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真的有“灵”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
不过曾经有位资深行者碰到了具备些许灵智的厉鬼,它的狡猾程度丝毫不比人类低。
传闻似乎A级以上的副本厉鬼都有一定的智力,不是这般好对付的,所以资深行者都有些许手段对付诡异等。
至于是什么方子就不知道了,只有资深行者和一些有势力,有背景的才知道。
“怎么?”陈凯咬着面包,咔哧一声,露出个干净得过分的笑容。
“……”众人一阵沉默,仿佛被他咬断的不是面包,而是某种无形的神经。
张丽丹冷着脸,开口像刀子:“我们怎么知道诡异知不知道行者?说不定,这个副本里的鬼拥有能读人的记忆的能力。”
一言既出,气氛一变。
这话像一根针,扎破了安静的气泡。
记忆,如果能被它们窥视……那等于把底牌摊在牌桌上。
陈凯依旧慢条斯理地啃着面包,仿佛听不见他们的担忧。
神情安然,像坐在街角晒太阳的猫,任凭你谈天说地,他都不打扰。
“别猜了,”钟烈的声音打断众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他说着,已从兜里摸出一物——诡物·血铃。
血红一片,像鲜血流淌成的器具,铃身微颤,似乎随时会发出什么不详的声音。
他走到陈凯面前,眼神凌厉,如同猎人盯着猎物身上每一丝微表情。
陈凯举杯抿了一口咖啡,杯沿掠过唇角时,他神情平淡,像在看一场和自己无关的戏。
平静得近乎冷漠。
钟烈看不出什么,要是眼前的陈凯是诡异,并且它已经读取陈凯的记忆,那么它知道行者是什么,那么一定也知道诡物对诡异的伤害有多大。
“铃——”
血铃震动,声响不大,却像滴入水面的热血,泛起一圈圈涟漪。空气中多了一种冰冷的腥味,叫人脊背发凉。
陈凯仍旧无动于衷,眼神没波澜,表情不动,连手的动作都没慢半拍。
“怎么样,可以证明了吗?”他语气淡淡,像是问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钟烈和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彼此微微点头。
“没问题。”
“嗯。”
“好。”陈凯点头,“那走吧。”,话音落下,陈凯率先迈步,步伐不急,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们心上。
其余人相互点头,也陆续跟了上去。
——
宰桦的房间,380号。
众人站在门口,一时间沉默如夜潮。
“怎么开?”
洪孔舔了舔手指,手里还拿着一块咬了一半的炸鸡,“没房卡啊。”
确实是个好问题。
没人知道怎么进。
“退后。”
还是陈凯开口,那语气就像说“闪开,我来。”
众人散开。
只见他俯身,手指在门把与缝隙之间轻轻一摸,一抹,一挑——
啪哒一声,门开了。
“靠,你怎么做到的?”
惊呼从几人嘴里冒出。
这艘船的门可不是旅店那种塑料锁。
陈凯没答,只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往里走。
他是盗墓的。
这点活儿,就像打开一罐午餐肉罐头。
房门微启,一股冷意从缝隙里涌出,像是在告诉他们——这里无人打扰。
陈凯跨步而入,指尖触及墙上的开关,灯光“登”地一声亮开,扑进房间,犹如惊雷撕裂黑暗。
床、沙发、书桌……无一不是模范展示间的标准配置,毫无生气——干净得诡异,仿佛从未有人踏足。
“宰桦昨晚没回房间。”王文的声音淡然,却像石子掷入湖面,激起涟漪。
“不错。”钟烈半转身,目光在地面细看:“哪怕有动过的痕迹却隔了一晚,试问谁会在这么危险不明的情况下不回房间在外流荡?”
谢若曦从浴室走出,蹙眉道:“地面看似干燥,却隐含一层润意——昨天早上有人使用过,可昨夜,根本没有水流的痕迹。”
空气顿时沉了几拍。
陈凯蹲下身,指尖掠过床单微微隆起的褶皱:“这里被整理过,却掩不住淡淡的压痕。清晨有整理过的痕迹,却没有夜里的翻腾——宰桦昨夜,肯定没躺过。”
他抬头,扫向客椅:“沙发同理,浅浅的折痕像是一瞬停留,但绝无久坐的痕迹。”
众人静默,连呼吸都像被顾忌——在这份过度的整洁之下,他们能嗅到的,只有一个字:失踪。
“看来宰桦,凶多吉少了。”王文推了推眼镜,语气淡淡,却像一块冰丢进了水里,激起众人心底的寒意。
没人接话,但气氛忽然沉了一拍。
那种沉,不是悲伤,而是无声的预感——
他可能已经……死了。
“别急着下定论。”钟烈抬头扫了眼四周,“去看看另外两人房间。”
没有人反对,脚步声沉默地跟上。
——
401号房,周旋一房间。
咔哒,房门应声而开。
陈凯走在最前头,一如既往地娴熟。他像拆一把旧锁,熟练得仿佛这扇门属于他。
众人走进房间,空气里带着一丝茉莉洗发水的香气,淡而清冷,像刚洗完头发又没彻底吹干时,残留在颈间的体温。
桌上没一丝脏,化妆品排得像军队列阵,被子一丝不苟,连镜子都擦得像湖面,能映出人脸最细微的情绪。
“和宰桦一样。”王文低声道,“甚至更干净……倒也像她的性格。”
“她这女人……怕是洁癖。”朴成训站在门口感慨,目光扫过每个角落,“不过还是看得出有生活的痕迹。”
他指了指床头那本立着的书,翻到一半的页码夹着书签,还没来得及合上。还有半罐快喝完的气泡水。
众人点头,不再多逗留。
“走吧,下一个。”陈凯抬脚转身。
——
609号房。楚雄。
门锁略紧,陈凯手腕微动,“咔”的一声,房门开了。
这一次,门后扑出一股淡淡的潮味,混着一丝男人的体味,像汗水浸过的棉被被太阳晒了一半。
光一进来,就把房间的混乱暴露无遗。
这里像是刚经历一场暴风骤雨。衬衫卷成一团,躺在地板上像是打过一架;床单皱得像挣扎过一夜,沙发上还残留着一个人坐太久压出的形状。
陈凯眉头微皱:“昨晚也没回来。”
“这人看样子不爱收拾,还……裸睡?”谢若曦指了指那条丢在床尾的四角裤,语气带着点复杂。
空气里有股若有若无的男人体味、洗发水的薄荷味,还有汗水被空调冷凝后的潮腥味,杂糅成一种若隐若现的不安。
众人默契地不说话。
这三个人,昨夜都没回过房。
而他们,是昨夜最先消失的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