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龙神大人?在吗?要契约还是要灵力,或是我的魂识……您老倒是吱个声啊?”
玉镯静悄悄的,毫无反应。
“啧,该不会魂飞魄散了吧……”她撇撇嘴,心想,死了倒好。
“妾身在此。”
突然,一道清冽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哇啊!”白飞飞吓得一个后仰,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静立房中——银发如瀑,头顶一对晶莹龙角,眸若寒星,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
“你、你是……”白飞飞瞪大眼睛,“那个被拍卖的龙女奴隶?!”
“正是。”龙女微微颔首,声音如清泉击石,“妾身敖汐,来自九霄天枢域。”
“九霄……啥?”
“用你们的说法——”敖汐唇角微扬,“便是‘魔教’。”
“魔教?!”
白飞飞瞬间弹起,一个箭步躲到屏风后,只探出半个脑袋:“你、你是来抓我的?!”
敖汐轻叹一声:“‘魔教’二字,不过是所谓的‘正道’泼来的脏水。”她眸光微黯,“我族从未行伤天害理之事。”
“骗人!”白飞飞梗着脖子,指着对方鼻子控诉道,“五百年前血洗天机阁的,不就是你们什么七大星君吗?”
敖汐闻言,唇角却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阁下说的……是‘七曜星君’?”
她轻轻摇头,竖眸中闪过一丝悲凉,“他们从未踏足天机阁,何来血洗一说?”
“奇了怪了……”白飞飞眯起眼,仍不肯放松警惕,“空口无凭,你拿什么证明?”
敖汐静默片刻,缓缓转身,衣袍无声滑落,露出一片如霜雪般莹白的脊背。
“喂!”白飞飞立刻捂住眼睛,却又悄悄从指缝里偷看,“就……就算用美人计,我也不会……轻易上当的!”
“阁下请看。”敖汐灵气运转周天,一副璀璨的北斗星图骤然浮现!
七颗星辰熠熠生辉,而最下方的那一颗“弼星”,正绽放出夺目光华!
白飞飞不由揉了揉眼睛,这星图……她见过!在师尊的后背上!
只不过,师尊最亮的那颗,是“天玑”。
“你……也是天机阁的人?!”她声音微微发颤。
敖汐缓缓拢上衣衫,银发垂落,遮住了那片星辉。
“妾身道号——‘右弼星君’。”她轻声说道,“正是阁下口中,血洗天机阁的‘凶手’之一……当然,这不过是无稽之谈。”
她抬眸,龙瞳深邃如渊,“事实上,妾身……是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
白飞飞愣在原地,半晌,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原来如此……”**她小声嘀咕,**“没想到魔教星君长得还挺好看……我还以为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怪物呢。”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何况你和师尊一样,都是银龙族……那我暂且信你一回。”
敖汐微微躬身,姿态恭敬得近乎谦卑,仿佛她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修士,而白飞飞——才是那个深不可测的“魔教大能”。
“承蒙阁下赏识……”她低声道,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妾身,受宠若惊。”
白飞飞挠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晃了晃手腕,"那这镯子又是怎么回事?"
"此乃妾身元婴所寄之处。"敖汐眉间浮现一丝痛楚,"千年来,妾身一直在寻找它..."
"那正好!"白飞飞如获大赦,急忙要摘镯子,"物归原主,赶紧拿走!"
敖汐却后退半步,“妾身有一事相求,恳请阁下继续保管此物?”
"哈?为什么?"
"千年前妾身肉身被毁,如今这具躯壳难以承载元婴。"敖汐轻抚自己半透明的衣袖,"若不及时温养,境界将持续跌落..."
白飞飞瞪大眼睛:"所以你就讹上我了?"
"说来蹊跷..."敖汐眼中闪过疑惑,"原本元婴已退化至初期,濒临溃散。可自从阁下佩戴后,境界竟有所回升。"
“竟有此事?”
白飞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掏出手机,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青:
【今日灵力消耗:-55715晶】
【警告:异常灵力流失】
"五万?!"她声音都变了调,"你这是元婴还是饕餮啊?!居然拿我当温床?不拿走我就……"
说着就要找刀剁手,敖汐急忙拦住:"寻常修士根本无法驾驭妾身的元婴,除非是合体期以上修为。"她深深看了白飞飞一眼,"阁下修为定然不浅,若能帮妾身一把……将来必有重谢。"
白飞飞忙查看剩余灵力,依然还是匪夷所思的【∞/∞】。
难道五万灵力都没法让它见底吗?
她眼珠一转,突然正色道:“那好,今日在我身上榨取的灵力,有一笔算一笔,都要给我换算成晶石!”
此话一出,熬汐有些纳闷,如此高晨莫测的修者,为何还拘泥于晶石?不应该觊觎洞天福地或天材地宝吗?
"妾身……遵命。"她强忍困惑行礼,"但有所需,万死不辞。"
白飞飞突然凑近,“话说……你为什么肉身被毁,元婴被封?”
熬汐正要回答,忽然尖尖的龙耳一颤,眼神骤凛:“有人来了。下次再叙。”
刹那间,她周身银光暴涨,整个人化作一条修长矫健的银龙,龙须轻扬,龙角如刃。
银龙轻盈地腾空而起,在飞出窗口的瞬间,它蓦然回首。
"切记...莫要透露妾身之事..."
话音未落,银龙的身影已然融入夜色,只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息在窗前萦绕。
白飞飞怔怔地望着它离去的方向,隐约看见天边一抹银光闪过,转瞬即逝,恍若一场幻梦。
与此同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墨如烟抱着铺盖卷挤进来,湿漉漉的黑发垂落在雪白的颈间,显然刚沐浴完。
“师姐?你怎么来了?”白飞飞下意识将手镯藏于背后。
“当然是和你一起睡咯。”墨如烟褪去了白日的朴素道袍,此刻只松松垮垮披了件月白纱衣,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
“啊?没……没必要吧?”白飞飞微微一怔神,从没注意过二师姐倒也姿色不错。
墨如烟赤足踩在床榻上,单薄纱衣遮不住窈窕曲线,下摆随着动作忽开忽合,若隐若现地透出修长双腿。
她一屁股把师妹顶到到床内侧,“你以为我乐意啊?要不是怕你半夜被镯子吞了……”
白飞飞不禁吞咽了一口,滚到墙边撇嘴:“你……就是胆小!房间又不是没有,偏要蹭我的床——”
“少废话!”墨如烟抖开被子,突然从袖中甩出七根银针,唰唰钉在床榻四周,结成个简易阵法。又摸出三张皱巴巴的符纸,“啪”地贴在帐纱上。
“这是……?”
“防夺舍的。”墨如烟严肃道,“谁知道镯子里是不是藏着个千年老妖怪?”
白飞飞很想说出关于熬汐的事,但既然答应过人家还是保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