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爱情的定义,我其实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的,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在一旁高谈阔论,很愚蠢不是吗?

“租房?还真有钱呐~”

昨夜过后,王阳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决定。

他说要在k市租房,搬离学校宿舍,远离正逐步陷入爱情泥沙中不可自拔的愚蠢舍友,尝试自己一个人居住。

“也没多少钱,两室一厅的话,也就一千五一个月。”

听着他像是和我买五角钱一包辣条时一样的语气,我深刻意识到了我与他,在可支配财富上的差距。

“我现在打工,一个月才两千块。”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念叨,可能是自尊心在作祟的缘故。

“况且到时候你来学校,咋们还可以住一起。”

王阳的大方,让我感觉到压力的同时,也有了想要更加珍惜这份感情的期望。

他是知道我的家庭条件的,就和上次那一束并不会让我偿还的花束一样,他对我格外的大方。

尽管给予我的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物件。

“跟你住?不会让我给你洗臭袜子吧?”稳了稳心神,我调笑道。可心底又生出了矛盾的情感。

他无私给予我的,真的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吗?

没有人回答我这样的问题,强烈的道德感压迫着我的神经,一秒钟不到,便使我后悔了刚才的话语。

算了,等上了大学,就利用自己身为女生的优势,给他介绍一个好看的女朋友吧。

我这样想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如今不太合身的衣服,此时正被胸部顶得遮住了脚尖。

好像应该买些女性穿的衣物了,虽然之前妈妈有拜托柳思思在我住院时买了两条裙子。

可为了反抗她的恶趣味,那两套JK裙和白衬衫我还一次都没有穿过,日常也都是穿的以前身为男生时遮掩自己,故意买的比较宽大的T恤和男生外套。

“咋们谁跟谁啊,我是那样的人吗?到时候你就安心过来住着,反正两室我一个人住也有些大。”

忽的,我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家伙会不会是之前已经通过他哥的朋友,早早的知道了我的情况,而现在是装傻充愣的,跟我演戏呢?

想法虽然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荷尔蒙爆棚的男大,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要不,把柳思思介绍给他?

“这事到时候再说吧,先挂了,我在上班呢。”

匆匆挂掉电话,我找到了正在收银台睡懒觉的柳思思,和她说明了情况。

“哈?你个小没良心的!拿我挡灾是吧。”她一脸的惊诧,就差没跳起来打我了。

我有点心虚,但还是试探的问:"你之前不是说喜欢男大吗?王阳也算啊……"

“你是不是傻?他要是知道了你的情况?你们真的不会发生点什么?”

看着她一脸凝重的表情,我本想反驳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心里憋的厉害。

关于让王阳知晓我境况的事,不知怎么的,我总是会觉得有些害怕,不太敢告诉他。

可能是一开始的谎言加重了被他厌恶的担忧,也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注定会发生变化的感情。

王阳对于我来说,到底是什么?

我在他的眼里,又是什么样的人?

爱情吗?我觉得这样的几率并不大,也不会发生柳思思说的那样奇怪的事,只是男女有别,终归是不能像以前一样相处了。

先不说我这边的问题,光是我要是像以前一样总和他待在一起,也肯定是会影响他找女朋友什么的吧?

毕竟之前在高中就喜欢打打闹闹的,肢体接触并不少。

“遮遮掩掩的有什么用,大学不是快放假了吗?以你们的关系,他肯定会来找你玩的吧?不提前说一嘴,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柳思思的话在我脑袋里飘啊飘,在下班后载着我来到了女装专卖店。

十二月末,空气变的比以往冷了许多,再过半把个月,就过年了。而再过几天,大学生就应该放假了,到时候王阳他会来找我吗?

依照那小子的脾性,答案是肯定的。

我和他并不住在同一个县城,且间隔的距离也不算近,可并不是没有他来找我玩的先例,尽管这一趟下来,要坐四个小时的车也依旧如此。

他很怕坐车的来着,在忘记吃药的情况下,一个小时左右就会晕吐。

好——麻烦。

回到家的时候,奶奶并没有回来。这几天她去舅舅家帮忙带孙子,总是早出晚归的,有时候还会直接住在哪里。

她的腿脚不方便,我是不同意这样的事的,可长辈的事情,作为小辈的我,并不能改变多少。

就和我爸妈总是把我丢在家,过年过节什么的也不会回来,最多就只是发个红包表示一下慰问一样。

她们热衷于赚钱,说是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可他们并没有问过我,对于我来说,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好的。

一个人呆着,就不怎么想做饭,简单的下了一碗面条,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吃完,碗也不怎么想收拾,就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包抽了一半的烟。

我和王阳都是会抽烟的,但并不像那些上瘾的人士一样,离不开它。只是会在无聊,或觉得有需要的时候,点上一根。

烟雾很快飘到了天花板上,老房子的通风不好,味道也经久不散。

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和王阳说过,就算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也一样。

我抽烟的原因,其实是喜欢这种呛人,并不算得好闻的味道。特别是在密闭的空间里,周围都是能够伤害身体的气体时,我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这样轻微的自虐方式,我不知道能不能够得上变态这个词汇,但对于我来说,这或许是一种很轻易就能够获得内心平静的一种方式。

一支烟点完,见时间还早,我拨通了王阳的电话,听到了他压的很低的声音。

“喂?干嘛?我在上课呢?”

如今我们的时间并不如高中时同步,生活的环境也不匹配。

能够和他维持联系,还真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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