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的挂号排队之后，老中医一看李阳的脸色，然后让他张开嘴，随后用手搭在李阳那只正常的手腕上。
他的表情顿时大变。
李阳面露微笑：“医生，怎么了？”
老中医面色凝重，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反复确认着李阳的脸，然后他又皱起眉头：“把你的另外一只手给我看一看？”
“这个不行，医生，有难言之隐。”
老中医刚想说你这个情况还有难言之隐，都要……
看到李阳的眼神，他像是知道了什么。
随即，对一旁的学徒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这位先生聊一聊。记得关一下门。”
叶瞳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老中医看着李阳：“你知道自己的情况？”
“我想知道，在您看来，是什么样的。”李阳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老中医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着心理建设：“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走到这里来就诊的，你多大？”
“二十四。”
“太怪了。”
老中医不解说：“你的身体已经显露出天人五衰的状况，你的脉搏在告诉我，你活不过一个月，但是你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正常。最多就是有些虚。但，这怎么可能呢？这样的会事情怎么会有可能发生呢？二十多岁，未老先衰，你还笑得出来，说明你不是心理问题。脉象上没有显示。”
“活不过一个月啊……您这个活不过一个月，是说三五天，还是说接近一个月?”
“这我怎么给你说？我没有牛皮到那种程度。”老中医非常坦诚的和李阳说，“但你快要死了是事实。”
李阳点了点头：“感谢您，对了，您能够给我开点补药吗？”
“小子，你还要吃补药！听说过虚不受补吗？你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你现在吃不得补药！”
“我打算回去炖药膳排骨，您帮我配一下药呗？反正也活不过一个月了，倒不如吃点好的。”
老中医连忙摆手：“你要炖药膳排骨，去市场上的杂货店配，别在我这里配，我是医生，我不可能给你开。”
“那您总得给个方子什么的吧？按理说这种时候您不是应该拿出什么百年人参之类的给我吊命吗？”
“嘿，我不说那个到底行不行，你小子觉得那玩意儿很好搞是吧？你知不知道现在野山参的市价？”
李阳摆了摆手：“不就是钱嘛！我有的是钱！”
老中医给李阳竖了一个大拇指：“小伙子，你是有东西的，很少有人知道自己要死了有这么豁达的，你给我个地址，等你死了之后要埋的时候，我去折礼，然后吃一顿席。放心，我肯定折不少钱。”
“你折得再多，也都便宜别人了，我也用不到。”
李阳站起身：“不过，老先生，你说，如果我一个月之后再来找您，你怎么说？”
老医生盯着李阳看了一会儿：“你不会是友商专门来下套的吧？”
“您还懂友商啊！”李阳心情变得颇为高兴，“那到时候您可就要遭重咯~”
他打开房门，从这个中医馆离开。
“老中医还是有东西啊！一摸就知道了我的情况！”李阳不由得感慨，他笑着对叶瞳说，“他摸的时候我还真有些害怕，到时候他给我说一句小伙子肾虚什么，如此看来，虽然我憔悴至此，但也不用戒色。”
他的目光颇为放肆的在叶瞳身上打量着。
对于这种失礼的视线，叶瞳倒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反正他看呗，她又不是那种别人看两眼就恨不得告别人强x的类型。
如果真不想让李阳看，那就直接消失好了。而且看两下又不会有什么影响，之前李阳不是说喜欢女鬼的长相吗？
况且，女鬼本来就长得很好看，说实话，叶瞳到现在没想通的就是为什么作为厉鬼，女鬼会有这种等级的颜值。明明厉鬼并不按照人类的逻辑行事。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人类观察厉鬼，然后按照厉鬼的逻辑去想办法活命，亦或者是驾驭。当然驾驭这种词汇，就像是拜神教说得那样，他们认为是一种冒犯，一种僭越。但是灵异调查局这边信奉人定胜天，所以用“驾驭”。
“你就算是看一百遍也没有意义。”叶瞳慵懒的漂浮在半空中，她用一种颇为轻蔑的眼神看着李阳，“你现在这个状态， 要是上手摸我，恐怕是要不了一分钟就要完蛋。”
“一分钟好像也不错啊……”
叶瞳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是秒男吗？”
“！你这个意思，不只是能摸？”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瞳意识到自己被李阳调戏了，但是她也不气恼，现在这种情况，她能做的也就是给李阳多一点动力，加加油，鼓舞鼓舞干劲。
于是，她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是啊，不只是能摸……你要是能够驾驭鬼骨，在加上高组长的灵异……说不定，你能够彻底压制我。我可不觉得我能够同时对抗那么多厉鬼，要是我被你彻底压制了~”
她颇有暗示意味的眨着眼睛：“那我岂不是只能被你，为所欲为了?”
立了。
用这张脸说这种话实在是非常过分的事情，李阳虽然身体虚弱，但也是年轻气盛，他有些尴尬的微微弯腰，脑海中浮现出来无数想象，作为一个小说家，他的想象力极为丰富。
脑海中看过的本子如同走马灯一样的浮现出来，各种剧情纷纷上演。
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他用贪婪的目光看着叶瞳，就像是饥饿的野狼，没有什么形象的袖子擦了一下嘴：“这可是你说的，叶瞳。”
他这个眼神就像是要吃人，让叶瞳突然之间有些心慌，但是她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退缩：“我说什么？如果你能够成功的话，你就会变成足够强大的驭鬼使，甚至可以直接接替高组长的位置。那我能够怎么办呢?”
“你到时候别哭哦~”
“我哭？哭什么？你少在这里放屁了，别到到时候真死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像是这样子打打闹闹的，两个人来到了干货店，李阳让干货店的老板帮他配了一副药膳，他其实更喜欢在药房配——干货店配得一般药物的品种都要少很多，煮出来也是偏甜口。没有药膳那种浓郁的味道。
一般就是配点什么莲子，百合，党参，三七之类的东西。
“你还正打算炖药膳排骨啊？”
“我这段时间不得好好补一补？虽然老医生说我这是虚不受补，但是我为什么虚他应该不太清楚——厉鬼的事情毕竟不能告诉他……所以，我只能自己补一补了……等会儿再买点黑枸杞，然后是玛卡……”
“你这？是正经补身体吗？”
“嘿，瞧你说的，我要是成功实现灵异平衡，那身体不就自然好了吗？用不着怎么补，补肾才是关键，俗话说肾乃水之精，肾好全身都好。今晚去吃烧烤点几个羊腰子算了。”
“那个臭得不行。”
“你就不懂了……”
干货店老板摸不着头脑，他感觉自己刚才遇到了一个神经病，一直在那里自言自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虽然对方的确是给钱了……下次来得注意一点，免得对方什么时候发疯了。
顺带又去买了一些排骨之后，李阳才和叶瞳回到了别墅里面。
他在厨房里开始做饭。
此时此刻的李阳，状态非常放松，完全不像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死在灵异复苏下的状态，他看起来相当从容随便。
而且，他心情很好。
这个时候，张洁调查的关于鬼线的情报已经到来。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那是被一个驭鬼使驾驭的厉鬼……如果我们要得到鬼线，得把这个灵异从那个驭鬼使身上抽出来，但这样做得结果是……”
“那个驭鬼使会死。”
叶瞳接上了李阳的话。
驭鬼使是一种神奇的状态，譬如说李阳，现在要是把他的鬼手取走，他多半要当场暴毙，尽管鬼手也在侵蚀他的身体……但直接失去鬼手，他的状况更糟糕，但是如果失去叶瞳……鬼手全面复苏，他也会死。而叶瞳在身上，同样持续的对他的身体进行侵蚀。
所以说，当你成为驭鬼使的时候，死亡就近在眼前，时时刻刻都走在死亡的边缘，随时可能和死亡亲密相拥。
“那就暂时不考虑鬼线的事情了。”
叶瞳点了点头：“不过，我已经记下了。”
李阳知道叶瞳这句话的意思，如果他不能成功，那么叶瞳就会采用知鬼告知的方法来试着让李阳成功，到时候……她不会顾及其他人的生死。
他并不忌讳和叶瞳讨论这个话题：“你这个家伙，搞不好你天生有当反派的资质啊——这可是很自私的做法。”
“我本来就是比较自私的人——嘛，这也是当了鬼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在当人的时候永远不会承认这个事情的，没想到要死了之后才能够认清自己。人类还真可悲啊。”
“哦~你这句话，很有小说角色的感觉！可以多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