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莉安蜷缩在被子中，银发被泪水浸湿，黏在苍白的面颊上。

凯瑟琳将她搂入怀中，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仿佛方才的暴戾从未存在过。

德古莉安的脸被迫埋在对方胸脯间，每一次啜泣都让呼吸更加困难。

她挣扎着想抬头，却被凯瑟琳的手臂死死禁锢，力道大得几乎让她骨骼发疼——

仿佛要将她揉碎，再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为什么……”

德古莉安的声音嘶哑破碎，“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因为爱你啊。”

凯瑟琳轻笑，指尖摩挲着她唇瓣的咬痕，“精血对我消耗很大，如果不爱你，怎么会用来救你？”

她的语气温柔，“你还不明白吗？这世上只有我会这样纵容你，也只有我……会这样爱你。”

德古莉安的眼神逐渐涣散，泪水无声滑落。

凯瑟琳的话满是漏洞，可她已无力反驳，也无力思考。

——这算什么爱？

但她的身体记住了疼痛，记住了屈辱，也记住了那份诡异的、不该存在的快感。

凯瑟琳满意地感受着怀中人逐渐停止的颤抖，红瞳在黑暗中闪烁着餍足的光。

“我会教你如何做一个乖孩子。”

她吻去德古莉安眼角的泪，“你属于我，从灵魂到身体……”

手指抚摸着她锁骨上的淤青，“很快你就会明白，这才是你该有的归宿。”

德古莉安的眼神越来越空洞，仿佛灵魂正在一点点抽离。

凯瑟琳轻轻抚摸着怀中人儿的银发，指尖缠绕着发梢，低声呢喃着那些病态的占有欲。

德古莉安始终没有回应，只是安静地靠在她胸前，红瞳涣散无光，像个精致的玩偶。

“真乖。”凯瑟琳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随后将她扶正，“饿了吧？带你去吃点东西。”

话音未落，无数漆黑的小蝙蝠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包裹住二人。

黑暗席卷视野，再睁眼时，她们已坐在餐厅的长桌前。

烛火摇曳，映照着满桌丰盛的食物——

醇厚的红酒、焦香的煎鹿排、泛着幽蓝光泽的月光菇，还有鲜红欲滴的血果。

凯瑟琳将德古莉安搂在腿上，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手拿起银质餐刀，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鹿排。

“张嘴。”她将叉子递到德古莉安唇边，轻声细语却毫无商量余地。

德古莉安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叉子，却被凯瑟琳一把扣住手腕。

“我说了。”凯瑟琳的红瞳微眯，“我来喂你。”

德古莉安的手缓缓放下，乖顺地张开嘴，接受投喂。

她咀嚼得很慢，却一口不落地，吃完了凯瑟琳喂来的所有食物，甚至连最讨厌的鲜血都没有拒绝。

凯瑟琳勾起唇角，可随即又有些不悦——

太安静了。

她想要的是挣扎、反抗，最后不得不屈服的快感，而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饭后，凯瑟琳拿起丝帕，轻轻擦拭德古莉安的唇角。

动作忽然一顿，她俯身舔去那一点残留的血果汁液，舌尖故意蹭过柔软的唇瓣。

凯瑟琳抚摸德古莉安的下巴，声音突然柔软下来：“为什么不说话呢？”

红瞳里闪过一丝罕见的落寞，“我好寂寞……想听听你的声音。”

她的拇指轻点德古莉安紧闭的唇瓣，连语气都带着几分诱哄：“就一声也好……叫我名字试试？”

德古莉安的长睫颤了颤，却依然保持沉默。

凯瑟琳轻轻叹了口气，捧起她的脸蛋，问道：“带你去后院玩秋千好不好？”

虽是询问，却已不容拒绝地抱起她，朝后院走去。

夜风轻拂，玫瑰的香气在空气中浮动。

凯瑟琳坐在秋千上，将德古莉安搂在怀中，脚尖轻点地面，秋千便缓缓荡了起来。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远远望去，像是一对亲密的母女，又似相依的姐妹，亦或是更复杂的关系……

“我活得太久了。”

凯瑟琳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四千年……作为十三亲王之一，想得到我初拥的人类不计其数。”

她低头看着怀中人儿的侧脸，“连那些所谓的勇者，都曾跪在我面前，乞求永恒的生命。”

秋千荡得更高了些，凯瑟琳的红瞳映着月光：“但他们不配。”

“只有你……从在蓝星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你注定属于我。”

她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温柔：

“我们会一起度过永恒，你的天赋、你的坚定意志、甚至你现在这副抗拒的模样……都让我着迷。”

夜风卷起德古莉安的银发，扫过凯瑟琳的唇畔。

可怀中的人儿始终如一尊精致的瓷偶，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秋千渐渐停下。

凯瑟琳的笑意一点点冷却，红瞳中翻涌起暗色：“就这么讨厌我？连一点反应都不愿施舍？”

她猛地掐住德古莉安的下巴，强迫她转头看向自己——

“看着我！”声音里终于泄出一丝怒意，“你以为沉默就能让我厌烦？”

德古莉安的目光终于聚焦，却依旧紧闭双唇。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凯瑟琳的手指骤然收紧，德古莉安的脖颈在她掌心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为什么不理我？”

她声音低沉，眸中翻涌着暴怒与受伤，“说话！求饶也好，咒骂也罢——”

指甲刺入苍白的肌肤，“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德古莉安被掐得双眼翻白，却依然紧咬牙关，连一声闷哼都不肯泄露。

这种沉默的反抗，比任何言语都更刺痛凯瑟琳。

“好……很好……”凯瑟琳突然松开手，将人狠狠揉进怀里。

“伊莎贝拉。”她冷声唤道。

阴影中立刻浮现出贴身女仆的身影：“主人。”

“召集所有女仆到后院。”

凯瑟琳松开德古莉安，将她按在秋千上，“用尽一切办法——”

她看向德古莉安死气沉沉的脸，“我要回来时，看到一个会哭会笑的活人。”

当凯瑟琳的高跟鞋声远去，十四名女仆围着秋千站成一圈，商量如何将德古莉安从麻木状态拯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