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的诸葛雨手动介入了无人机的观测，很快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一共是十一人的作战小队，全员配备夜视仪，携带了两挺机枪、下挂式榴弹发射器和清一水的C8，并没有见到狙击手。她拉远视距，怀疑狙击手可能跟在后面，但很快又打消了念头，因为周围的地形，并不适合追击方展开狙击行动。因为担心暴露信号，无人机的使用一直处于限制状态，现在暴露了位置，反而使得一些方面自由起来。
“各组，”我弹了下麦克风，“报告射界。我这组可以。”
“我可以。”季寒第二个响应，“随时可以开火。”
“我这边……梁栋，快点……好了。”诸葛雨回复，“我们具备射界，不过不是很好。”
“我们需要报告射界吗？”季凌问道。
“不用，在河边保护好自己，他们应该已经看到你们了。”我回复季凌的问题，“三百米都不到的距离，机枪还是很容易打中。”
“把他们当哈基栋就行。”
“谁黑屁我？”
“找一找他们的头儿，”我继续下达命令，并试图在瞄准镜里寻找目标，夜视仪不能和光学瞄准镜串联，我只能对照无人机传回的图像对照大致位置，“不急着动手。你们说他们的队长最有可能是哪个？”
“最喜欢玩黄油的那个。”
“手机里涩图最多的那个。”
“最酷的那个。”
“最神人的那个。”
“？”
头顶传来战斗机的声响，短暂吸引了加军小队的注意力，我抬头看去，那是两架单引擎的飞机，显然不属于加麻大作战序列。浥特兰空军重新夺取制空权对我们来说算个好消息，至少在快到零下十度的夜里，头顶有自己人可以让身体暖上一点。
“哥，我感觉他们看见你了。”季寒一直在保持对最后方加军的瞄准，她的步枪上使用的是多通道瞄准镜，热量通道里几名加军正在探头探脑地看向河道，“你多加小心。”
“啊……怪不得我感觉皮燕子凉凉的。”
“你是人啊？”
在江璃的高倍率红外成像里，夜间进入狙击圈的已经是一个高度警戒的队列。那绝非乌合之众，当在夜林中穿行时，他们的队形几乎与曾经的自己是一致的，有先锋和后卫，有呼应的侧翼。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很紧，每一个人都是一触即发的临战状态。在红外的成像里，像诸葛雨所说的一样，他们确实是持有火箭与机枪等支援和杀伤武器，但装备没有像他们一样齐全。
（有兴趣的可以在评论区回答这段来自哪本经典作品😋）
“我负责第一个攻击。机枪组在发起攻击后马上跟随。寒鸦，你们不动，准备补射。”江璃下达指令，“我会把人放到亮些的地方。”
狙击手率先发动攻击，狙击步枪在夜风中发出清脆的“嘎达”一声，高初速带来的笔直弹道使得子弹没有经过任何下落就直接命中目标，被击中的小队长楞了一下，但很快从自己身上冒出的蓝色烟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双方的机枪几乎是同时间响起，加军的两个机枪手开始交替射击，他们没有找到江璃的位置，只是对着猜测的位置扣下扳机，子弹的落点偏移，距离我们的位置几乎在五十米外。梁栋直接对着侦查兵正中间扫射，轻机枪在雪地里冒出浓郁的白色，像是逸散的灵魂。
消音武器的爆发在加麻大人的四面八方响起，子弹撕裂空气的嗤嗤声如同毒蛇吐信。狙击和机枪从两个个方向同时开火，枪口焰在雪夜里绽开猩红的花，弹道轨迹交织，最后落成致命的网。加拿大士兵的战术背心接连炸开蓝色染料，雪林里顿时腾起十几道靛青烟柱。
"Contact left!"
加军士官嘶吼着扑进弹坑，钢盔边缘溅起雪粒，在月光下泛着比温度更冷些的暗光。仅存的机枪手一个翻滚躲到倒伏的杉木后方，树干瞬间被子弹啃住，变成蜂窝状的波纹。在交火的第一时间，加麻大人已经失去了三个成员，而他们还没有找到袭击者的位置，眼前只有四处飞溅的雪沫。
正在四千米高度两架幻影2000，从对地吊舱上隐约看到了地面正在爆发的短暂交火，以及热烟雾弹在通道投影上的圆形轮廓。僚机飞行员匆匆看了一眼，开始更换目标；那是数据链在不久之前上传的一个坐标，但似乎和实际情况还有偏差，长机示意僚机降低高度搜寻，加军羸弱的伴随防空，是战斗机胆敢长期盘旋的底气。
“右边开始，第二个，带着一挺机枪。”
“瞄准好了。”
“你开枪。我随时补射。”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在林间呼啸而过，枪声的余韵被风声吞噬，战场陷入短暂的死寂。江璃的狙击镜里，加军残存的士兵已经彻底隐匿在岩石和树干之后，烟雾弹的余烟仍未散尽，灰白的雾霭在月光下浮动，像一层飘渺的薄纱。
季寒扣下扳机，子弹成功命中目标，让少女有些小小的雀跃。刚刚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交叉火网的加军士兵，还未发现来自第三个方向的袭击，一名躲在倒木后的士兵刚露出半个头盔观察，东南方就传来一声闷响。子弹精准命中头盔侧面，剩余想冲击力让他整个人歪倒在雪地里。路晚晴紧接着补上一枪，子弹穿过倒木缝隙，并没有命中敌人，但将试图在地面爬行的另一名加军士兵钉在原地。
“继续射击……保持压制。”我继续下达指令。步枪枪管已经微微发烫，雪花落在上面，很快又消失不见。世界此刻只剩下瞄准镜里的十字线和目标，目标正在试图爬向一处洼地，动作专业而谨慎，但在绝对的火力、信息和时间差下毫无意义。我轻轻呼气，在气息将尽未尽的瞬间扣动扳机，子弹穿过一百多米的距离，准确命中目标的背部。
趴在地上的加军开始试着向梁栋反击，子弹擦着机枪组飞过，逼得三人后撤更换位置。借此机会幸存的加军步兵第二次丢出烟雾弹，本就有限的视角被烟幕完全挡住，路晚晴报告失去射界，或许剩下的人向更低处逃跑了。
“这里是夜莺，我们丢失目标。请求无人机跟踪。”
“丢失。我在移动UAV……他们往河谷跑了。”
“我们可以射击。”还在河谷的季凌回答，“我们等一会，已经可以看见了……”
河谷传来短暂的爆炸声。接着是白光，连续的闪动——再是洛冰的声音：“解决。”
“队长，可以停火了。”诸葛雨报告，“应该都被淘汰了。”
“补枪以防万一……”我关闭无线电，扭头看向旁边的江璃，“接下来？”
“不急啊。”江璃重新拉下夜视仪，“路会很难走。下令让所有人准备一下休整恢复体力，保持警戒，这段时间你需要设置防线和警戒哨位，规划路线，还有……”
“我去，怎么这么多？不如呼叫诸葛雨🤓”
“诸葛雨有别的事情做，我需要她用无人机把周边都看一遍。”江璃收起枪架，“总之……你还要干的多了去了，酷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