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她突然转身,红彤彤的眼睛泪汪汪地盯着正在梳头的千鹤,"千鹤,以后要是我们对上了,你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会留你一命的..."她一脸故作郑重其事,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噗——"正在喝水的龙昭玥直接笑喷,呛得直咳嗽,"大清早的...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千鹤放下梳子,转过身来温柔地解释:"其实我从小在龙国长大,只是跟着父亲学了点日语。"她轻轻整理着绯雪凌乱的银发,"我的母亲是龙国人。"
宿舍里突然安静了一瞬。绯雪愣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艾瑟尔眨巴着眼睛,突然用更夸张的语调继续道:"菌子生于小锅,非小锅之功~"一边说一边用力拍千鹤的肩膀,"所以千鹤你其实是'混血美人'?"
千鹤却忍不住笑了:"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比起血统,更重要的是自己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她看向绯雪,眼神温柔,"君子不以出身论英雄。"
绯雪呆呆地看着千鹤,龙昭玥突然一个枕头砸向绯雪:"都怪你!大清早煽什么情!"她故意板着脸,"我们女生宿舍的早晨应该是讨论新出的口红颜色才对。"
阳光洒满宿舍,少女们的笑声再次响起。千鹤悄悄抹了抹眼角,突然掀开绯雪的被窝钻了进去。
"哇!千鹤你干什么!"绯雪惊呼着想要逃跑,却被千鹤一把搂住。
"谁让你大清早就惹哭我的~"千鹤温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轻轻挠着绯雪的痒痒。绯雪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在她怀里扭来扭去,银发和黑发交织在一起,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救、救命!艾瑟尔!龙昭玥!"绯雪笑得喘不过气来。
艾瑟尔立刻加入战局:"我来帮忙!"她也扑了上去,三个女孩闹作一团。
龙昭玥摇摇头,却忍不住勾起嘴角:"幼稚。"但她还是悄悄用手机拍下了这温馨的一幕。
晨光中,龙昭玥望着嬉闹的三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枕套上的绣花。她比谁都理解绯雪那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开学第一天,当发现千鹤讲日语时,她自己不也故意把行李箱拉得远远的?
"男生的话…..."龙昭玥在心底忍不住笑一声,眼前浮现出短视频里男同志们遇到日本人时的反应。与素质无关,纯粹是.…..
"昭玥!"千鹤突然从绯雪的被窝里探出头,发间还沾着绯雪的银丝,"你刚才是不是偷拍我们了?"
龙昭玥迅速锁上手机屏幕:"没有。"
"骗人!你耳朵红了!"绯雪趁机挣脱出来,顶着鸡窝头去抢手机。三个女孩顿时滚作一团,晨光里飞扬的发丝像交织的绸缎。
下午的阳光慵懒地洒在校园各处,四个女孩各自选择了不同的去处。
龙昭玥盘腿坐在宿舍的飘窗上,厚重的古籍摊在膝头。她推了推眼镜,指尖轻轻摩挲着泛黄的书页,窗外偶尔传来鸟鸣,却丝毫打扰不到她的专注。
千鹤独自来到教学楼后的花园。她赤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闭着眼睛感受微风拂过脸颊。一片花瓣飘落在她肩头,她微笑着轻轻接住,指尖泛起淡淡的治愈系光芒。
实战教室里,艾瑟尔已经开始了独自训练。她灵活地躲避着机械傀儡的攻击,手中的能量球一个接一个地抛出。"再来!"她兴奋地喊道,脸上沾着灰尘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绯雪站在图书馆门口,回头望了望实战教室的方向。推开沉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书香让她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阅览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在一排排书架间徘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脊。忽然,一本《基础异能控制理论》吸引了她的注意。想起白老师说过的话,她踮起脚尖将书取了下来。
"原来在这里啊。"绯雪小声嘀咕着,抱着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温柔地洒在书页上,她开始认真地阅读起来,时不时在笔记本上画下几个冰晶形状的图案。
四个不同的身影,在同一个下午的阳光下,各自朝着成长的方向迈出了一小步。
下午的阳光渐渐西斜,绯雪在图书馆的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她已经把《基础异能控制理论》的前三章仔细研读完毕,说实话很基础。
"接下来..."她轻声自语,目光移向历史区的书架。指尖在触碰《蚀界降临》时突然顿住,烫金的标题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让她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回到座位时,发现桌面上不知何时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这是她情绪波动时无意识释放的异能。
翻开书的第一页,泛黄的照片上是被蚀界能量笼罩的城市。那些扭曲的建筑轮廓间,隐约可见幽蓝色的能量火焰在跳动。绯雪下意识地攥紧了书页边缘,指尖在纸张上留下一道细小的冰痕。
"原来当时的情况这么严重..."她低声喃喃,银色的刘海垂落,遮住了微微发颤的眼睫。随着阅读的深入,桌上的冰霜图案开始无意识地蔓延,形成精致的雪花纹路。
当翻到记载"第一批接触者"的章节时,一段描述让她突然僵住:"部分接触者体表会出现异象…..."绯雪缓缓抬起左手,看着自己偶尔会不受控制结冰的指尖,陷入了沉思。
窗外,夕阳的余晖为冰霜镀上一层金色,也将书页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数据照得格外清晰。绯雪继续翻阅着,指尖突然停在某一页上微微颤抖。
书页上记载着那个灾难性的夜晚,七名幸存者因祸得福,在蚀界能量的冲击下不合常理地直接觉醒为S级异能者。但当她的目光扫到后续记载时,呼吸仍为之一窒:"在与两头本源级蚀界生物的战斗中,七位幸存者牺牲四位…..."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
"绯言?"
绯雪的指尖瞬间凝结出一层薄冰,将那个名字周围的纸面都冻得发脆。照片上那个模糊的身影,那个站在最前排、周身环绕着炽热火焰的男人...
"爸爸...?"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那个模糊的身影,冰晶在指尖与纸面接触的地方悄然蔓延。妈妈说过的那句"爸爸在执行特殊任务"突然在耳边回响。
"原来...是这样..."
绯雪眨了眨发酸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视野已经模糊。她急忙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却蹭了一手的冰屑。九岁前的记忆就像被冰封了一般,只剩下零星的碎片。
"真是的..."她自嘲地笑了笑,指尖的冰晶却不受控制地越结越多。明明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对父亲的印象都没有了,可胸口这股闷痛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