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身处黑暗者，就不能心怀光明？

但——

实力，终归是衡量一切的底线。

哪怕在原著中，那个与他同名的“萧莫离”最终也不过堪堪突破至化神而已。

一个配角的终点，不过是陆清如的背景板，是剑道通天者的踏脚石。

这样，远远不够。

“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速变强？”

萧莫离在心中低声询问，眼神中带着几分迫切。

系统的回应一如既往地机械而冷静：“系统商城将在下一个世界正式开放解锁。”

它的声音无波无澜，但这简单的一句，却让萧莫离眉头一皱。

“意思是……这个世界，我必须靠自己？”

“是的，宿主。”系统平静道，“本阶段为基础适应阶段。哪怕宿主毫无作为，仅凭原剧情顺势而为，也可获得B级评价。”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系统不具备讽刺模块。”

萧莫离翻了个白眼。

但下一刻，他便收起了那点调侃的心思。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就在他心念正转之间，身形已被一道剑光包裹。

季飞雪带着他落在那座熟悉的小院中，灵气环绕，檐下松影斑驳，屋舍清雅如初。

“莫离，你好生修炼。”

季飞雪松开他的手，声音淡淡的，目光却未在他脸上多停留一瞬，仿佛只是将他放回某个囚笼中，而非送至修行福地。

“为师还有事，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话落，她的身影倏然消散在空中。

来无影，去无踪。

看得萧莫离羡慕得心痒痒。

“唉……”他长叹一声，“修炼啊修炼，我要拼命修炼！既然系统靠不住，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宿主，她还没走。”

系统突如其来的提示让萧莫离心头一紧。

“……没走？”他下意识问道。

“是的，季飞雪尚在此院之外盘坐，似乎准备打坐，位置大约在十丈开外的苍松后方。”

“……这也行？”萧莫离喃喃。

“虽然我暂时无法提供实质性帮助，但能感知剧情角色的位置与行动轨迹。”系统如小女孩般的身影浮现在他面前，微笑解释。

“这……这哪里是什么‘无法提供实质性帮助’？这简直就是‘开全图挂’啊！简直太有帮助了！”他眼睛顿时一亮。

随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系统，你能看见陆清如现在在干什么吗？”

系统点头：“她正在引入剑冢剑罡，进行淬体。”

“剑罡淬体？”萧莫离一怔，不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剑罡淬体，这不是原著中两年后的剧情吗？怎么突然提前了？

他记得清楚，所谓“剑罡淬体”，炼的不是肉身，而是“剑心”是剑修的本源。

剑心通明，方能悟得无上剑诀。

至于那传说中的无上剑诀，就藏于剑冢问剑崖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千百年来，真正能悟得剑诀者，唯有两人。

一是早已飞升的太上长老赵无尘，

一是他那位被贬入剑冢的大师姐——陆清如。

无上剑诀，说是剑法，实则更像是一场与“自身剑心”的对话。

赵无尘走的是“诛邪正道”，大气煌煌，一剑正邪分明；

而陆清如，却是“无情之剑”，出剑不为情义、不为正义，只为“斩”字本身。

至冷、至明、至杀伐。

若说谁的剑更强……

萧莫离毫不犹豫地想到了陆清如。

“系统，师尊……还在吗？”

“在的宿主。”系统语气微顿，“她并未离开，仍在打坐中。”

“打坐？”萧莫离神情一僵，心中顿生不安，“她在监视我？”

“宿主的推测并非毫无依据。”系统认真分析道，“原著中的季飞雪并无此行为，因此存在变数的可能。”

“换句话说……”萧莫离喃喃道，“她可能……重生了？”

系统沉默了片刻，方才谨慎地回应：“并不排除这个世界的季飞雪已经拥有了前世记忆。”

卧槽。

这游戏难度直接拉满了。

萧莫离嘴角抽搐，强行压下心头的荒诞与不安。

如果季飞雪真的是重生者，那她如今的一切举动……很可能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陆清如。

是让陆清如提前觉醒剑心？

拿他来“祭剑”？

“我可不想当什么祭品。”他苦笑着摇头，“若想让剧情如我所愿的走下去，那就必须变得更强，比所有人都强。”

“情绪点、系统商城、任务奖励……那些是未来的事。现在，只能努力修炼了。”

小院之中，青瓦黄土，山风拂面。

萧莫离随意找了处地方盘坐，调息运气，进入修炼状态。

剑阁修行体系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一样是以“凝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为主轴，再往后便是渡劫飞升之境。

以他如今的悟性与神魂强度，加之对世界设定的前知，他修行的进展极快。

不过半年时间，萧莫离便已踏入金丹之境。

丹成之夜，剑鸣如潮，青光冲霄三千丈，惊起飞鸟无数，连带着数名剑阁执事也被惊动。

只是探查之后见他根骨异禀神魂强健，皆啧啧称奇，未作深究。

自此，剑阁上下传闻渐起，皆言季飞雪这位关门弟子当是“千年难遇”的剑道奇才，前途无量。

可萧莫离却并未有丝毫喜色。

他静坐在月下石台，指腹缓缓摩挲着膝上的长剑，脑中却一刻也停不下来。

半年时间过去。

按照原著进度，陆清如的“剑罡淬体”也该进入尾声了。

也是在这时，她将迎来一场最凶险的劫难。

“陆清如……”萧莫离喃喃。

他忽然想起，在原剧情中，陆清如的道心一度濒临崩溃。

那是她磨砺剑心的最后一道关口，心魔显化，欲破她识海，蚀其意志。

原主萧莫离对此袖手旁观，甚至暗中落井下石，最终，是原著男主叶辰及时赶至，将她从幻境与死局中救出，才得以保命。

可......

那是两年后的剧情！

现在的叶辰尚未入阁，甚至还没踏入修行界。

那此刻的陆清如，岂不是……要孤身一人面对心魔劫火？

“系统！”萧莫离猛地站起，心中骤然一紧，“若是陆清如死在剑冢，任务会怎么样？”

系统沉默了一瞬，随即冷静回应：

“世界主角提前死亡，将严重影响宿主最终评级。”

“宿主可能获得D级乃至失败评价，丧失一次评价保护机会。”

萧莫离的脸色瞬间就绿了。

“那不就是直接Game Over了？”他咬牙低声道。

“可以这样理解。”系统的回答依旧不带一丝情绪。

“靠……”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却知道此刻并非发泄怒气的时候。

陆清如若死，整个世界线都会坍塌，哪怕他不会真的死亡，怕也只能以“失败者”的身份黯然离场。

“系统，她现在的位置！”

“仍在剑冢之中，位于问剑崖前，剑罡汇聚之地。心神波动剧烈，灵识已开始不稳，推测正处于心魔初临阶段。”

“我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

“以宿主当前金丹修为，强行闯入剑冢核心区域，存活概率不足三成。”

萧莫离沉默了。

特么的，左右都是死。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