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磷音痛呼出声
大概是建介因为过度的恐惧导致没把控好力量扑过头了使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压在了磷音身上
不一会建介就感到一阵失重与恍惚,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被磷音压在了身下,建介的手掌死死抵住榻榻米,喉结在磷音冰冷的双手下艰难滚动。少女银发凌乱地垂落,赤瞳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千…千羽大人…”
建介的嗓音发颤,一半因恐惧,一半因愧疚。
磷音忽然松了手,目光盯向门口
经此动静阿蝶也醒了过来,正用手轻拍打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头
“起来”
磷音一脚踹向义马腰侧
义马猛地弹起,刀已出鞘几分,待看清是磷音后才垮下肩膀
“豆芽菜啊,你这一脚可真是不轻啊……”
“门口”
建介缩在墙角,看着磷音拎起刀走向门口。她踏过地板上的「开门」二字,污血在足底挤出细小的气泡。
“多大事,最近这块妖怪本来就多”
义马不以为然耸耸肩道
磷音的布满锈迹的刀尖抵开门闩。
门外发出“咕嘟”声,一个青灰色的头颅从门缝挤入,这个头颅湿答答的,一片片头发脱落,已经被泡的浮肿上面还覆着黑泥和水草。
那妖怪在开门的一瞬间便冲向屋内,而妖怪的正前方正是阿蝶,磷音旋身挥刀,却因为刀身是锈的,锋利度度不够导致刀刃卡进颈椎骨缝。
腐臭的黑血喷溅而出,却在触及阿蝶前被磷音用身体挡下。
“脏”
好在磷音目前只穿着裹胸布部和胯,因此黑血并没有污染除了裹胸布以外的衣物
妖怪的残躯在榻榻米上抽搐,但不一会那钝刀造成的伤口在阵阵白烟中恢复。
磷音将手里的中卷野太刀扔到一旁,抽出了另一把打刀
义马也拿出了干劲抽出刀准备应战
可那妖怪进到屋内后便安分了下来
磷音趁机抗起阿蝶就往门外跑
“诶!”阿蝶惊呼出声
此时义马与妖怪对峙着,而那妖怪却只是一步一步的…啪嗒啪嗒的…在屋内徘徊,嘶哑的嗓音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建…建介…”
建介听清了,是自己的名字
建介突然僵住了——那妖怪溃烂的右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生锈的顶针
“母…母亲?”
建介踉跄着向前半步,腐尸停住脚步,肿胀的嘴唇嚅动着吐出更多字句
“美…子……在海里……冷……”
说着那腐尸便向衣柜走去
建介确认了这就是自己的母亲…恐惧顿时消散…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母亲,只是没有想到是这种方式
“母亲…!”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建介跪爬过去
“美子……下葬了”
他抓住腐尸浮囊的腕子
“裹了您的那段缩缅…不冷了…真的…不冷了…”
腐尸突然剧烈颤抖,黑泥从七窍涌出,在「冷」字尾音处坍缩成一滩咸腥的水。建介扑了个空,额头重重磕在柜门上,手里只剩那枚顶针…
阿蝶轻拍磷音的背,示意磷音将自己放下,随后扶着门框慢慢坐下循着啜泣声摸索到建介发抖的脊背,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把建介搂进怀了,任由他在怀里放声痛哭。
“捡柴去”
义马出声
“什么?”
抱刀靠在门框上的磷音有些不解
“你这身尸血结痂的模样,出门怕是要被当鬼成射成筛子,烧点热水洗澡,懂?
磷音看了阿蝶一眼,良久才“啧”了一声动身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没入夜色,还顺手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