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边的店铺借了一把梯子，我就开始向钱看了。
攀爬的过程自不用说，钱到手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笑的把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你干嘛呢？”李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抬头皱眉看着我。
今天花店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正在向下爬的我也下意识的看向他。
乐极生悲。
好在掉下来的位置并不高，只是扭到了脚，有些红肿。
“两百快，这下没一半了。”刚帮我涂好跌打酒的李华头也不抬的这么说，我感觉他在嘲笑我，却苦于没有证据。
“晚上一起去吃饭吧。用这个，我请你。”看着手里还剩下的一百五十多块钱，我有些心疼，但想到之前奶奶说过，要是捡到钱的话，必须很快花掉，不然就会发生某些坏事情的封建迷信。
至于叫上李华的原因，则是自上次送他和女儿回家后，我们的关系变的好了很多，而且今天我受伤，店里的事情大多都是他在忙前忙后的。
他的视线放在我的脚尖上看了一会，才勉强答应：“带上我闺女一起去，没问题吧。”
“嗯。”
等待下班的时间，王阳给我发了消息，说今天遇见艳遇了，被一个学姐要了v。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哥们哥们，咱的幸福来了。我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
先不管此事的真实性，光是想象到他胡子拉碴的走在街上，然后就被一个好看的学姐要了联系方式，我就感觉不太真实。
要是他平日里不睡懒觉，早起好好拾到拾到自己的发型，刮刮胡子什么的，我还会觉得这件事有那么一点真实性，毕竟跟陌生人要v这种事，对于我来说是在电视剧里，只会在男女主身上发生的事。
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我就只回了他一个“加油！”
这小子还没有理我。
见色忘友的糟糕家伙。
晚上六点半，下班关上店门，坐上李华小电驴的后座，任由十二月的寒风吹在脸颊上，好像让受伤的右脚也变的不怎么疼了。
穿梭在车流中，晚下班高峰的鸣笛声异常刺耳繁杂。
看着快要没了影的夕阳，我才渐渐发觉，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和除了王阳以外的人，约着去吃东西。
他对于我来说，好像并不是一句死党就可以解释清楚的关系。
我想起了他信誓旦旦的说，要和我报考同一所大学时的豪情。又想起了之前住院，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鲜花。
我出院以后，那些花怎么样了？会被护士丢了吗。
不觉间，小电驴已经到了李华居住的小区，他上楼去接孩子，我则在楼下等待。
老式的小区并不好看，也不会像电视里所展现出来的有别样的美感，一切都是乱糟糟的，垃圾桶不知怎么被打翻，散发着恶臭。
“如烟姐姐今天请我们吃饭，楠楠不打个招呼吗？”
李华看上去挺开心的，蹲下身子安抚着在见到我之后，显得有些紧张的李楠。
小姑娘别别扭扭的看向我，怯生生的道：“如烟姐姐好。”
“你好啊……”
对待小孩子，我并不擅长，只能学着李华的样子，蹲下身和她说话。
在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我们出发了。只是被夹在我和李华中间的小楠楠，看上去并不怎么开心。
预算不多，选的也是一家苍蝇馆子，是李华强烈推荐的，离着他家不远。
他和这的老板很熟，寒暄了几句，在点了两个小楠楠爱吃的菜后，就把菜单递给了我。
我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只是不要太油，几乎都能吃，点的菜也没什么特色。
“你会喝酒吗？”老板上菜的间隙，李华问我。
话音落下，原本乖乖低着头的小楠楠，突然抬起了头：“爸爸你说过，以后不喝酒的！”
小女孩软糯的声线，总是会让人心软的，可李华或许是习惯了这样声音，并没有妥协：“楠楠乖，就让爸爸喝一点点，保证不会喝醉的!”
父女两眼神交汇，对质了很久。最终是小楠楠败下阵来，答应了李华喝一杯松子酒的请求，且让我成为了见证的人，并帮我也点了一杯。
喝酒这种事，我在高中就有过经验，只是酒量不怎么好，喝了还容易脸红，但只是一杯的话，能接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嚷嚷着要喝酒的李华，脸红的比我还要厉害一些，说话却是越来越有条理，哄小孩子一套一套的。
他夹起一块回锅肉，笑意几乎是要憋不住的说：“楠楠，你看这个，像不像佩奇的肉。”
小楠楠先是呆了一会，随后唰的一下就哭了。
就——很无语。
吃过饭，已经快晚上八点了，一杯酒下肚，我也有了些许的醉意，回去的路上，我趁着楠楠睡着，问出了最近心中最为好奇的事。
“怎么……没见过楠楠的妈妈?”
秋风萧瑟，昏黄路灯把枯叶染的更黄。
如我预想的一般，迎接我的是一阵沉默，随后过了很久，像是组织好了语言，李华的声音才被风吹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跟她，已经离婚了。”
话题终结在了这里，住在三栋三楼的女人的面容，又再次浮现在了我的脑袋里。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关注这件事，可就忍不住的好奇。
可能，是为了让我的未来，不在犯前人所犯过的错。
李华送我到家的时候，奶奶已经早早的睡了，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给他，看着他喝完，我才接回杯子，关上门。
简单的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我才看见王阳在七点半给我发的消息。
“兄弟，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女人什么的，褪去皮肉，无非二百零六骨。”
面对王阳不足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我想笑。
“你要出家啊？怎么了？”
“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她爷爷是种茶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