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位平日里老师赞许有佳的三好学生，同学们争相艳羡的高岭之花，会在琴房里对男同学做

出如此轻佻的动作，嘴里吐露如此放浪的话语。

“也难怪她摸你头发时……”

说话间，她伸出葱白手指挑起江怀宁的下颌，指尖突然发力紧捏，娇嫩的红唇骤然充血，“眼神像只发情的母猫……”

江怀宁猛地打落她的手，吃痛后退时后腰撞上琴架，碰倒满地乐谱。

“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可恨的家伙，话音未落，子书婳突然拔高音调，截住怀宁未尽的话语。

“你对她也许没有意思，但是你就能确保她对你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她面色冷峻地盯着江怀宁，审视的目光像一把凿子，仿佛要从少年惶恐的瞳中撬开他的秘密。

记忆如毒蛇般窜入脑海。

江怀宁脑中突然浮现起与沈蓝桉温馨的每一幕，对方温柔拥抱自己时眼底的情丝，替他擦药时指尖在胸口停留的灼热，以及窗外雷鸣炸响的刹那，她说害怕强行钻进他的怀抱……

每一个逾越之举，背后似乎都隐含着更深层次的用意。

想到这里，江怀宁猛地摇头清空心中凌乱的思绪，不愿往下细想，扯开话题时冷冷盯着少女：“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想干什么?”

“呵……”像是看穿了他的心虚和不安，子书婳嘴角勾勒出冰冷的笑意，暗自看着他打颤的喉结呢喃。

“果然如此是吗……”

见子书婳未有动静，江怀宁脚步微挪，下意识想走。

可就在他鞋尖刚转向门口时，子书婳不悦的声音再次如附骨之蛆般缠了上来。

“怎么，这么快就急着走？迟到早退，可是要扣分的。”

“你!”

本就愠怒的江怀宁攥紧拳头上前一步，却在对上子书婳漆黑如墨的曈后，惊觉自己差点上当。

‘这个卑鄙的家伙，一定又想惹恼自己。’

见少年突然顿住，子书婳挑了挑眉毛，只觉得越来越有意思。她依旧冷声开口，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猫捉老鼠的戏谑。

“你刚刚迟到了两分十七秒，我都数着呢，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她的声音像冰锥刺破正午的燥热，也让怀宁烦躁的心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冷笑着踢开地上挡路的乐谱，主动靠近子书婳斜睨的眼，“怎么，还需要我给你报误工费吗？”

子书婳看着他的脸不由自主捂嘴轻笑，眼神染少年从未见过的色彩，那似乎是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期待。

“这倒不用，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惩罚。”

可她说得越是从容，江怀宁就越是忍不住想把攥紧的拳头挥在她脸上，就越是悲愤自己的无可奈何。

几秒钟后，他咬紧的牙关终于松开，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别过脑袋不去看子书婳那张令人火大的臭脸。

“什么惩罚？”

闻言，子书婳忽然优雅地坐回琴凳，看着少年的喉结在汗水中泛红，以及那妥协声中流露的不甘，她忽然顾左右而言他。

“你知道吗，昨天我通宵看书，熬得连黑眼圈都出来了，以前我从来都不会有黑眼圈的。但是自从遇到你，我失眠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我发现你真是脑子有问题，自己不睡觉反倒把责任推到我这来了？”

“如果你把我叫到这儿只是为了在大中午恶心我一下，让我无法安心地睡午觉，那我承认，你赢了。”

子书婳故作委屈的模样让怀宁直感到恶心，他说完就要走，小腿却被少女突然伸来的足尖勾住。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子书婳晃了晃莹润冷白的脚踝，擦得铮亮的黑色乐福鞋面倒映着她嘴角勾起的一抹揶揄。

“还记得你昨天刚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她突然顿了顿，扭头看向钢琴后面安稳静立着的洗衣液。

顺着少女的目光，江怀宁终于发现那瓶樱花香型的洗衣液，紧攥的拳头随之缓缓松开。

“你的恶趣味还真是够恶心人的。”

说话间，江怀宁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原本煎熬的心终于勉强平静下来，那是他刚刚路过学校超市特地买的手套和口罩。

“袜子在哪？”

见子书婳始终没有动作，他终于不耐烦地发问。

“什么在哪里？它不就在你面前吗？”

她说着微微撩起下身的雪纺裙摆，再次勾了勾莹润修长的小腿，玩味的笑意与火热的眸光在她脸上交织。

“这就是你今天迟到的小小惩罚。”

见此一幕，江怀宁先是呆愣了片刻，怔怔地盯着少女乐福鞋中露出的半裹在脚踝的纯白棉袜，而后才惊觉自己又被耍了。

“你他妈……”

他拳头忍不住砸在谱架上，在子书婳如常的诡笑中，江怀宁捏紧颤痛的手，碾过满地乐谱朝她走近，“开什么玩笑……”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子书婳突然拽过他衣领，呼吸喷在他颤抖的喉结上。

“你知不知道，学校里的那些男生总喜欢偷偷盯着我裙子下的腿看，就连上舞蹈课我换袜子的时候，女生们也会忍不住盯着我的裸足自惭形秽。”

“这已经是便宜你了。”

话音落下，江怀宁的呼吸骤然粗重，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时，他看见少女墨色瞳孔中自己涨红的脸：

“开什么玩笑！”

“谁会像痴汉一样去脱你的鞋袜，你就非要恶心我吗……”

他捏着少女肩膀的双手不自禁用力，疼得子书婳忍不住蹙起眉头。

透过她前领口的轻薄面料，江怀宁似乎隐约能够看见她内衬背心的轮廓。

可正当他勉强恢复理智即将松手时，子书婳反手按住他颤抖的臂膀，齿缝中再次渗出令人作呕的声音：

“恶心？”

“哪里恶心了？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能够给全校数一数二的校花脱鞋取袜，可是多少男生梦寐以求的事情……”

“啪——”

话音未落，一击重重的巴掌径直呼在她的脸上，少年五指猩红的掌印立马在她颊侧浮现。

江怀宁到底没能忍住发泄心中的愤怒和恶心。

“少恶心人了，你这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