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离语的住处,就在洛凰隔壁。
在这处静谧地适宜修炼的风水宝地,洛凰的住处是特殊定制的,不与寻常的宗门弟子住在一起。
毕竟她是第一女修士。
而这里一直有两处院子,另外一处潭墨印象里就已经没人住过了,没想到苏离语能住在这。
天清宗还真是有些“纵容”苏离语。
即使是战败。
潭墨甚至有些隐隐的猜测,苏离语或许和天清宗有种特殊的关系,只是他暂时无从取证。
“过来!”
苏离语唤他来到主房。
房门上没有锁头,但是却有一个法阵,幽幽地亮着光。
她抬手一挥,法阵便失效,然后推门进去。
这法阵不仅仅是充当“锁”的作用,因为它的存在,屋子里面竟然一点都没有落灰,像是一直有人在生活一样。
只是没什么生活气息。
房间内的装饰很华丽,从吊顶的琉璃灯盏,到床头上花卉和晶石的点缀,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这背后的造价,是那些寻常弟子在宗门做一辈子任务,都买不起的。
“砰。”
房门被苏离语挥手一道内力,关上。
她坐在床边,翘起右腿,鞋子挂在脚尖上,和脚踝处的玫瑰足链一起晃着。
“衣服脱掉。”
“做什么?”
潭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在门上。
她的笑容很好看,前提她不是邪修苏离语。
“躲什么!你现在是本座的仆从,身上的伤本座当然要帮你治疗。”
她一副“不知好歹”的表情。
“本座的耐心有限,你也知道,你现在不是洛凰的人,伤药你根本没处搞。”
这句话是真的。
潭墨犹豫了一下。
他想到刚才苏离语随手就治好他脖颈上的伤,想必应该不会有其他企图。
于是,他解开自己的衣领,将刚才剩下的最后一件染血白色内衬,慢慢脱下,然后低头看自己的伤。
精瘦的身子,满是伤痕。
大小刀伤像是在雕刻。
最大的伤在左胸口,是贯穿剑伤,足有三寸长,此时随着胸口一起一伏,像是嘴巴一口口地吐血。
即使能看出清理过,可是在血污中的伤口仍然让人触目惊心。
“今天怎么不反驳那个贱女人,她说这伤口不足挂齿,你就受着?”
“没必要。”
“怎么,对贱女人那么深情?”
“没有的事,在其位,谋其职罢了。”
苏离语一笑,她先引动内力,用内力包裹住长指甲,在潭墨最大的那处伤口旁边点了几下。
有一瞬间的刺疼,潭墨咬牙忍住,随后那里的肿胀感便消退几分,让他舒服地呼吸都匀了不少。
伤口处也不再流血。
她又拿出一个黑色瓷瓶。
里面装着大概就是特制伤药,专治葬神谷功法造成的伤。
但她没有直接打开。
“今天本座看到你受伤的时候,就有些生气。”
她冷声喝道。
“告诉本座,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本座回葬神谷,一定好好地收拾他。”
潭墨吞咽一口口水。
他下意识地看向苏离语,很想说一句“就是你啊!”
但是这话说出来,就等于暴露自己就是那个夜闯葬神谷的“贼”了。
苏离语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贼”就是他。
当时潭墨是背对着她的,她大概以为潭墨是正对着她,所以记错了伤口的位置,让潭墨蒙混过关。
这种机遇,他绝对要珍惜。
“我也不认识葬神谷里的人……”
“记得长相吗?能造成这种伤口的,也不是寻常弟子。”
“额……当时天色太晚了,我也没怎么看清……”
“男的女的也看不清?”
苏离语继续逼问。
潭墨已经流了冷汗,他本就不擅长空口白话,现在临时想也想不出什么话,只好硬着头皮,将臆造的形象与苏离语反着来。
“好像是一个……壮汉,光头,不是很高,但是很胖……”
一瞬间,潭墨只看见面前一道身影闪过,然后他的头发就被揪住,脑袋直接被按在床上。
“痛、痛……”
他的话说到一半,憋在口中,屏住呼吸。
苏离语的鞋跟,已经贴在他的脖颈动脉处,鞋尖则是在他面前,甚至能看清脚背上泛起的青色血管。
不过现在不是看这些的时候。
她若是微微用力,自己的脖子就会被踩穿。
“再说一遍。”
苏离语的声音自上而下落在他耳中,鞋跟处隐隐用力。
“竟敢说本座胖?”
潭墨打了个寒颤。
可怕的女人。
她一直都知道是昨晚在葬神谷的人是自己!
从白日和洛凰对峙时,她就一直在装,一直装到现在,故意戏耍他。
“我、我刚才还没说完,我说的那人是最开始看见的巡逻,真正伤我的人,美若天仙。”
“美若天仙?和本座比如何?”
潭墨很难懂这个女人的脑回路。
都说到这里了,怎么还故意绕弯问他?
“好了我认,我都认,昨晚就是我,是我去葬神谷被您发现,刺中我一剑。”
“这下不装了?”
潭墨很想也用这句话反问她。
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嗯……”
“你认了便好,那本座现在和你来聊聊其他事情。”
她的鞋跟从潭墨脖颈上移开,然后潭墨在床上侧躺着,看到苏离语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了……一卷绳子?
那绳子在她手上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借着内力,将潭墨的双手绑起来,然后另外一头朝上面一扔。
绳子另一端刚好绕过房梁,回到苏离语手中。
她坐在床边,翘起腿,左手捏着绳子,猛地往下一拽,潭墨整个人就被吊起,踮着脚才能让脚尖贴到地面。
“擅闯葬神谷,又擅闯本座的花园,还敢偷东西出去,该怎么惩罚你呢?”
她挑起嘴角笑笑,将绳子固定在床脚,然后伸手引物。
抽屉里飞出一件东西,正好落在她手中。
一把皮质上好的鞭子。
“先让本座出出气。”
她抬手便是一鞭,潭墨身子一紧,疼痛感冲到头顶,在他还没挺过这次疼痛后,随后又快速挨了几鞭。
他紧皱眉头,看向伤口。
伤口处因为被苏离语提前治疗过,此时没有出血,也没有更加严重,但是疼痛感却是真切的。
似乎就是故意折磨。
“说罢,从本座的花园,偷了什么出去?”
“紫玉参。”
潭墨如实回答,有了刚才的经验,就算再怎么钓鱼,他都不会咬钩。
“很诚实,奖励你一鞭。”
“啪!”
“嘶——”
“给我笑得开心点,今夜还很长呢,我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