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那不要乱动好不好，乖乖的。”

小林没有说话，只是抵着我肩膀的手慢慢松了力，却好似无处安放似的，合与身前。

能看出她的紧张，于此同时我的心脏也是砰砰跳着的。

“我……没试过。”她的声音细若蚊吟，与之一同吹出来的气息软绵绵的。

“我也是。”

轻抚着她的头发，拿起一缕在手缝间打转，看着她红透了的脸颊，一种报复性的快感，让我欲罢不能。

可能是在怨恨她想要逃走，痛骂她的软弱，我才会这样直白的，去做这样的事情。

之前虽然也没有很正人君子的想要去等水到渠成，但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其实也不太会。

网站山上能找到两个女生之间怎么做，我也曾看过，可实践才能出真知，究竟会有何种感受，会不会惹的她讨厌，我心理也没有底。

毕竟——我也是第一次。

赤条条，站在心爱的人眼前，所需要的勇气比我想象的要多些。

在先前她背对着我时，这样的感觉还不是很强烈，可现在四目相对，各种各样的担心就全部都涌现了出来，像是对我莽撞的惩罚一样。

她会看到我有赘肉的小肚子吗？她会在意我右手臂上的疤痕吗？她会心疼我心口先前手术留下的刀口吗？

我的缺点，比我注意到的还要多的多，况且小林会在乎那个我不曾在意的点，我也摸不清楚。

所有的真相全部揭开，我的全部都放在这里，她会觉得无趣，在心底默默地说一句“宫城也不过如此，远远没有之前表现出的完美吗？”

小林现在正在想什么？

喉咙因紧张干涩的厉害，身上的力气好像在以一种不通寻常的速度飞快消失。

迷迷瞪瞪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小腹处，让我想起的狗狗道歉的时候，会把肚皮露出来的习性。

不过，这好像不重要。现在这样危急难得的情景，我在想什么？

时间的流逝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在我意犹未尽专心致志的时候，小林喊了听。

她红噗噗的脸颊很可爱，不整齐的衣物配上凌乱的发丝，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她好像并不喜欢这样，不停喘着粗气的同时，还在用力的拿纸巾擦拭着嘴唇。

她这样的举动，我能理解，毕竟湿哒哒的感觉很不好受，可也有些挫败的感受。

我的嘴唇上也留下了她的痕迹的说，也不见有她一般的着急。

沉默着各自收拾好仪容，安静的房间在如火的氛围之后，突兀的降温达到了尴尬的地步。

老实说，我有点无地自容了。

虽然这样做算不上冲动，可终究还是太快了一些。

我和小林，好像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至少在我的观念里，是没有了的。

……

第二天，周五的时候，小林起的有些晚，畏畏缩缩的不敢看我。

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气氛没有了之前的祥和，而是充满的异样的尴尬氛围。

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每次张口，她都是一副什么也不想听的样子。

吃过早餐，去学校的路上，小林的行为又发生了改变。

之前的我们，总是并肩而行的，现在的她像是小妹妹一样，正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

晚秋的早晨日光很柔，洒在身上没有夏日的炎热，也不比冬日的暖阳，但所带来的金黄色泽却是独一无二的，街道周围枯黄的树叶，像是开启了新的生命一般。

抵达学校的时候，小林在门口就与我分别了，急匆匆的不说，还显得很是心虚。

明明之前都敢和我拉着手在学校里走的人，现在却是巴不得把我雪藏起来，还真奇怪。

不过想想今早我早起洗的床单，我也就释然了。

毕竟在别人家留宿，还“不小心尿床”什么的，想想就让人发狂，换做是我的话，可能已经没有脸面对对方了。

虽然罪魁祸首是我，但尿床肯定是不对的。

走进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吵吵闹闹的同学没一会，就上课了。

以前，在没有认识小林的时候，我在班级里算是人缘特别好的那一类，又有天生心脏病的异常加持，就算是有时做错了，也没有人真的会惩罚我，得到的也大多都是同情与包容。

而现在，因为一开始的流言，与我刻意的与他们疏远，朋友什么的已经很少了，也不会出现想要邀约我出去游玩的事情。

之前有向我告白过的男生，在随着我喜欢女生这一时间传出，也都渐渐地死了心。

在没有遇见小林之前，我本打算把这件事一直藏着来着。可能是前阵子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吧，就放纵了许多，在除去午休吃饭的时间外，也会跑去走廊和小林聊天。

说是聊天，但我觉得还是见面会更贴切一些，毕竟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家里，小林的话都不算多，我们之间的交谈，大多也都是给予某个事件而延展出的。

没有外界的变化，我们是不会主动去寻求共同的话题的。

就像我之前送给小林的漫画书，直至到了现在，也没听她讨论过其中的剧情怎么样，是不是她符合她心意的。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昨晚我可能已经犯下大错了。

虽然小林什么也没有说过，可在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她所要考虑的，身上担负的，还会是和之前的重量一般无二吗？

而我会这么冲动的，去逼迫她完成这一步，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抱有想要拴住她的想法的吧？

用自己的身体拴住别人什么的，还真是糟糕啊。

先不说对方对此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光是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把希望依托在别人的身上，把自己交付给某一个人，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放纵。

不想承担选择的压力，不想面对分别的痛处，所以就把这些东西产生出的焦虑情绪一股脑的丢给对方，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等待。

我想，之后不管小林如何选择，我所要承受的痛苦都会小很多。

因为明明我都这么努力了，她还是无动于衷，而爱上这么一个冷血家伙的我，只是一个受害者。是无罪的。

就算在很久以后，想起这么一件事，也只会是怪自己遇人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