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五分钟..."我把恐龙玩偶盖在脸上，被她连人带被子卷成春卷。
"说是要陪姐姐做社会实践呢。"床头柜上摆着伪造的学校通知单，印章油墨还没干透。
她突然掀开被子，冷气激得我缩成虾米："自己穿还是我帮你？"指尖勾着两只不同色的棉袜晃悠，"选左边就穿情侣装，选右边就..."她膝盖压住我乱蹬的腿，"把你绑在后座。"
我伸手去抓裤子时，她突然掏出条银色腿环："公司空调冷，这个保暖。"
厨房飘来诡异的焦糊味，汐姐举着煎蛋锅歪头。
"爱心早餐哦～"锅底的黑渣里嵌着半生不熟的蛋黄，分明是我最讨厌的溏心蛋。
她叉起蛋清喂到我嘴边"昨天说梦话求我做饭呢。"
我咬到第三口才发现蛋壳碎片，她趁机用拇指抹掉我嘴角的油渍"奖励乖孩子。"薄荷糖在她舌尖转了个圈，突然贴着我唇缝渡过来。
玄关镜前她踮脚系领带，真丝布料越收越紧。
"今天要见重要客户。"
我咳嗽着拍打她手背，她却变魔术般抽出条同款儿童领结。
"戴这个才像我的专属挂件。"
机车头盔扣上脑袋的瞬间，她突然咬住我耳垂。
"敢摘下来就告诉唐悠你睡觉流口水。"发动机轰鸣声里，她腰间的玫瑰金链条将我们锁成连体婴，等红灯时还不忘用手机拍下我涨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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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气在落地窗上凝出霜花，我瘫在淋汐姐的真皮转椅上转第三十七圈时，她镶着碎钻的美甲叩响红木桌面。
"无聊就自己找乐子。"文件夹推来一张万能门禁卡，"除了上锁的抽屉，随便翻。"
书柜底层天鹅绒盒里躺着本皮革相册，封面烫金日期始于我出生那年。三岁尿床哭鼻子的抓拍旁贴着化验单。
原来她连我乳糖不耐受的报告都裱起来了。翻到初中毕业礼那页，我攥着奖状的指节被她用红圈标记，旁注写着"想咬"。
梨花木匣里塞满历年日程本，最新那本用我照片当书签。3月14日栏密密麻麻："07:30 偷拍小昀睡颜；12:15 更换他手机屏保；19:00 在更衣室藏录音笔..."墨迹未干的今日计划写着："18:00 喂他吃下加料布丁。"
水晶柜里摆满诡异纪念品：我小学掉的乳牙泡在福尔马林里，国中破洞的棒球袜叠成爱心状，上周失踪的草莓发绳缠着根长发。最下层绒布揭开时，我摸到支带唇印的针管，标签注明"2023.5.20 小昀静脉血采样"。
待机画面是我熟睡的脸，密码竟是我生日。加密文件夹里躺着数百G监控录像，角度涵盖我家浴室到学校体育馆。最新视频是今早机车后座的偷拍，淋汐姐给文件重命名为"新婚旅行素材01"。
唯一上锁的抽屉缝里漏出半截红绳，我拿门禁卡划拉时触发隐藏警报。汐姐的香水味突然漫到颈后："好奇这里？"她握着我的手按下指纹锁，机械运转声里露出满抽屉的银质镣铐，"等你成年礼的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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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血色漩涡，我攥着那支装有自己血液的玻璃管，冷气顺着脊椎爬上后颈。淋汐姐的香水味从背后漫过来，白桃乌龙的甜腻里混着药棉的刺鼻。
"这些..."我听见牙齿打颤的咔哒声，"算什么？"
她抽走我指间的试管，对着顶灯摇晃："帮你做健康管理呀。"猩红液体在玻璃壁上拖出粘稠痕迹，"上次体检不是说贫血吗？"
书柜暗格里的监控画面还在循环播放，三百六十度镜头下的我在便利店抓痒、在更衣室打哈欠、在凌晨三点的被窝里蜷成虾米。屏幕蓝光映着她唇角完美的弧度，像手术刀切开的人造酒窝。
"那这些照片呢？！"我踢翻装满偷拍的铁盒，七岁的我含着棒棒糖的侧脸从指缝滑落，"从幼儿园就开始...你变态吗？！"
她突然擒住我手腕按在皮质转椅上，体温透过真丝衬衫烙着皮肤："弟弟关心姐姐的事业不好吗？"膝盖顶进我双腿之间，腕表硌着动脉跳动处，"这些可是畅销写真的素材呢。"
抽屉最底层的文件袋被摔在桌上，泛黄的纸张飘出我小学的笔迹：「长大后要娶汐汐姐」。她指尖点着歪扭的爱心："是某人先求婚的哦～"圆珠笔迹旁新增的钢笔批注：「违约金：终身监护权」。
我撕碎纸页的瞬间被她握住手腕，纸屑雪花般落进粉碎机。"真粗鲁。"她舔掉我虎口渗出的血珠，"这可是能买下三条商业街的卖身契呢。"
她突然按下遥控器，所有屏幕同时播放不同角度的我：在咖啡厅擦汗的锁骨特写、数学课打盹的睫毛颤动、更衣室门缝里若隐若现的腰线。五十个画面同步放大我此刻煞白的脸，她唇瓣贴上耳膜："看，你每个表情都在说需要我。"
我挣扎着去拔电源线，却被她圈着腰拖回座椅。她解锁手机展示云端备份："删掉一份会自动生成十份哦。"指甲划过我痉挛的喉结，"要不要发给阿姨鉴赏？"
水晶柜里的乳牙在福尔马林里沉浮，她举着玻璃瓶轻笑："当年你哭着一颗颗塞给我的。"食指突然探进我齿间，"现在这颗智齿，也想让我保管吧？"
我咬下去的瞬间她抽回手指，薄荷糖顺势滑进喉咙。"真凶。"她抚摸着齿模上我的牙印，"不过撕咬的样子很上镜呢。"手机相册里赫然是我此刻狰狞的表情，配文已拟好：「独家签约模特的敬业瞬间」。
当我摸到门把手的瞬间，整层楼的防盗网同时降下。她晃着红酒杯倚在保险柜旁，暗格里银质脚铐泛着冷光："其实你早就发现了不是吗？"冰块碰撞声像某种倒计时，"每次假装找不到钥匙的样子..."
后颈突然刺痛，她注射器的针尖闪着寒芒："体温又升高了呢。"药液注入血管的冰凉感中，她哼起童年哄睡的歌谣，"睡吧，梦里会有诚实的好孩子。"
在意识坠入黑暗前，我看见她唇语比着「愛してる」，三百个监控屏同时跳出心跳监测图——我的脉搏在她指尖绽放成盛放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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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像把钝刀割开眼皮，我猛然坐起时撞翻了保温杯，枸杞红枣茶在实木桌面漫成血泊。空调风掠过后颈的冷汗，落地窗外是再正常不过的晴空，没有三百块监控屏，也没有泡着乳牙的福尔马林瓶。
"做噩梦了？"汐姐从文件堆里抬头，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她今天涂的是奶茶色唇膏，指甲干干净净没镶碎钻，"看你流了好多汗。"纸巾递来的角度恰到好处，遮住她腕间一闪而过的红痕。
我踉跄着扑向书柜，指尖摸到的却是普通相框——班级旅行合照里的我正在喂鸽子，毫无被偷拍的痕迹。水晶柜里摆着再正常不过的奖杯，最下层抽屉轻松拉开，只有几包未拆封的咖啡豆。
"脸色好差呢。"她突然贴近，白桃乌龙香水里掺着真实存在的消毒水味，"要不要量体温？"电子体温计显示的36.8℃映在她镜片上，我却瞥见镜框边缘的磨损，和梦里那副关押我的镣铐纹路一模一样。
"我睡了多久..."
"二十五分钟。"她敲击键盘的节奏与梦中粉碎机重叠，"你说要帮我整理报表，结果趴在桌上就睡着了。"Excel表格里确实是我歪扭的字迹，但滚动条拖到底时，某个命名为"CY-0923"的加密文件一闪而过。
茶水间的微波炉突然叮响，我惊弓之鸟般抖了抖。汐姐轻笑出声。
"热了红豆汤圆，你最爱的那家。"塑料勺柄刻着便利店Logo，却与我梦中被她塞进喉咙的那支注射器长度相同。
"汐姐..."我摩挲着保温杯上的唇印，"你有没有..."
"嗯？"
她咬断藕粉圆子的动作顿住，汤汁顺着瓷勺滴在会议记录上。那页正好记录着上周的监控系统升级提案，预算金额与我梦中看到的保险柜密码数字相同。
走廊突然传来高跟鞋声，行政部同事探进头。
"林总监，您订的展示柜到了。"工人搬进来的玻璃柜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我梦中陈列齿模的柜子有着相同的防爆认证编号。
"用来放周年庆奖杯的。"淋汐姐擦拭柜门的动作轻柔得像抚摸情人，保鲜膜反光中，她瞳孔似乎闪过监控屏幕的幽蓝。当我借口去洗手间时，听见她嘱咐工人："最下层加装指纹锁，对，要静脉识别的..."
镜子里我的倒影正在颤抖，后颈某处隐隐作痛。撩起衣领时，一枚蚊虫叮咬般的红点正在消退。隔间传来清洁工更换垃圾袋的响动，黑色塑料袋里露出半截银色链条，与我梦中见过的脚铐锁链如出一辙。
回到办公室时，淋汐姐正在给绿植喷水。多肉植物的陶盆上印着"程昀"的手绘涂鸦，水珠顺着字母沟壑滚落，在阳光里折射出七彩的，宛如一场精心编织的清醒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