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粗鲁地踩响脚跟,前往米西雅指定的场所。
指定的场所是东4号栋的会客室。
虽说是会客室,但终究不是本栋,而是东栋的会客室,因此装潢与奢华相距甚远。
在意体面的毕斯公爵等待的地方,以会客室而言相当不自然。
然而,虽说是近卫队队长,但既然没有继承家督,正式爵位为士爵的天津,就立场上不得不遵从毕斯公爵大部分的指示。
不过。
说真心话。
天津一刻也不想离开祐树身边。
好不容易被祐树拥抱。
好不容易进入祐树内心。
——却把祐树丢在盯上祐树的食人姬身边。
祐树平安无事吗?
或许应该硬把他一起带过来。
万一她被袭击怎么办?
不能期待食人姬会遵守常识。
说不定她会压制住大哭大叫的祐树,撕破他的衣服,硬上不喜欢的祐树——
天津・如月的臼齿发出咯咯声响。
现在回去也不迟。应该立刻折回去救祐树。
——不,冷静点,天津・如月。
食人姬也不是笨蛋。她不会做出借由**让祐树的心属于她这种事。
如果真的要这么做,她很有可能会准备周全。
不过,光是情绪激动地咬住别人背部,不可能立刻准备好那种策略。
只要快点把事情办完,立刻前往祐树身边就没问题了。
待在食人姬的房间也没关系。直接把她带出去,带到自己的房间或旅社就行了。
然后让她好好安慰昨晚的我,让祐树留下我很弱的印象后,再杀死浑身是血的龙。
这么一来,祐树的心就是我的了。
想象着计划的结局,如月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就快了。再过不久,祐树就是我的了。
随时都能关心我。
随时都能拥抱我。
随时都能“爱”我。
真令人兴奋。
「……糟糕,有点湿了。」
接下来就要去见公爵,自己怎么会这么不检点呢?
真想让祐树惩罚我。
用掌打或鞭子打我。
用绳子把我绑起来。
戴上项圈,让我。。。。。。
如果是被祐树惩罚,不管什么惩罚都很高兴。
不过,如果我高兴的话,就不算是惩罚了吧。真可惜。
我能够忍耐的惩罚——例如被祐树无视。
这可不行。
我一瞬间就失去了血色。
从头顶到脚尖都变得冰冷,耳鸣轰轰作响,无法走路。
祐树不看着我可不行。
如果被祐树无视,我一定活不下去。
所以,果然还是不能惩罚。
与其思考这种事,不如思考让祐树高兴的事。
——不对。
停止思考奇怪的事,赶快去公爵那里吧。
我知道毕斯公爵敌视着我。
因此,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祐树,所以必须小心别被杀掉。
毕竟,自己现在负伤中。
虽说右臂已经重新接合,但肌肉还很痛,很难正常活动。
实质上只能用单手。
在这种状态下,最糟的情况就是必须挑战战斗。
毕斯公爵是会把女仆当成私兵的变态,甚至可能在会客室里突然被杀。
她将腰间的剑重新佩在左臂容易拔出的位置。
虽然在进入房间的瞬间被袭击的可能性很低,但还是小心为上。
然后,她抵达会客室前。
在仔细做好准备,确认门后没有潜藏明确杀气后。
叩叩。
她冷静地敲门。
——房间里有六个人。
毕斯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大大咧咧地坐着。
旁边有两名女仆,从气息来看,似乎受过战斗训练。
房间边缘有两名武装士兵,制服并非正规军,而是私兵。
然后——最后一个人不见踪影。
我本以为他要作为奇袭者躲起来,但他没有隐藏气息,而是在深处的房间中激烈地动来动去。
就感觉来说,很接近男女情事或拷问的气息——但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
我本以为他该不会一个人在做些不得了的事情,但从状况来看,这不可能。
是想扰乱我的吗?既然如此,只要别在意就好。
公爵的话很无趣。
他斥责我与囚犯死斗,还列举了相关问题点。
不过,我很清楚这些并非正题。
毕斯唠唠叨叨的内容背后,明确地表示出一句话。
你的弱点被我握在手中。
不准反抗。
既然我参与了中央的政权斗争,就不得不在此服从毕斯。
我本身身为本家的棋子之一,被严令不准引发多余的问题。
不过。
毕斯的目标,终究只有将我杀掉。
这个变态大叔,只是想在囚犯斗技场中更加随心所欲罢了。
他这么在意我袒护染血魔龙的事吗?
现在的话,我当然会欣然接受,但很可惜,已经太迟了。
——不过,我可没有为了满足这种变态大叔而牺牲性命的意思。
如果被强迫负起责任,接受乱七八糟的要求——杀了这家伙,和祐树一起逃走或许也不错。
祐树多少会有些不情愿……但到时候只要强行把他带走就行了。
过了一阵子。
毕斯不断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途中还穿插了几次小休息,毕斯再度开口:
「——那么,关于你的处分。」
毕斯的眼神中出现了一道特别的光芒。
接下来才是正题吗?
那么,他打算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呢?
「这样下去,无法给其他骑士做榜样。
你身为统率队伍的骑士,也必须以身作则。
不过,如果要处罚你这种身份的人,可能只有剥夺爵位或禁闭——」
快点说你的要求吧。
你根本不可能满足于禁闭这种程度的处罚。
「——从引发事件的地点特性来看,我想做点特别的设计。以囚犯竞技场选手的身份,让民众看看你的战斗英姿。用实力证明你适合继续率领部队。」
战斗是你的拿手绝活吧。
毕斯露出怎么看都心怀鬼胎的笑容,如此说道。
……在囚犯竞技场啊。
「公爵大人,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在囚犯竞技场战斗时——我是否可以拔剑?」
简单来说,就是是否可以携带武器。
不过,答案大概可以想象得到——
「天津,你应该很清楚竞技场的规则吧?
既然要让囚犯战斗,当然不能携带武器。」
「也就是赤手空拳咯。」
「没错。」
啊——好想往那张油光满面的笑容揍一拳。
好想看看祐树爽朗的微笑。
……不过,赤手空拳啊。
我对徒手空拳也有不少自信。
如果只是街头混混,我可以轻松应付,这里的竞技场成员,我也能对付到中等程度。
不过。
「对手已经决定好了吗?」
「嗯,是前阵子刚通过初战的新手,不是你的对手吧?」
「名字呢?」
「我说过是新手了吧?」
「…………」
他以锐利的眼神瞪着我。
算了,如果他不想说,那我就主动说出来吧。
「——亚托莉,通称『食人姬』对吧?」
「……你很敏锐嘛。没错,就是她。率领近卫队的人,怎么可能会输给新加入的成员呢?」
还真敢说啊。
明明就知道食人姬不是新加入的成员。
……如果她有武器的话,应该可以打倒她吧。
我看过她和怪物妹妹的战斗,也大致了解她的特性。
如果允许使用爱剑的话,一定可以轻松打倒她。
但是——如果赤手空拳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别说要杀她,连打倒她都很困难。顶多只能打成平手吧。
也就是说……这是个乱七八糟的要求。
因此。
「我拒绝。」
我才不管本家的权威。
在中央的政权斗争,就让老头子们随心所欲地去做吧。
我要带着祐树到某个遥远的地方,然后获得幸福。在祐树的温暖包围下。
我转身背对他。
我已经不需要这种地方了。
只要赶快到祐树身边——
「就算我拒绝,也没关系吗?那个监视员——应该是叫祐树吧。」
突然间。
我的脚被粘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那个监视员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有请米西雅和小蒂跟着那个监视员。我有交代过,要是你一个人接近那家伙,就立刻杀了他。」
……杀?
把祐树?
「幸好,食人公主和浴血狂龙并不知道『暗杀侍女』的本领。
只要抓到一瞬间的破绽,就有可能成功。」
……原来如此。
毕斯的心腹暗杀侍女不在场,就是这个原因吗?
就算食人公主就在身旁,只要女仆的技能没被识破,就很难保护祐树。
……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
毕斯的执念甚至影响到祐树。
只要明白这一点,就没有理由犹豫了。
「公爵大人。」
「嗯?你改变主意了吗?」
「『暗杀侍女认为我接近祐树』,这就是杀掉祐树的条件吧?」
「啊,所以你就安分——」
「要防止『祐树』被杀害,有两种方法。第一,要乖乖听从你的指示。而另一个——」
我将左手滑向剑柄。
虽然我不习惯单手拔剑,不过,应该有办法吧。
站在毕斯身旁的女仆之一立刻察觉到我的动作,飞奔而出。
我利用扭腰与拔剑的劲道,挥出一剑。
笔直挥出的爱剑,破坏了女仆用来代替盾牌夹住的暗器,直接砍向她的头部。
「「毕斯大人!」」
对这一连串动作有所反应,站在房间两侧的士兵冲向毕斯身边。
……啧,再怎么说,他们也没笨到单独袭击我吧。
不过,这种程度的家伙,就算三个人一起上也没什么了不起。
「——在这里把他们全部杀光,不让暗杀侍女的两人察觉,救出祐树。我选择后者。」
好了,接下来只要砍死这些家伙就行了。
我这么想。
……忽然,我感到不对劲。
在深处房间活动的气息。
突然不再动了。
不,不只如此。
还有不同于刚才感觉到的气息。
释放出一般士兵绝对无法发出的不祥杀气——
轰隆。
房间的墙壁爆炸了。
「……!?」
我勉强弹开飞来的碎片,凝视着粉尘的另一端。
这攻击、这气息,难道是——
「祐树,你在哪里?」
——怪物姐姐。
没错。能徒手破坏石墙的女性,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
但是……没想到她还活着。
我虽然目睹了她与染血龙的战斗,但她的手臂被扯断,而且被刺进了眼窝。
如果只是手臂受伤倒也罢了,但连脑部都被破坏,竟然还能活着……
「……不对,这么说来,那个时候——」
染血龙确实刺中了怪物姐姐的手臂。
但因为自己的手臂被扯飞,所以感觉它刺得不够深。
因此——只刺进了浅层部分吗?
但就算是这样,那也足以构成致命伤,但怪物姐姐却还活着,这家伙正如其名,是只「怪物」。
刚才还动着的气息,是怪物姐姐在拷问吗?
毕斯异常至极的变态性令我目瞪口呆。
但比起这个——
怪物姐姐明明像具尸体,为什么突然动了起来?
祐树,你在哪里?
——啊,是这么回事啊。
即使脑部的一部分被破坏。
原来还剩下一些东西啊。
我不知道祐树和怪物姐姐是什么时候相遇的。
不过,我可以想象得到。
很奇妙的是,我曾经忠告过她。
。
——为了寻找染血龙的弱点。
那个小丫头怎么想都是瘟神。因为那家伙的关系,祐树又多了一只奇怪的虫子。
她那不得了的攻击依然健在——话虽如此,她的外表看起来除了快死之外,什么也不是。
左臂的根部染上暗红色,左眼开着昏暗的孔洞。
她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和披着布块没什么两样。
尽管距离相当远,异臭却传了过来。
生肉与体液腐烂的臭味。
想必是没受到什么像样的治疗,持续受到凌虐的结果吧。
坦白说,她能活着都是奇迹。
在这种状态下,根本不可能进行正常的战斗。
我这么想。
怪物姐姐从脚边捡起某样东西。
……那是我刚才杀死的女仆的武器,手甲型的匕首。似乎原本是平安无事地掉在地板上的样子。
「喂,你在哪里?」
怪物姐姐摇晃着。
她所面对的方向是——毕斯公爵。她以空洞的右眼捕捉到对方,一步、一步地前进。
女仆和士兵互相使了个眼色。
「……呼!」
他们似乎和我做出了同样的判断,其中一人一边警戒着我,一边向怪物姐姐发动了攻击。
长剑的一击。
对于大脑的一部分被破坏的半死尸来说,这一击绝对无法防御。
但是。
她完全看穿了这一击。
她收紧戴着手甲的右手,向前踏出一步。
挥出的右臂——
将士兵的躯体连同铠甲一起撕裂。
金属被撕裂的异音在耳边回荡。
是类似零距离打击的技术吗?
但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的动作。她的动作太过流畅,完全不像半死尸。
从与血染之龙的战斗中,我原本以为怪物姐姐是擅长徒手战斗的人。
——这家伙也会使用武器吗?
怪物姐妹是在伊那瓦村长大的谍报员。
她们不是竞技场的选手,因此本来就没有徒手战斗的必要。
她们擅长的——是使用武器的战斗吗?
怪物姐姐徒手与血染之龙打得难分难解。
如果她武装起来……到底会有多强呢?
「喂!祐树!你在哪里!」
啪嚓,喀锵。
仅仅两击,剩下的两人就变成了肉块。
双方都是各自使用手甲的一击。
而且——她的速度明显比之前空手对付浑身是血的龙时更快。
要空手发挥出那种破坏力,需要细心保护手部。
而怪物姐姐现在有手甲保护,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反映在攻击速度上了。
怪物姐姐朝我瞥了一眼。
她将掉在地上的小刀踢起,直接在空中做出投掷动作。
「唔!」
我立刻往旁边一跳,勉强躲过原本会贯穿我额头的投掷。
我和怪物姐姐的距离比刚才更远了。
完全在我的剑的攻击范围内之外。就算我冲过去砍她也砍不到。
……她连距离感都能掌握吗?
她不是半死尸,全副武装的怪物姐姐是名副其实的“威胁”。
怪物姐姐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重新转向毕斯。
「咿!?」
「祐树,你在哪里?」
「我、我——呀!?」
怪物姐姐的脚跟踩碎了毕斯的三根手指。
「呜……嘎……好、好痛……」
毕斯翻着白眼,差点晕过去。
那一瞬间,怪物姐姐轻轻踢了他的喉咙。毕斯咳了起来,勉强避免晕过去。
「祐树,你在哪里?」
「
「大、大概在东栋的某处!救、救我。」
噗滋,手指再度被踩。毕斯发出像是青蛙被压扁的惨叫声。
「在哪里?」
「食、食人公主——亚托莉那里!我指示她在那里引发事件!所以他一定在那里!房间的位置在四楼!」
毕斯这么叫喊的瞬间。
怪物姐姐往后跳开,小剑刺在被留下的毕斯额头上。
「啧!没赶上吗……!」
她维持投掷的姿势,咒骂道。
在说出祐树的所在位置前就给我去死吧,你这只油猪!
「四楼……」
怪物姐姐环顾四周。
我慌张地挡在门前。
我不能让这种怪物到祐树身边。
再说,这家伙在祐树心中已经死了。
要是这种怪物出现在祐树面前——那个滥好人不可能放着不管。
那样一来,我就很难成为祐树的第一顺位。
所以——得在这里杀了她。
出口只有一个。
要到通道上,就只能突破我,或是破坏我这一侧的墙壁。
攻击威力虽然惊人,但在我朝其他对象施放的瞬间,会破绽百出。
对方应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能朝我而来——咦,咦咦!?
怪物姐姐跳到窗边的墙壁,以三角跳跃的方式直接抵达天花板。
然后。
她破坏天花板。
直接跳到二楼。
「……可恶!」
我无法跳到上面的洞穴。就算能跳上去,如果对方埋伏的话,我就会被秒杀。
我咂嘴的同时来到通道。我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应该是祐树所在的四楼。
我全速朝楼梯前进。
上方传来好几次轰隆声。
可恶,那个怪物不断破坏墙壁和天花板,持续前进!
从声音传来的方向推测,她似乎已经抵达四楼。
她现在应该正在一间一间调查房间吧。
而且——对我而言不幸,对怪物而言幸运的是,她正逐渐接近食人姬的房间。
我抵达四楼。
我知道食人姬的房间在哪里。
轰隆声。
没错,声音正好是从那里传来的——
「——可恶!」
我全速在通道上奔驰。
这样下去,会被祐树看到怪物姐姐。
如此一来,温柔的祐树可能会把怪物姐姐当成最在意的对象。
这可不行。
祐树的最爱必须是自己。
别在祐树面前露出肮脏的模样。别玷污他的眼睛。
你对祐树来说只是个祸害。若是为了他着想,最好立刻消失,连尸体都不留。
我不会放过伤害祐树的家伙。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伤害祐树的家伙都要杀掉。
那是只有我才能做的事。
从学生时代就培养起来的重要关系。
他的心灵和身体都是我的。敢抢走的人就要杀掉。
她气喘吁吁,脚几乎要断掉,但还是拼命地跑。
终于抵达食人姬的房间。
门开着。
从墙壁没破洞来看,怪物姐姐是从隔壁房间打破墙壁的吧。
声音在不久前停止。
应该才刚进入房间。
总之先冲进房间,在祐树的注意力转向怪物姐姐前,杀了她。
她下定决心,冲进房间。
结果,一切都炸飞了。
在烟尘弥漫的房间一端。
床上,食人姬在旁边。
祐树。
对天津・如月来说,是无可取代,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他的双手。
两边都断了。
被白布绑着。
看起来才刚止血。
房间里有。
祐树、我以及怪物姐姐。
染血的龙与食人姬。
…………
就是这些家伙吗?
这群臭小鬼。
竟然对祐树出手,而且还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
我伤害了他吗?
是手臂被扯断了吗?
原本应该抱住我的祐树,双手却只是僵硬地垂着。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呐,浴血狂龙。
你不是喜欢祐树吗?
然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竟然偏偏是你伤害了祐树吗?
像你这种人,要是没救你就好了。
伤害了祐树的臭小鬼,一定得好好处罚才行。
好啊,我就来个最棒的。
不只是切断手脚,而是将全身剁成肉酱。
食人姬,你也是。
明明那么仰慕祐树,难道她把祐树吃掉了吗?
这绝对不是你可以吃的东西。
你不要再吃任何东西了。在吃掉祐树的手臂时,你就已经用掉一辈子的食粮了。
我不能让她再吃东西了。
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变成什么也吃不了的身体。
身体——
慢着。
为什么食人女皇会一丝不挂?
而且——祐树。虽然失去双臂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但他的打扮也很奇怪。
……
…………
……原来如此。
…………哈哈。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你们几个,是那个吧。
我就是为了做这些讨厌的事情而诞生的吧。
没错,一定是这样。
所以,你才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吧?
……呵、呵呵。
…………
…………死。
………………。
……………………杀了她。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喀锵,我将剑插在墙上。
她将绷带扯开,露出右手。
药剂的气味扑鼻而来。虽然身体还有些麻痹——但我不在意。
我用双手紧紧握住爱剑。
支撑着我数不清的斩击的刀柄,发出了悲鸣。
——杀死怪物姐姐的事情,可以之后再处理。
现在先杀了这两个臭小鬼。
之后再去找怪物姐姐。
仔细一看,怪物姐姐正摆出战斗姿势,准备对付浑身是血的龙和食人公主。
这样正好。要同时对付她们两个太困难了,现在就先和怪物姐姐联手吧。
然后,我要确实地杀死这两个家伙。
这两个家伙背叛了祐树的信赖。
——我要用她们的性命来偿还这个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