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适应不良。
特别是看着她换上我不常用的睡衣,走进房间的时候。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用毛巾包裹住了大半,可还是有不少不听话的跑了出来,我才发觉她的发量真的好多。
看着她坐在书桌的椅子上,揉搓着头发,白色宽大的睡衣随着其动作晃动,傲人的曲线起起伏伏,我只想说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下楼,去卫生间拿吹风机。
上楼,帮着她吹头发。
柔软顺滑的发丝在“呼呼呼”的咆哮声中飞扬,洗发水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我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现在的小林在想什么呢?
会不会也和我一样——紧张。
大概率是不会的吧。
她之前有说过的,不是会喜欢女孩子的那一类,对于我的感情,更多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恋,虽常有接吻,手也不太老实,可也就此没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
她应该只是喜欢亲密的感觉,是不会出现类似想要和我做的感受。所以才这样大大方方的让我站在她的身后,透过款的的衣领,看着其中空空去也,却又填的满满当当的雪白一片。
她是怎么想的?
“你还不去洗吗?我可以自己来的。”小林按住了我的手,扭过头来这样问。
我还为说什么呢,她突然脸色就变的羞红。
可能,是发现了我这样的角度,看到了她的小秘密。
其实没有看到多少,我也没有色气到会故意用吹风筒去装作在不经意间吹开遮挡视线的衣物与发丝。
我只是在认真专注的帮她吹头发。大概是这样的没错。
“嗯,那你……就自己来吧。”
说了这么一句,我就没脸在呆在这里了,直至逃也似的慌忙下了楼,刚才诡异的心跳加速,才逐渐变的平缓。
可能是跑动了一小段距离的缘故,洗澡的时候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感觉我很熟悉,是我发病的前兆,不过现在这样的程度,只是在警告我不要在剧烈运动了,并无大概。
心脏薄膜病,还真是意外的麻烦。
其实要是没有父母对我的细心关照,以及在医院时常的哭诉,向神明祈求让我活下去,我可能在十岁的时候就死掉了。
但现在我还活着,是算不上奇迹的,只能说是他们的努力有了结果,让他们爱情的结晶顺利的活了下去。
她们爱我吗?
这样的问题,其实以我的身份是不好去谈论的,毕竟我接受了他们这么多的关爱,可这也使得我常有一种错觉,她们是不爱我的。
之前我有和他们提及过想要放弃治疗的想法,断掉每日服用的高价药物,好让他们轻松一点的。
可换来的只是他们抱着我痛哭,用沙哑的哭腔让我放心治疗,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应该怎么说呢。
每个人境遇都是不相同的吧。
我的心脏瓣膜病虽然是遗传的,但是显然比我的父亲严重很多,且他也没有凝血障碍。
上天好像是在故意为难我,需要让我体验这些与大多数人都不同的人生,好以此警示世人,生命的来之不易似的。
很小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在幼稚园老师组织小朋友们给我办欢迎仪式的时候,在小学阶段,大家在走廊上玩耍可以避开我的时候……
在父母的身上,我也察觉到了相同的宿命感。
她们很害怕她们这个生来残缺的女儿死去,所以倾尽全力的去工作,去为我争取一切有可能延长生命的办法。
我不太清楚他们是害怕她们的女儿死掉,还是在害怕她们这样的年纪,好不拥有的女儿死掉后,周围的人对于他们的同情。
分割的界限太模糊,很多时候我都只是简单的,顺应着这个由世人制定的喜怒哀乐走。
不管是读书在未来换取的选择权,还是固执的搬出来独自居住,追寻小小的自由。
我的世界,不是我的世界。
她是很多人编制起来的。
在我不想被特殊对待,却被老师谈话安慰的时候。在我想要结束治疗,却要担负父母的眼泪的时候。在我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的性取向,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零零散散的瞬间,叠加起来就成为了我的人生。
现在我面临的选择,我希望是出于我自己的。
冲洗干净身体上的泡沫,擦干身体,穿上与小林不同款式,却依旧很长很宽的睡衣,我朝着二楼走去。
卧室的灯还开着,吹风筒的声音确实没有了。
推开门,我看见了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正翻看着漫画书的小林。
她的头发还处于半干的状态,披散着。
房间里还是洗发水与沐浴液混杂的香味,只不过是要比刚才淡了很多。
我朝着她走去,脚步声和我的心跳同频,小林在这时候,很不应景的翻了一页书。
她没有发现我,却使得我的动作一顿。
这样做对不对,这样做行不行。
我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干涩的厉害,上下滚动一趟,什么声音也没能从中跑出来。
嘛。
是对是错都好。
愿不愿意都行。
“柚夕。”
我叫了她的名字。
“你洗好了啊。”她没有回头,目光放在捧着的书里。
“小林。”我向前走了一步“回头,看看我。”
她听到了。
她合上了书。
她回头看向了我。
腰带松解,睡衣擦着我的皮肤落掉落,堆积在脚边。
一时之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房间暗安静了下来。
我是因为紧张,小林则是看呆了。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可爱的幅度,直直的看着我,瞳孔不自觉收缩又放大。
“也……让我看看小林吧。”我向着她走去,蹲坐在了她的面前,扶着她的肩膀。
“宫城……你……”
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神情木然,不过答非所问就是答,我就当她是同意好了。
手很顺利的顺着她的肩膀滑了进去,像是剥橘子一样,往下一用力,锁骨就变的清晰可见了。
“等……等等。不,我……”
小林推搡着我,可软绵无力的手,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