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哈基栋你又在犯罪。”
“完了这回。”
“怎么办？另一边打吗？”
“当然打啊不是都给看见了吗！跑路了！”
“……我屁股麻。”
我抄起步枪试图补救，LPVO里没有看见逃窜的人影，可能是出了夜视仪的范围。另一个方向的季凌率先开火，在两百米左右的射程上他必须趴着射击，以弥补短突击步枪的弹道劣势，季寒则取得比自己兄长好些的战果，毕竟18英寸的长枪管在两百米简直是激光枪。
“我解决了。”江璃放下步枪，“准备撤离，快！”
一直没有说话的路晚晴，终于在热像仪里找到自己的目标，那个先前逃脱的步兵，此时正平躺在雪地中，在胸口附近摸索，最后找出信号枪。她扣下扳机，但最终还是慢了一步，斜线射出的暗红色曳光弹，摇摆着落在山的另一头，但夜间突兀的明亮还是惊动了沟谷里步兵。
“他妈的，对面打照明弹了！”
“现在怎么办？”
“跑啊！”
远处的山后很快爆出第二批白光，雪地被照得惨白并直接导致了夜视仪过曝，小队被迫放弃原先具备的光学系统优势。远处山谷中的某台还挂着天线的车辆猛地启动，洛冰半跪在雪地中拉开从跳下飞机到现在都没有使用过的RPG26，火箭筒在发射时喷出并不猛烈的火焰。
更换好位置的梁栋再次摆动机枪，他的子弹在几百米后零散地落入营地当中，远远看过去都是飞起的雪雾但实际没有打中任何一个人。借助梁栋压制的时间，诸葛雨迅速抛飞了四旋翼无人机，后者很快变成夜空中看不清的模糊黑影。
“季凌，你到我后面！杨适修先去探路！”我喊道，“梁栋保持压制，江璃路晚晴，可以找出迫击炮阵地吗？”
“队长，我的无人机升空了！”
“诸葛先查看情况！”我猛地伏低躲避一次不知道是压制还是针对我的射击，MAG很快将目标转移到梁栋身上，最后被路晚晴一枪带走，“诸葛，有迫击炮或者重机枪吗！？”
“坏消息，下面有台指挥型的装甲运兵车。”江璃一个翻滚转入我旁边的掩体，雪花在她的发丝边缘跳动，“有挺遥控机枪，榴弹可能打得穿。还有火箭筒吗？”
“没有。只有洛冰带了。”
“那没办法了。”江璃小心地探头射击，她又干掉一个目标，引来的是中口径子弹擦肩而过的压制，“考虑热烟雾弹吧。”
“先看看战场情况——诸葛，无人机图像好了吗？”
“队长，我怎么感觉你每次找我都是为了无人机？”
“哦，那你先下去把所有人都干掉，再给我买个劲脆鸡腿堡回来。”
“我是什么超人吗！？再说加麻大哪来的劲脆鸡腿堡！？”
“哦，那换成香辣吧。奥尔良也行。”
“问题是这个吗！？”
得益于对方射击准头不足（只有那挺遥控的M240是准的），小队很快从一开始被反击的低惊慌状态很快适应，洛冰用榴弹发射器直接往营地内部发射烟雾弹，半分钟后后者笼罩在朦胧的白色当中。诸葛雨的无人机终于在漫长的半分钟内升到了足够的高度，光学探头开始工作搜集目标。下方的营地内部，最重的装备是两挺M2重机枪，其余的大部分步兵还在烟雾当中晕头转向，或是跟随遥控机枪攻击方向射击。意识到周围的步兵不靠谱后，LAV底盘的指挥车试图移动，但笼罩在周围的烟雾又让他不得不担心压到人的问题，演习毕竟是演习，不是战场。
迫击炮弹遥远地落在了山林里。我没有看见迫击炮的火光，但120毫米的巨大炮声已经在第一时间帮我确定了它的位置。江璃举起自己的MRGG步枪试图射击，但遮掩物过多，她无法直接射击迫击炮阵地。
“迫击炮，11点钟方向，山脊线后！"路晚晴同时报告迫击炮的位置，她的热成像仪捕捉到了炮组人员移动时散发的热量，"至少三门，呈品字形——对方在转移！"
“电摇盯上我了！”梁栋猛地缩回掩体，他顺手检查机枪，MK46在寒夜中散出惊人的雾气，“怎么跑啊？那挺机枪一直盯着。”
“我在看地图，稍等。”我在自己的终端上划线，“诸葛，确认周边情况——不，你先把坐标上传，我规划路线。季凌，四点钟方向有个低洼，确认一下。”
“有的逍遥。”
“可以过去吗？”
“应该可以吧……我是觉得机枪打不到。”
“明白。洛冰，你第一个过去，准备掩护。”
“为什嘛😡”
“你体积最小，速度。”我在洛冰的背包上拍了拍，“过去之后先给营地补烟雾弹——如果还有的话。”
第二发和第三发迫击炮相继发射，炮弹依旧落入远处，炮组或者观测可能以为目标是来自于远处的狙击手，正在针对先前的预算点攻击。洛冰探头——缩头——探头——缩头——探头——缩头，最终被不耐烦的路晚晴丢了出去。洛冰在雪里扑腾两下，消失在夜视仪有限的视野里。
“安全。”两分钟后洛冰启动无线电，“……全是反斜面。”
洛冰的声音刚消失在无线电里，季凌就一个侧滚翻出掩体。雪沫在他身后炸开，遥控机枪还在盯着这个方向，不过反应慢了一步，突击手顶着漫过头顶的子弹消失在摄像头的视野内。
"烟雾弹还剩三发。"洛冰的呼吸声很平稳，"要现在打吗？"
"等我们移动再打。"我快速划动屏幕，把诸葛雨刚传回的无人机热成像叠加上去，"梁栋准备转移，其他人按交替掩护。"
雪地突然亮了起来。第二发照明弹在正上方爆开，夜视仪瞬间过曝成一片惨白。我猛地扯下双目镜，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光斑的灼痕；江璃猛地向指挥车射击，试图通过攻击光学系统来干扰指挥车工作，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带上反器材步枪，念头不到一秒就消失在扣动扳机的触感里。
"热烟雾弹！现在！"
我对着无线电吼道，同时将自己的两枚烟雾弹抛向机枪方向。洛冰的发射器发出闷响，三发烟雾弹呈扇形落在撤退路线上，瞬间腾起的灰白色烟墙与照明弹的强光交织成诡异的光影迷宫，由于温度过低，烟雾弹的表现并不良好，烟雾散发广度不足，跟在我后面的季寒险些被命中。
“都他妈的跑！”路晚晴喊道，“速度快点，他们追不上来的——我草，直升机！”
“什么东西？”
“快速反应部队？”
“直升机在北边降了，距离……一千八百米。”季寒进行了一次短暂的测距，“两架直升机，看着像……休伊？”
“赶快脱离，那些后勤的人可能还追不上来，不过现在下来的空降兵不一定了。我们有几个人接受过丛林训练……等等，一个都没有吗？”