面已化作新愁,萦绕在桃叶江畔。
桃叶江,本是南北朝时期著名的情诗传说之地,象征着爱情的美好与哀愁。词人将“往事”与“新愁”并置,通过小蛮窗与桃叶江的对比,巧妙地展现了时光流转带来的巨大变迁。往昔的欢乐被现实的愁苦所替代,旧时的温存化作如今的相思,这种对比不仅加剧了情感的张力,更让词人内心的无奈与惆怅显得愈发深沉。
下阕“缓歌留薄醉”进一步深化了词人的情感表达。在相思的煎熬中,词人试图寻找一种解脱的方式。缓歌,是轻声吟唱,是试图在悠扬的旋律中寻得一丝慰藉;薄醉,则是那微醺的状态,让人在朦胧中暂时忘却尘世的烦恼。薄醉中的词人,借着歌声的飘渺,试图将自己留在这一刻。
然而,这种逃避现实的方式终究是短暂而无力的,紧接着的“急登人千里”便无情地打破了这份宁静。急登,暗示着一种仓促与匆忙,或许是离别在即,或许是命运的催促,让词人不得不踏上远行的道路。
而“千里”则强调了距离的遥远,无论是空间上的分离,还是时间上的流转,都让词人与曾经的美好渐行渐远。这种从暂时的慰藉到无法逃避的无奈,不仅展现了词人内心的挣扎与彷徨,更让整首词的情感层次更加丰富而复杂。
最后,“梅瘦月阑珊,断云春梦寒”为整首词画上了一个凄凉的句点。梅瘦,展现的是梅花在冬日里清瘦的枝丫,它本是坚韧与高洁的象征,但在词人眼中,却透露出一种孤寂与凄冷。此时的月色也已阑珊,稀疏而微弱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更增添了几分清冷的气氛。
而“断云春梦寒”更是将词人的情感推向了极致。断云,指天空中被风吹散的云彩,象征着情感的断裂与无法圆满;春梦寒,则暗示曾经的美梦如今已化作泡影,只剩下寒冷与凄凉。春梦本应是温暖而美好的,但如今却只剩下寒意,这种强烈的对比,让词人内心的失落与无奈显得愈发深刻。
在这样的意境中,词人仿佛化身为一位孤寂的行者,在无尽的思念与忧愁中徘徊,而周围的一切景物,无论是瘦梅、阑珊的月色,还是断云与春梦,都成为了他内心情感的映照。
整首词通过细腻的描写与丰富的意象,将词人的情感与自然景物紧密相连,使读者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了那份深沉的怀旧与相思之情。从花心露的美好到丁香树的愁思,从往昔的小蛮窗到如今的桃叶江,从缓歌薄醉的慰藉到急登千里的无奈,再到最后的梅瘦月阑珊、断云春梦寒。
词人以一种层层递进的方式,将情感的起伏与景物的变化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展现出内心世界的复杂与丰富。这首《菩萨蛮》不仅是一首写景怀人的佳作,更是一幅充满诗意与情感深度的画卷,让读者在欣赏其优美的文字的同时,也能感受到词人内心最真挚的情感。
所以还是,欲知后词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