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恶心人了,你这个变态……”

此刻,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怀宁早已管不了子书婳的威胁,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他只觉得莫名解气许多。

“呵……兔子逼急了,终于开始咬人了吗?”

在少年警惕的目光中,子书婳捂着火辣辣的侧脸从琴凳上站起,脸上笑意荡然无存。

“真要论打架,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跆拳道,散打,拳击,我都会一点。”

在少女逼近的脚步声中,江怀宁下意识地后退,急剧跳动的心仿佛要从胸膛炸开,他捏紧的手指指甲嵌进掌心皮肤,挥拳的下一刻却被子书婳掐住手腕。

“噔——”

手背被重重砸在黑白琴键上,刺耳的和弦惊飞窗外白鸽。

子书婳裙裾扫过他紧绷的小腿,指尖划过他不断抖动的喉结,另一只紧紧攥着他校服的衣领,漆黑如墨的眼中尽是挑衅的意味:“继续啊,废物。”

“你他妈……”

在少年压抑低沉的嗓音中,两人终于推搡扭打在一起。

刚开始,江怀宁觉得自己占据了上风,认为平日里狰狞可怕的少女真的打起架也不比他要好受多少。

可在二分之一秒后,少年泄愤的拳头陡然滞在半空。

“嘶啦——”

子书婳雪纺连衣裙被失手撕破的瞬间,江怀宁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还攥着半片雪纺布料,蝉翼般的薄纱缠在他指间,凉意从指尖传到心脏。

他踉跄着后退,差点撞翻琴凳。

他看见少女被扯裂的雪纺布像垂死的蝴蝶般挂在她细瘦的肩上,看见她发红精致的锁骨,看见她纯白色的束胸背心,也看见她冷笑时扬起的诡异嘴角。

一股莫大的恐惧骤然笼罩心头。

在怀宁颤抖的眸光中,子书婳踏过散落在地的谱纸,被扯烂的雪纺裙摆扫过他的裤脚,一股彻骨的寒痒从脚踝爬到他的脖颈。

“呵……”

少女干涩的唇瓣微微张阖,胸前大片的白皙皮肤因突然暴露在空气之中而泛起艳红,裹不住的雪山峰峦正对着他剧烈收缩的瞳孔,随着紊乱的呼吸而缓缓起伏。

“看够了吗?现在谁才是真正的变态流氓?”

子书婳淡淡说道,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闻言,江怀宁猛地别过脸去,攥紧的指甲在掌心刺出殷红的血。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

“怎么,现在不敢正眼看我了?还是说要我喊非礼?”子书婳歪着脑袋冷笑,逐渐逼近的脚步吓得江怀宁乱跳的心开始打起退堂鼓。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与接受程度,他明明只是一时冲动,想要给这家伙一个教训,为什么会……

背脊渗出的冷汗已完全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看着少女扭曲的笑容,看着她指尖划过自己颤抖的脸,终于生出逃跑的冲动。

“现在溜走的话,全校都会知道你干的丑事,包括你那个便宜姐姐。”

子书婳抬头看向角落的监控,冰冷的话语彻底断了江怀宁心中的念想,也让他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是…是你故意激我的,而且我是无意的……”

他做着最后的挣扎,可那渺茫的希望却被少女轻描淡写地扼杀在摇篮里。

“知道我昨晚熬夜在看什么吗?我在研究法典,根据本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他人或者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换句话说,我就是报警控告你强.奸未遂也不是成立不了。”

子书婳轻飘飘的话语终于压垮了少年绷直的脊梁,在她得意的冷笑声中,怀宁无力地瘫倒在地,悔恨和恐惧在心间蔓延。

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也不敢想象。

他开始怀疑少女心里是否住着从中世纪苟活到现在的恶毒女巫。

论武力,她砸向自己的每一拳似乎都有所保留;

论心机,自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只能越陷越深。

“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怀宁咽下一口唾沫,抬头间却看见子书婳拉过琴凳,双腿交叉,重新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面前。

“抬头,看我。”她足尖缓缓勾起少年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模样仿若冰冷的铁面女王。

子书婳就这么看着他半跪在地上,匍匐的姿态像自己最忠诚的臣民,心底竟情不自禁升起满足的快感。

“把刚刚的惩罚做完。”

语落,怀宁仍呆在地上不为所动,子书婳冷淡的声音终于染上几分不耐,“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在少女冷峻戏谑的眼神中,江怀宁的指尖悬在她乐福鞋上方,皮革材质的味道混杂着少女腿上棉袜的气息,缓缓飘进他的鼻腔。

那味道并不难闻,可屈辱与生理性的厌恶将他全身裹挟,让他几近作呕。

在少年挣扎的目光中,子书婳纯白的棉袜边缘露出的脚踝隐约可见淡淡的青筋,而她的足尖,正有节奏地上下抖动。

“需要我教你怎么解鞋扣吗?”

她突然用足尖勾起他的下巴,令少年感到莫大的侮辱,可他无法反抗报复,只得赶忙避开。

然而,当他颤抖的手指终于触到鞋扣时,子书婳双脚突然夹紧他的食指与中指,让他吃痛地缩回手。

“不愿意的话,可以不脱,省得好像我在强迫你似的。” 语落,江怀宁用自己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语在心底问候了她无数遍,表面上却识相地收起嫌恶的表情。他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默默告诉自己只当是修理猪蹄罢了。

子书婳如此讥讽地盯着怀宁麻木的表情,可真等到少年左手触上脚踝,她却突然忍不住绷紧足弓,一股酥痒的电流从脚踝传导到全身各处。

黑色乐福鞋脱落在地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的声响。

而在怀宁脱下她皮鞋的同时,少女脚底淡淡的混杂着棉质白袜的体汗味道也随之飘进少年的鼻腔。

那味道算不上难闻,可怀宁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

生理上的厌恶令他差点把今早的饭菜当场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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