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储物戒里的阵盘一阵晃动,颜凌终于松开了紧握着裙摆的手,撑在身后,话语中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释然。
宁寒也捂着小腹从地上撑起身子,怨气十足地冲着时流霜比了个大拇指朝下的动作后,顺手拽过颜凌的裙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凉凉滑滑还香香的,好耶!
“我这是雪蚕丝睡裙,一件值两百块上品灵石。”
颜凌没好气地抬脚欲踢他一下,又眼睁睁看着宁寒从墟戒中掏出三四件同样的睡裙塞到她手里,终究只是轻轻地顶了顶他的脑袋。
“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时流霜将祖印紧紧地捂在胸口,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近地感受过祖印的气息,现在连说话都有些茫然无措。
“演个小戏,许厉年想要我的命,又因为某些原因没法亲自动手,于是派人来刺探。”宁寒靠在床沿边上,冲着时流霜摊开手耸耸肩。
“演戏?”
时流霜隐约感觉宁寒有很多东西在瞒着她,却突然想起白以安叫她来保护宁寒的任务,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你说什么?想杀你的人是许厉年?”
她之前还以为自己接近合体期的修为保他一个筑基期绰绰有余,结果宁寒一来就直接硬刚上了魔宗的渡劫老大?
时流霜两眼一黑。
在大街上玩羞耻主仆play脸都不带红的魔女,觉得自己能跨两个境界单挑渡劫的恋爱脑师尊,还有一个抛下自家仙子师尊来魔门给人当狗的便宜少主……
这个世界上还有正常人吗!
不对,他是个p的少主!
“宁寒,你似乎和她很熟?”
颜凌凝视着时流霜,幽幽开口,初见时她还傻傻地以为是从哪冒出来觊觎宁寒美色的偷腥喵,现在呢?
“只是勉强能猜到她的来历而已,至于认识……”宁寒翻了个白眼,“就上次见过那一面,真不熟。”
他本来还想着解释解释呢,结果时流霜慌忙收起留影玉的小动作被他瞅见啦,太坏了她实在是!
“实话?”
“说谎就让我吞一千根针好了。”
颜凌看宁寒敢发这种毒誓,不知怎的暂时松了一口气,却没想过是因为什么而紧张。
不过她这次信宁寒,再加上时流霜找的什么解诗的鬼理由,明显就是没安好心。于是颜凌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师妹听见了吗,我二人不过与师妹也是萍水相逢,如今危机已消,我还要召他侍寝,师妹若是想与他探讨诗作,不妨白天再来。”
她一抬手,宁寒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飘到了床榻之上,他的衣襟被解开,上衣剥落下来。
“那个,其实不用这么真……”
颜凌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小奴隶现在有你说话的份?
“不知廉耻!”
时流霜咒骂了一句,她还在这里呢,可这两个人好像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当面宣淫眼都不带眨的。
“虽说师姐就豢养了他一个,但宗内有很多姐妹可是修那红粉之术,裙下男宠成群呢,流霜师妹既出此言,难不成是初来乍到,不懂我魔修女子生活吗?”
颜凌边说着,边伸出小舌绕了一圈唇周,语间尽显妖媚之态:“还是说师妹实际上并未尝过这男女之事的滋味,那不妨解衣上榻亲自感受一番,师姐这男宠虽然修为不济,却生得一副……”
颜凌的话音一顿,因为宁寒偷偷伸出手掐了她臀部一把,意思是说够了吗你,自己没觉得丢人?
她现在在外人面前讲这些怪话也不脸红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师姐还是自己享用吧!!!”时流霜现在很想骂人,可又想不出骂人的理由,她总不能当面打开留影玉说那要不我拍下来回去自己看吧。
“那师妹还留在这里,是想亲自观摩了?待会师妹若是意动了,师姐这可还有间隔音好的静室……”
颜凌被他捏的痛痛,可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不必……让我现在借他一刻钟时间可好……我后面保证,不再叨扰!”
时流霜连谦称都不用了,忍不了,她决定先把祖印和演戏的事问清楚,等这两个人……情深之时,自己再悄悄地折回来……
颜凌看向一旁的宁寒,后者无奈地摇摇头,将衣服扣子系好。
“他既不反对,那师姐允了,师妹一刻钟后可要把他完整地还回来哦,可别把他弄坏了。”
时流霜看着走到门口的宁寒,不知怎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小阴暗。
既然师尊派我保他,那不让他被你摧残是不是也算一种保护呢?
——————————————
“先把东西还我。”
宁寒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颜凌会偷听他们说话,毕竟时流霜的化神修为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他开门见山,直接伸手去要祖印。
“回答我,你从哪弄来的这个?”
时流霜紧紧地抓着祖印,像是护食的小猫。
“说了你也不信,反正不是你想到的任何一种可能。”
宁寒直接滚刀肉,反正他心念一动就能操控着祖印飞回来。
“这是我宗的祖印!”
“你宗?葬雪谷?你与小白是什么关系?”宁寒在装傻。
小白?
时流霜一愣,随即便是牙气得直痒痒,这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还活着敢这么称呼她师尊的人,可偏偏这个人她动不得!
“那是我师尊!宁寒,你明知道师尊对你情……情深意切,你却跑到这里与其他女人厮混,你对她不会有一点愧疚吗!”
“不管我愧不愧疚,要不你先叫声师丈来听一听。”
“滚啊!”
宁寒一句话就让时流霜炸毛,她作势要去挠花他的脸,可被宁寒及时抓住胳膊制止。
“所以你是为了调查我,才混进这魔宗来的?不是你师尊的意思?”
这个问题是他必须要问的,因为他脑子里一直有一个恐怖的可能性没有排除。
“你松开……!师尊怎么会指使这些,怎么,被我窥视得有些急了?”时流霜自然不能说实话,那可是白以安一字一句要求的。
出乎意料的,宁寒沉默了几秒。
话说小白是知道自己去西陵是找一个女人的,他当初也没想去给颜凌当男宠,所以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展成了这样呢?
“那如果我说,我沦落成男宠,有九成责任都在你身上呢?”
“你什么意思?”
宁寒举着她的两条胳膊,将她摁在墙上,开始讲她是如何侵占了他入宗的名额,他不得已才靠这种手段混到颜凌身边。当然,剧情杀的事情他没有讲,他隐隐有种感觉,再敢说这些话或许会连带着身边的时流霜一起被天罚劈坏掉。
时流霜听得愣了神,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姿势很糟糕。
“可你不也是为了找这个女人才来的,这样难道不更遂了你的愿吗?真被她要挟了你眨眨眼也行啊!”
“想什么呢,随你怎么说,现在我心甘情愿,小白都不一定会在意的事情,你又何须再插手呢?”
“我……”
时流霜一时语塞,宁寒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她想跺脚,自己已经这么让步了,如果还是说不动他的话……
那她也有她保护宁寒的方式。
“等一等,你要干什么?”
在宁寒视角里,时流霜的指尖突然闪烁莹白色的光,可那小小的光点却隐隐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不妙。
“这是我葬雪谷的锁脉咒,作用嘛……”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翻转手腕,将那枚光点直接点在宁寒胳膊上,顺着他的身体绽放,延伸。
“大概会让你一段时间不能……人事,若是你愿意与那个女人断绝关系,诚心地向我和师尊道歉,我可以给你解开。”
提到这个法诀的作用,时流霜的脸有些红,她还是第一次向一个男人施这种毒咒……
“不是,别,你等等!”
宁寒这下是真有些急了。
锁脉咒这玩意他知道啊,中了这法诀的男子,下场基本上就和前世的cut没什么区别,而且解开了也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
可他急的不是这个啊!
他TM是……
还没等他制止,那枚光点已经默默地在他身上运转了一个周天。
完了……
时流霜眼睁睁地看着光点由两人身体相触的地方缓缓回流至她的体内。
“绝脉你都锁,反噬了解一下……”
“估计从小到大没人告诉你,锁脉咒是可以对女性使用的,不会有什么害处,就是会被勾起一些本能的……欲念……”
宁寒右眼狂跳地看着时流霜失神地鸭子坐到地上,那般咄咄逼人的模样荡然无存。她的肌肤晕染上了一层红霞,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到晶莹的汗珠,裙摆摇曳散开,无力地垂落到了地上。
宁寒不禁有些牙疼。
他感觉自己现在抓着的大概是一个热水袋,还是轻轻一触就会爆炸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