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蝶一手触摸面前的油纸一手顺着磷音推来的手抚上磷音的脸,摸到的是磷音开裂的和新生以及烧焦的皮肤。
阿蝶瞬间不淡定了她没有想到磷音此次一去会受这么严重的伤,阿蝶见磷音没有,因为触摸伤口的疼痛而做出任何反应,于是想顺着延伸的伤口探入裹在上半身的领口,可磷音的儒绊大半都被烧毁,现在身上披着的是赌坊的门帘哪有什么领口?
糟糕的是门帘裹的太紧与脖子的伤口粘连在一起了,阿蝶也不敢继续确认磷音的伤势了
“刺啦”一声
看出阿蝶意图的磷音撕下了身上的门帘连带着粘粘在身上的破损儒绊。如今磷音的身上只剩下被烧得残缺的裹胸部。
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渗出血来。
磷音仍不罢休,意图用手指扣出断在身体里的箭头,在味觉恢复后痛觉也开始变得敏感因此疼痛让磷音的小脸都有些扭曲。
阿蝶听到“噗呲”声后连忙按住磷音的手,阻止磷音继续这种不要命的表演。
“怎么会弄成这样这样…”
侧躺一旁的义马抛来一个铁壶
“南蛮来的酒”
接着又说
“用这个比往伤口上抹眼泪强”
一旁的建介早在开门之后就就去翻找药物了
“找到了!”
建介抱着药箱打开纸门,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阿蝶正伏在磷音赤裸的脊背上,用平常盘头发的木发簪尖端挑出嵌在肩胛骨里的铁片。
但让他吃惊的是磷音的恢复力,那被烧的焦黑的后背,遍布着一片片如蚰蜒般的新生皮肤交错于那一片焦黑之上。
这画面不算太好看,太过血腥,建介也是将药箱放过去后便扭过头去。
建介看见义马丝毫不掩饰目光的看着磷音,于是便凑过去小声的说
“支歧大人,这有些不妥吧…”
“你以为我是对那豆芽菜感兴趣?”
义马收回目光躺了回去
在打上绷带处理好伤口之后,磷音与阿蝶便一同缩进了火盆边的被窝里。
被褥是足够的,因此建介又搬来了两床被子。
屋内的三人已经睡去 义马也有序地发出轻微的鼾声
只有建介睡不着
此时时间以至时七刻又或者用西洋人常用的记时法来说现在已是四点半至四点四十五分之间
在天朝此时是凶时
这一段时间在芦间传说中也是逢魔之时,是妖怪最为活跃的时候。
老人长说逢魔之时天地之间的界限会变得模糊,是神隐等灵异现象高发之时。
至于建介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那是因为本来昏昏欲睡的建介听见了门口传来的怪声
“啪嗒…啪嗒”似是有什么湿答答的东西在门口徘徊
然后便是婴儿般哭泣的声音。
婴孩的哭泣并不奇怪,就是猫叫声,但让建介感觉奇怪的是自从自己回来之后每天都能听见猫哭。
今天则不同怪声与猫哭一同出现。
“——呜喵!”猫哭突然变得尖锐,随后便归于寂静
直到……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建介惊地冷汗直冒哪里敢去开门?屋内的人并没有因为声音而被吵醒仍在熟睡
咚咚咚…敲门仍然规律的持续着
知道过了好一会,门外的人或者说门外的东西似乎是明白了屋内的人是不可能给自己开门的于是又开始
啪嗒啪嗒啪嗒得踱步起来
黏腻的水声从门缝下传来,借着月光能看到深褐色的液体正在木地板上蜿蜒
那液体在地板上歪歪斜斜的形成了两个字
开门…
建介顿时感觉手脚冰凉,心脏狂跳,害怕的不得了又不敢出声于是便摇晃义马想要将他叫醒。
但义马只是拍掉了建介的手转了个身又沉沉睡去,鼾声再次响起。
于是建介缓缓起身,想要挪到磷音那去,但才刚撑起身体门外的踱步声陡然变成了
砰砰砰的撞门声
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女人抽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